gu903();重新端着果酒的许怀谦:“……”他好像个被迫来参加宴席,偷喝酒被家常发现的小孩啊。
的确,他这个年纪,在昌盛帝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孩么,还是一个身体不大好的小孩。
若是,许怀谦天资平庸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个天纵奇才。他刚刚随手指点进士们的话,都由内侍一五一十地报给了他听。
这样的栋梁之材,若是因为照顾不周而早逝,该是他大缙多大的损失!
一心想要改变缙朝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许怀谦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看到内侍给他换了果酒后,满意了,再次与众人道:“请!”
喝着果酒的许怀谦再次收割了一波众位进士羡慕的目光。
虱子多了不怕痒,从他中状元开始,许怀谦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可能不会很太平了,这会儿被众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现在的身体,能维持不咳嗽已经是极力压制的结果了,喝一点酒看似没事,但保不准会要他命,为了小命着想,喝果酒是再保险不过的事了。
历届琼林宴都要吟诗作赋,这届琼林宴考的时政,且皇帝又厌恶诗词歌赋,没有皇帝的命令,众位进士不敢轻举妄动。
坐在上首人老成精的皇帝,又如何不知下面这些愣头青的想法,酒过三巡后,抿唇笑道:“只饮酒吃茶,未免太过于单调,我这里有个题,众位不妨来答上一答。”
“陛下请讲!”
一听有事干了,刚在陛下面前表过忠心的众位进士们,全都眼睛亮了。
琼林宴不仅仅是为了给他们这些新晋进士庆贺,还有让他们这些新晋进士在陛下面前露脸的作用。
毕竟,一科三百多个进士,除了一甲,很有肯定也就只有二甲前几名能够让皇帝记住,其他人都相当于是被放逐了。
错过了琼林宴,以后再想让皇帝注意到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被皇帝注意能有什么好处呢?
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就知道了,处处留意,处处照顾。
以后朝中有个什么职位,陛下想到状元,顺手就给了。
而他们这些皇帝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进士就有些惨了,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慢慢往上爬。
不是说慢慢地爬不好,而是明明有捷径,为什么不走捷径?
“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帝看他们这一个个积极得不行的样子,心中就欢喜,他就喜欢这种的,“这不是刚科举过嘛,翰林院大学士向朕汇报了一个问题。”
“教育!”皇帝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众人,“天底下的书院,究竟该怎么教育才是对的?”
以前的教育就是遵循着科举而来的,科举要考诗词歌赋,书院就教诗词歌赋,科举要考时政,书院就引导众学子往时政上去学,但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这次科举改革就出现了问题,仅仅只是改革了科举的方向,一时间全国上下,各个承宣布政使司都出现了,不会教、不会学的情况。
“教育乃国之根本,臣认为——”皇帝问罢,就有人就站了起来,“国家需要什么样的教育,就应该推行什么样的教育。”
“还行。”皇帝颔首,这不就跟现在一样么,他要什么底下的书院学塾就培育什么,看似不错,但从长远来看,以后他不再需要时政类的人才了呢?
再改革科举是不是又会遇到像这次改革科举一样的情况?
“臣不这么认为,”沈温年也站了起来,“臣认为教育应该是像读书那样,是为了思礼制,明事理,辩是非、知善恶,臣认为应该选一些,有好的思想品德的书来教育。”
“不错,”昌盛帝颔首,再问,“还有吗?”
孟方荀也站了起来:“教育是为了让人开阔眼界,变得有学识有才能的,我觉得教育应该往学识与才能上发展,这样以后不管他作为人民还是为官为商,他都有自己的见识与才能。”
“好!”孟方荀不愧和许怀谦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让皇帝开口叫好,不过他总觉得,这些还没有抵达他心里的那个点。
有这几个人做引子,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起来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许怀谦听他们讲得津津有味,他喜欢这种每个人都发挥自己思想的畅所欲言,而不是一味地为了讨好上位者,谄媚逢迎。
许怀谦正听着的时候,皇帝看了他一眼:“状元呢?”
“状元对教育有何高见?”
突然被cue到得许怀谦,有一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无奈只得站了起来,想了想,慢慢说道:“大家说得都很好,集百家思想为一体,臣认为,教育应该是润物细无声的。”
“不论是为了思礼制、明事理也好,还是为了有见识有才能也好,都可以,”许怀谦缓缓道,“教育本身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只要是不把人的思想局限在一方天地里的教育都可以。”
不论是考诗词歌赋也好还是考时政也好,偏一样,都是在束缚人的思想,把人往沟里带。
让他们为学而学。
而教育本身就是为了人产生思想的,让从他们自己产生思想中找到属于自己人生的真谛。
但这番言论太过于惊世骇俗,许怀谦就不打算说出来了。
“所以状元认为书院应该怎么教育才好呢?”许怀谦的回答算是说到了皇帝心坎上,这次的科举改革他就看出问题来了,天下的读书人何其多,可懂变通之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只会循规蹈矩,有一点变通就不会了。
“或许可以试试多元化教育?”许怀谦想了想说道,让他下乡扶贫还可以,偏偏问教育,他连孩子都没生过,会的就那么一点点。
皇帝皱眉:“何为多元化教育?”
“就是集思想、才能、学识为一体的教育,”许怀谦慢慢给皇帝阐述,“科举不再变成单一的某个试题,让他变得综合起来,以综合分定胜负。”
许怀谦越讲自己在掘自己的路,他就是一个偏科型选手,不过他也给偏科的人留了一条路:“根据每年选拔人才的不同方向,改变录用人才的试题,这样陛下,就可以随时从科举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才了。”
比如今年需要时政类的人才,最后一道大题就留时政类的题,明年需要策问型的人才,就主策问。
皇帝眼前一亮,沈温年却皱了皱:“这样考生们要学的东西就增多了。”要知道现在一个举人要背的书籍都是成上百成千本,要是再增加许怀谦所说的这些东西,他从出生开始学到老死也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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