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科举用的书,食谱、医书等等什么都有,只要用心去书铺翻翻总是能找到的。
但看杏花村就他一个人去学堂读书就知道了,这里群众的知识普及极低,大家不是供不起孩子读书,而是根本没有那种把孩子送去学堂读书的思想。
现在他把这个思想给打破了,村民们一个个都傻眼了,以前只知道读书好,可具体好在哪里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
说是考功名,可这世上能考上功名的能有几人?他们这种乡下人生的毛孩子,哪有考功名那个机灵劲。
现在一听许怀谦这样说,他们顿时觉得要是让自家孩子去上学识字了,随便买本许怀谦说的那什么食谱,医书回来琢磨琢磨,是不是也能跟许怀谦一样弄出什么孵小鸡、烧炭的生意,造福家里?
怪不得那上书院读书的束脩可是比上学堂的束脩多多了,陈烈酒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许怀谦送去读了。
现在他们明白了,要是他家也有像许怀谦一样能从书里找来这挣钱法子的读书人,不管花多少银钱他们都要供他继续读下去。
这一刻村民们由羡慕许怀谦入赘到了陈烈酒家到羡慕起陈烈酒找到许怀谦这个入赘相公来。
不过好在他们家里也有男娃,现在回去找当家人商议商议好像也不晚。
等众人回过神来,想回家找人商议的时候,发现地上居然还躺了个人,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的马翠芬,叫了一声。
“哎呀,这富贵家的怎么晕了!”
坐在牛车上还没有走远的许怀谦听到这话,翘了翘唇。
人气人算什么,自己气自己才是最气的!有了他今天这番话,只要他带着原主这具身体越过好越好,越过越好,马翠芬就越会回想他的话,越回想他的话就越痛苦。
“阿谦。”
“嗯。”许怀谦正想着,陈烈酒突然叫了他一声,他侧过头去,应了一声。
陈烈酒伸手抹了一下他的右脸,哪里还有一点泪痕。
他说:“别哭,你还有我。”
他以为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许怀谦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嗯。”他确实只有陈烈酒了。
由于烧炭的烟尘大,还要保密,就那窑的制作方式也简单让人一眼就能让人看穿,要不了几天大家都知道了,他们还挣什么钱?
因此选址的时候,陈烈酒和陈氏宗族的人选择了距离村子较远的西山,这里是进出村子口,进出村子的人在山上放哨的都看得一清二楚,很有利他们保密法子。
可缺点也有,那就是距离村子,甚至是距离陈烈酒家有点远,好歹许怀谦不在家,他连家都懒得回,直接住山上,远不远的也没什么干系了。
由于要进出送炭,进山的路早就被牛车给踏平了,许怀谦坐着陈烈酒赶的牛车进到山里的时候,还觉得不是很颠簸。
只是等他从牛车上跳下来,看着那整个忙碌成一团的超大型炭窑群的时候,整个人都讶异了起来:“这就是你们弄的炭窑?这么大?这么多?”
“对啊。”陈烈酒没带许怀谦走近,怕他吸不了那么大的烟尘味,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柴窑烟道上的浓烟,得意地跟许怀谦说,“我发现烧一窑炭的时间不是很长,而冷却一窑炭却需要很长的时间,就干脆把窑做大做多了。”
不然他们这些人隔很久才能卖上一回炭,岂不是一年到头都挣不到什么钱,还不如多挖窑,将这冷却成型的时间一个一个错开来,这样岂不是就能保证每天都有炭可以出窑了?
反正陈氏宗族在这里扎根了这么多年,别的什么东西没有,山地有的是,怕什么?
炭是消耗品,又不是买回去就不用了,再多都销得完!
“我的阿酒真聪明!”许怀谦丝毫不吝啬对老婆的夸奖,目光却在周围打量了一圈,见那烟雾正浓烈的地方光秃秃地就只剩下木头砍伐后的木桩子。
他那该死的职业病,什么注意环境污染,植树造林的毛病又犯了,没忍住对陈烈酒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能光砍伐不栽植,现在这山里的树木瞧着很多,但你们的窑也不小,这么无节制的砍下去,过几年就没树可砍了。”
甚至山上没有树根稳固,很有可能还会产生山体滑坡,这里说是距离山体远,可一但山体滑坡,周围的村子都要跟着玩完。
又被许怀谦给夸了陈烈酒刚把唇翘起,听到许怀谦的话,思考了一下,很认同他话的颔首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待会儿就去找族老,让他组织人手把砍伐过的地方重新种上新的树苗。”
许怀谦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言,往前走了两步,想凑近去看炭窑,却被陈烈酒给拉住了:“炭窑烟大,你身子骨弱,在边上远远地看着就好,别凑近。”
说着,他想到许怀谦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以前天天被拘在家里,也没去过哪儿,就算知道很多新奇的法子都是从书上看到或者自己瞎琢磨来的,本身还没有见过多少新鲜事物。
拉着他的手向一旁的小路带去:“不别去大窑受苦,带你去小窑玩玩还是可以的。”
“好啊。”许怀谦任由陈烈酒拉着他的手往林间小道走去,笑得一脸开心,怎么有种被老婆拉着约会的感觉。
两人一路拉着去了小窑,所谓的小窑其实也不小,大概一次可以烧个一两千斤的样子,跟大窑没办法比,但也不差了。
许怀谦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出窑了,有几个人在取煤,看到陈烈酒过来,忙停下手里的活,叫了一声:“老大!”
虽然他们有好些瞧着比陈烈酒都还大,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叫陈烈酒一声老大。
没办法,陈烈酒太有本事了,说让他们能够挣到钱,就让他们能够挣钱。看着这一窑一窑的炭啊,就跟看着一包一包银子似的高兴。
别说是让他们叫陈烈酒一声老大了,就算是让他们管他叫一声爹他们都愿意!
这给银子的爹比他们的亲爹都好!
毕竟他们的亲爹也没啥本事,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一直在田里打转,穷了一代又一代。
“嗯,”在外人面前,陈烈酒可就没有在许怀谦面前那般放松了,淡淡地应了一声,将许怀谦拉倒他们面前,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介绍道:“我夫君,你们叫二哥就好!”
“二哥好!”大家从善如流地叫了许怀谦一声,然后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许怀谦。
都知道陈烈酒抢了个病秧子回家当赘婿,可这病秧子长什么模样大家还真不知道,毕竟陈氏宗族盘旋周围好几个村,他们也不是全都在杏花村里窝着。
心想,病秧子嘛,那肯定是病歪歪一副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苦瓜脸呗,没啥好看的。
可这会儿他们见到的许怀谦可跟他们心中所想的许怀谦出入大了去了。
这哪里是病秧子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