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们村的二叔公也是请的他!二叔公弥留之际,托他相看一个阴宅,不说保佑子孙大富大贵,也就图个吉利也好!是没想到我二叔公去后,家里人按照苟道人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将二叔公葬在了那片地上。不过三个月家里的房子就塌了,小儿啼哭不止!
后来是那我那8岁的侄儿哭着跑到他爹的房间说阿翁在他梦中哭诉住的不舒服,有水泡着他!我二叔公家挖开坟墓一看老爷子的棺材底下都已经被水给浸了!再找上门去,他自然是不认账的!推说乃是子孙不孝所致!还害得二叔公的三个儿子在坟前跪了三日求老父原谅!现在想来,八成就是这苟道人学艺不精!
居然有这等事?!
果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话,有几件事还真就是戳中了这苟道人的死穴,群情激奋,看着苟道人的眼光越来越不善,似乎就等着有谁一声高呼,便上前教训这道人一番!苟道人听到此处,知道事已不可为,对张高明来大声说:既然高掌柜不信我,老道便也不再多留!高掌柜的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又死死地盯着郁宁,满脸怨毒的对郁宁说:今日你毁我名声,我定当牢记于心!
郁宁面上笑容依旧,甚至还带了一些腼腆,只是眉宇间那一丝讥讽之态彰显着他对苟道人的不屑,说:你待如何?
哼!苟道人面色青紫的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了。他的弟子见他走了,也不顾自己伤着,连忙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人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高明来见状,干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张风来见着苟道人如此这做派,不禁问道:郁先生,这
郁宁摇了摇头,随他去,无妨的。
张明来知道他是顾国师的弟子,寻常人暗害不得他,但还是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等阴狠毒辣之人,谁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郁宁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
芙蓉此时已经进了屏风,她低眉敛目,语气平淡的问道:少爷,可要处理了?
郁宁眨了眨眼,不至如此吧?
在他身后的兰霄却点了点头,赞同的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张掌柜说的有理,今日你已毁他名声,今日之后,他在周天府怕是待不下去了,这样不共戴天之仇,你留着他作甚?若有人蓄意毁你名声,你难道就会轻易放过他?
我又不做这种害人的事情。郁宁下意识的反驳说。他也知道兰霄他们说得非常有道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若有人持刀杀人,我们不怪那杀人的人,难道还要去怪那把刀吗?之前的风水反噬,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就算是惩罚,也该足够了。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若是这把刀自己生了心思要杀人,再折了它也就是了。说着他看向了张明来,说道:你那师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如寻些证据报官去吧。杀人偿命,这是他该得的。
张明来苦笑道:郁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去找状师写诉状告官。
郁宁想了想又说:张掌柜的,我现在怀疑你命中颇犯小人。
张明来:确实如此。
你曾经说过要我师公给你一个公道。当时我师公将公道给你了但是既然你那是师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罢休,你处理了一个高师弟,万一回头又冒出一个周师弟,一个王师弟的这样三不五时的命犯小人,你可想好了怎么办?
顾大人之恩,我牢记于心。张明来抿了抿嘴唇:之后的事情若真是我时运不济,也怪不得顾大人。
郁宁倚在窗边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眯着眼睛说:你能不怨我师公,我却不能不顾及我师公的名声我就再送你一场公道,可好?
张明来张口结舌,正待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和之声,一队官差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郎中过了来,大声喝道:尔等凑在此处作甚?想造反不成?!还不速速散去!我等接到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当街伤人!伤人者往何处逃了?!伤者在何处?!
众人的目光纷纷隐晦的看向了郁宁,有几个穿着富贵的上前解释说:不怪那贵人!实在是那苟老道可恶!什么苟道人,我看是狗道人还差不多!
正是正是!呸!没想到我周天府居然有这等作恶之人,差爷,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您看高掌柜的都被他害成这样了!
为首的官差一摆手,杀威棒一起,唬得人纷纷后退。官差抬头看向郁宁,见郁宁一身锦衣,姿仪秀雅,到底还是忍住了喝骂,高声问道:你就是那当街伤人之人?
郁宁方才与那苟道人当街掰头,寻回了一丝当年少不知事在网上当键盘侠的感觉,此时心情极好,闻言十分无赖的回答道:有谁看见我伤人了?我只瞧见了一道白光,那高掌柜和那道人就伤了,我看分明是有路过的大侠不屑见那苟道人为非作歹,这才出手制止罢了!
他唰得一下展开了一柄白玉扇,也不顾现下都快入冬的扇了扇,十足的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模样,他说:路过大侠要见义勇为,与我何干?差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第111章
那官差一听,扬声问道:可有人看见这位公子出手伤人了!
围观众人纷纷摇头,此时那郎中终于将高明来掌心的飞镖给拔了出来,高明来跟杀猪似地哀嚎了一声这次他倒是能出声了,他徒弟扶着他,连声道:师傅你慢着点!
老郎中将用帕子包着的飞镖递给了官差,恭敬的说:傅爷,就是这东西伤了高掌柜的。
傅官差隔着帕子对着光看了看这飞镖,飞镖通体用精铁所制,刚刚自高明来手中拔出,此时还留有一些余温,在这即将入冬的时刻,这温度便显得格外明显起来。傅官差捏着飞镖甩了甩,上面的血珠子尽数被甩在了地上,那飞镖仍旧是雪白光亮得很,洁净如新。飞镖的边缘闪烁着一道微蓝的光芒,不用沾手也知道东西到底有多么锋锐,如此一来再看竟然是滴血不沾!
这样一枚飞镖,花费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傅差爷也算是久经江湖,那些一穷二白的江湖人士,哪里用得起这等东西?真当小说话本里头那些白衣大侠两袖清风不愁吃喝奔波七日还能衣着光鲜抬抬手就是几百几千两银子的故事都是真的?
傅差爷大概已经确定这楼上的锦衣公子就是凶手,不是他下的手,这等贵人出行带上几个会武的护院之类的再正常不过,八成就是他指使的手下行的凶!但是虽然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却苦无人证,只能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也又是一桩无头冤案,最后也只能归到那见鬼的路见不平的江湖大侠的身上。
正在此时,高明来挣扎着走了出来,他一手被郎中包扎了下,血好歹是止住了,可是那一片红袖可不是造假的,他艰难的拱了拱手,向傅差爷说:是他!是他对我下的毒手!
郁宁把玩着白玉扇,笑着说:难道就因为你是苦主,你说是谁就是谁?光天化日,在场之人众多,大家的眼睛都亮堂着没瞎,你说是我动的手,高掌柜的,你可有证据?再者,我刚刚可是帮你免受那妖道蛊惑欺骗,你如今怎得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