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总得要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安排好了,”说起这个临海大长公主就犯愁,“陛下也真是,对你有意思,就该定了。偏偏这般不上不下的。”
临海大长公主听说芙萝在宫里吃穿用度那都是极好的,但皇帝没表态,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这边巴结着,但也有些人说闲话的。
临海大长公主知道芙萝对容衍没有嫁娶的心思。也知道芙萝有主意的很,下定了决心,就挪不动了。
“你也该知道分寸,你想要和谁来往,娘也不拦你,不过里头的分寸你该知道。”
芙萝沉默了小会,抬头很是认真问,“娘,我给你弄几个小郎君来吧?”
话语落下她脑袋上就挨了临海大长公主的几下。
这几天皇帝的心情不好。
是很不好。
户部尚书就在朝堂上被皇帝摁着头,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年轻皇帝御下算不上宽松,甚至算得上是严苛,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会给人几分薄面。入秋之后,户部要把一年税款以及各项开支都要报于天听,皇帝看了一遍,连接问出几个刁钻问题,正巧户部尚书不清楚,就被一顿好训。
皇帝说话不缓不急,可还叫人满头大汗。
户部尚书冷汗如雨,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训完了户部尚书,容衍抬头在众臣里看了一圈,众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就是这样,还是被挑了几个错,在场的那几个,一大半的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议事结束,退出到外面。到了外面个个如释重负,恨不得脚下生风直接走掉。
黄孟看着臣子们个个恨不得离甘露殿十万八千里的模样,步入殿内。
容衍坐在上首的龙椅上,才发过火,他的脸色着实不好看。
“陛下今日似乎心情不好。”黄孟道。
“没什么,可能天气干燥。多喝点水就好了。”容衍答道。
黄孟听后,只是笑了笑。
“如果陛下觉得有些心烦意燥,倒不如宣清惠仙师入宫为陛下讲清静经。”
容衍抬眼起来,看到黄孟低头下来。
“陛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既然放在外面不放心,接回来就是。”
容衍坐在那里,他扶着御案,脸色并不好看,“她不想来,何必还让她来?”
“这也是,既然如此,还是让清惠仙师继续修道。不过看仙师的资质,似乎在修道上天赋不好,听说大长公主为她的前途烦恼不已。好歹也是皇亲国戚,陛下何不为仙师介绍一个青年才俊,给她一门好的亲事。这样,大长公主对陛下一定感激涕零。也彰显陛下的心胸宽阔。”
“黄孟,你话太多了。”容衍脸色拉下来。
黄孟也不见惊慌,他直接站在那里,“是,奴婢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容衍坐在那里,突然他道,“代王之子接到京城里来了吧?”
代王当初在容征削藩里被逼死,代王妃也跟着自杀。代王之子年幼,被看守起来,又生了一场大病,最近病才养好,被容衍接到京城来。
“是,今日就已经到京城了。”
容衍在龙椅上仰首闭目似乎在想,“虽然有宫人内侍照顾,但到底有不足。”
“正是,缺一个能照顾的了,也压得住他们的。毕竟这年岁的孩子,没有个长辈压着,宫人和内侍是看不住他们的。陛下又日理万机,哪来的精神来看孩子。”
黄孟这话说的再妥帖不过,容衍的脸色缓和下来。
“不过也不必一定是她。”
黄孟站在那里,“奴婢说的也不一定是仙师。”
黄孟笑得一派的忠心模样,“仙师乃是大长公主爱女,再加上她从未生育过,至于如何教导孩子,恐怕力有不逮。陛下不如另请一位宗室年长长辈过来代为照料?”
此话一出,容衍的脸色火烧火燎的坏了。
第50章亲吻
黄孟低头下来,满脸的恭敬。
他坐在那里,过了小会外面传来了声响。黄孟出去,拿进来一支细小的筒子交给容衍,容衍从里头取出一张纸条看完,如同背后被浇下一盆冰水。
黄孟见他的脸色不好,“陛下。”
容衍收紧手指,将手里的那团纸条捏成一个纸团。丢到脚下。
没有容衍的表示,黄孟也不敢贸然捡起纸团看上面的内容。
“明日就去大长公主府上,将人接回来。”
这样的变化着实太快,黄孟将容衍沉下来的脸色,低头应是。
芙萝人还在被子里睡的昏天暗地,就被临海大长公主亲自带人给挖了起来。她在自家家里不讲规矩,亲娘也不管她的,随便她睡到日上三竿。
公主府里养有跳舞的家伎,拍了新舞,芙萝一晚上就和纨绔子弟一样,看美人起舞到兴头上还灌了自己几口黄汤,她酒量不是很好,虽然没吐,但一头栽下去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侍女们来请不动,临海大长公主亲自过来把她拉起来,芙萝靠在那里任由侍女们摆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送上了马车。等到被宫人们扶到蓬莱宫,芙萝才迷瞪瞪的发觉自己好像到了个熟悉的地方。
“郭姐姐?”六皇女听说芙萝回来了,特意赶过来,没有被善待过的孩子早熟,而且很会记得谁对她好,芙萝对她和颜悦色,所以也过来了。
芙萝见着六皇女,咦了一声。原先脑子里的那些迷瞪瞪一下就清醒了。
她一下就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回宫里来了!
