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郁宁头一站自然就是带着兰霄去余庆斋。郁宁本着谨慎无大错的理念,特别怂的让人去问了问目前余庆斋的状况,得知余庆斋生意红红火火,许是心头自疑除尽,张掌柜的人也变得开朗得多,连手艺都好了几分。
那他徒弟呢?郁宁想了想,叫阿飞的那个。
来回禀的人想了想,说:张掌柜有现有两名弟子,但是其中并无人姓名中带飞字。
哦,那八成就是后来他跑到余庆斋一通猜测的是真的,事后那个徒弟和跑堂的应该都给张风来逐出去了。思及此处,郁宁也就疑虑尽消,让车夫带着他们去余庆斋。那就好,去余庆斋吧。
他愉快的扭过头与兰霄说:余庆斋的点心真的一绝,和我们那边比起来一点都不差的,等到你吃了你就知道了。
兰霄见他面露轻松愉悦之色,知道里面应该有什么官司,他向来不喜欢乱打听别人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还未曾说什么,就听见郁宁一股脑的与他说:哦对,之前这余庆斋还有一桩官司,有意思的很,我与你说
紧接着,就把之前余庆斋和余香斋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兰霄,重点还说了余香斋的风水局的事情,兰霄以前是个唯物主义,现在亲身体验了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不信也不行了,听得倒是津津有味。郁宁一口气把事情说完,末了说得口渴了还一口气灌了一杯热茶,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嘟哝说:我都说了我的茶不要滚的
坐在车辕上的芙蓉听了,回禀说:少爷,王太医吩咐了,胃喜暖不喜寒,冬日里让您少吃些冰饮。
知道了。郁宁恹恹的说:那也别弄这么烫的,温温的就好。
是,少爷。
车里头郁宁低声与兰霄说:我就算冻死在这冬天里,我也要说,阔落不冰怎么喝!
兰霄眉目不动,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地说:这里应该没有可乐。
没想到郁宁手一动,从车厢里头的暗柜底下真掏出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乐,他把可乐塞进兰霄怀里,唉声叹气的在他耳边说:我早就偷渡过来了,就是没让他们知晓,这是我偷偷藏的可惜被热水给烫热了,这还怎么喝
这可乐其实是郁宁偷渡放在自家山里的宅子里喝的,这回想着能不能回去不知道,侍卫们搬东西时候他也没拦着,干脆先把可乐装到了一个有锁的大木箱里,一起给带了出来。今早上郁宁可乐瘾发作,跑到货物车里头悄悄起了一瓶出来,捏在手上用袖子藏着一并带上了车,然后塞到了暗柜的最下方,还用棉布裹着了,就等着四下无人好喝一口。
结果那暗柜其实是用来放装了热水的茶壶的,虽然茶壶用几层厚棉花层层裹着保温,但是最下面的可乐捂得时间久了,到底还是遭了殃,成了热可乐至于为什么只带一瓶,他觉得兰霄这种世家出身的应该不爱喝可乐,八成更喜欢喝点名酒名茶之类一看就逼格贼高的东西。
兰霄活到这把岁数,除了还在读书那会儿喝过这种没营养的碳酸饮料,还真就十几年没碰过了,陡然被人塞了个略烫的玻璃瓶在怀里,一时还有些怔忪。
郁宁伸手摸了一把兰霄的手,果然是冰凉的。郁宁松开手去摸了摸茶杯,茶杯被热水烫得有些烫手,他也就缩回手着说:你手怎么这么凉?没让人备着暖炉,你就先用可乐凑合吧
兰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可乐的铁盖啵得一下被他撬开了,兰霄低头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可乐,又甜又腻的味道带着气泡自他舌尖上席卷而过,其他不说,本来还觉得有些困倦的他突然觉得精神了些。
郁宁瞪大了眼睛:你喝这个?
很久没喝了。兰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低头又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郁宁说的是对的。
就算被冻死在这冬天里,可乐不冰怎么喝?
第107章
兰霄这样抱着可乐边喝边暖手,看得郁宁都不忍心了,不过还好余庆斋很快就到了,郁宁顺手就把喝了一半的可乐倒进了茶壶,然后把玻璃瓶扔回了暗柜里头。
郁宁先下了车,两名侍女进去将兰霄也扶了下来,安置在了轮椅上。
余庆斋当真是一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余庆斋大门上挂了两只漆了金的大红灯笼,铺子似乎是新漆过,连门口的柱子上都被桐油刷了个透澈,站在柱子前面甚至可以自己的倒影。郁宁站在外面看去,里面一楼已经坐满了人,连二楼也挤得满满当当,里面几个跑堂的来回传菜,茶香、桂花香、豆沙香气与米面牛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甜香,熏得人连心里都是甜乎乎软绵绵的。
郁宁这种热爱甜食的人自然是无法抵御这等诱惑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争气的悄悄咽了口口水。他走到兰霄身后推着他往里走,一旁自有侍人先行进去给他打点座位,他笑眯眯的问兰霄:你爱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兰霄想了想,慢慢地说:甜的。
郁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达成共识,那一会儿我们就多点一点甜的。
那如果我爱吃咸的怎么办?兰霄问道。一旁不远处,一个穿着紫衣的侍女小跑了过来,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暖手炉俸给郁宁:少爷。
郁宁接了过来,塞到了兰霄怀里,末了还替他把斗篷给拉严实了,嬉笑着说:要是你是异端咸党,那我就只好把你扔在外面自己进去了。
哦。兰霄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那我还是喜欢吃甜的吧。
郁宁一怔,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兰霄会和他开玩笑,等反应过来便不由的眉开眼笑。走走走,我带你去尝尝。
临近门前,郁宁扭头看了一眼与余庆斋门对门的余香斋,余香斋比起那时给郁宁留下的被风水反噬的模样,现下却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气场来,似乎闭门已久了,但是余香斋的招牌还悬在楼阁上,并未摘下。
二楼已经空了出来一个座位,周围用半透明的屏风拦了,郁宁这种小身板,自然是不可能抱着兰霄去二楼的,两个紫衣婢女一左一右的将兰霄扶了起来,稳当又妥帖的把人送到了二楼位子上坐好。因着天气冷的缘故,虽然把窗开了,却在一旁点了两炉碳火,两人坐在位子上,自觉地暖洋洋的,那一缕凉风恰到好处的驱散了碳火带来的憋闷之感。
兰霄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四周,屏风外影影绰绰的露出些许人影,这些人却只是静静地坐着吃喝,不曾交谈,碗碟之间连个碰撞声都不曾发出,想来应该都是郁宁的下属,原本的客人估计是被用各种方法请走了。这做派,不可谓是不豪奢了。
联想到方才在外头看见二楼的热闹景象,兰霄不禁看了看郁宁。
郁宁面色如常,招呼着他吃喝,丝毫没有任何不适,显然是非常习惯这样的模式。
人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动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阶级圈子与生活方式,当人进入一个与自己既然不同的圈子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不适应,在这之中,有一部分人会把这些不适隐藏得很好,有一部分人则是连藏都藏不住。但是在习惯了新的圈子的生活方式后,再想回到原本一个圈子中时,又会显得格格不入。
兰霄想到了之前在郁宁家看见郁宁一个人挥汗如雨搬货的样子,也看见过他为了五毛钱和相邻扯皮的模样,但是他现在处于这样一个明显处于强权的圈子中,且时间应该不算短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自然。而当他仔细回想的时候,发现无论是在哪个时空,他居然都看不出郁宁有任何不适应的表现郁宁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