芙萝还真不太乐意回宫,在宫里受制约不少,还不如在公主府里来的自在。想喝酒就喝酒,想看舞就看舞,还有阴柔青年自己送上门来。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她还真的不想回宫来着。
回宫,她为什么要回宫啊?
芙萝对六皇女招招手,六皇女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一下坐到她的身边。
六皇女在蓬莱宫被照顾的很不错,原先一张脸瘦的尖尖的,脸颊都要凹进去了,在蓬莱宫养了一段时间,倒是成了这个年岁小孩子该有的模样,还带着一股奶香。
芙萝一把抱过六皇女,这才感觉到这一切不是她做梦。
“我真的回来了?”芙萝目瞪口呆。
六皇女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郭姐姐?”
说着她伸手在芙萝的额头上碰了一下,“不烫呀。”
六皇女又去问跟着她的女官,“要不要请御医过来?”
女官看了看芙萝,“待会就好了。”
的确待会就好了,芙萝靠在靠枕上小半天,听到外面的宫女禀告说皇帝来了。芙萝站起来走了几步,就见着容衍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
芙萝正要行礼就听容衍生硬道免了。
她站直了身子,见着容衍领着那孩子到了里头,那孩子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沉默着,眼里冒着一股浅浅的阴鸷。
“这是代王的儿子。”容衍让芙萝坐下来,给芙萝介绍道,“代王之前被容征逼死了,但他孩子还在,王妃也跟着一块去了。我现在把他给接进宫来。”
芙萝听了嗯了一声。心头涌出一股很古怪的感觉。
“叫什么名字?”
她和藩王们来往不密切,对各家人也不清楚。
“容朗。”那个男孩突然道。
芙萝听着觉得有点熟悉,旋即恍然大悟,这个不就是男主吗!
她立刻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邪魅狂狷,还有各种需要抹杀掉的脖子以下的描写。
芙萝印象比较深的就是男主对于女主的各种折磨,不管床上床下,床上堪称虐待狂,床下堪称真精神病。
能上秒还好端端的和女主你侬我侬,然后下秒就能抱着另外的女人,并且表示对女主的不屑一顾。哪怕女主被他大小老婆各种折磨也没事。
他还能表示女主根本就比不上人家的一根手指?
芙萝脑子里头有关于男女主的那些东西一下就全都冒出来了,她自己不是主角,不但不是,而且还只是在人嘴里的回忆,和她没关系她自然就把忘记了。现在看到人才想起来。
面前的这个就是邪魅狂狷的男主。
那个知道女主喜欢的是自己的伯父不是他,能一怒之下掐住女主脖子,直接把人给强了好几回,不仅仅是强了好几回,强了之后还把衣衫不整的女主给丢到外面,任凭她被来往的人围观。
那些原本被她给忘记了一干二净的脖子下描写,现在在她的脑子里头一个劲的冒。
容衍看见芙萝坐在那里,看向容朗的表情十分的诡异和一言难尽。
“怎么了?”
芙萝一下就清醒过来,那个把女主给虐的死去活来,强了人不够,还把女主给废了武功的超级鬼畜现在才七八岁。剧情开始恐怕也要十年去了。
“我就是见着孩子长得可真精神啊。”
没错,可真精神病啊。
芙萝都想要把容朗给送去电一电,他干出来的事不是人干的,至少把女主给废去武功,弄成废人,又把人给丢到外面任人围观,说一句禽兽,禽兽都要跳起来抗议。
或许因为他是男主,所以才会如此变态?
芙萝觉得自己因为不够变态,所以和面前这阴沉的男孩格格不入。
芙萝满脸惊叹,她嘴里说着,还把面前的容朗给左右看了三圈。这孩子长得倒是白净俊秀,可以遇见十年后是个俊美模样。
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个吧?
容衍看她看了容朗好几回,只是不同于六皇女的同情和怜惜,她看容朗更多的像是在打量个什么稀奇玩意儿。
“我将他放在蓬莱宫了。”容衍道。
芙萝啊了一下,转头过来看向容衍,满脸的不可思议,“把他放蓬莱宫?!”
要把这小精分放在她这里?
她看向容衍,容衍解释,“他没有父母了,只有他一个人。我的侄子辈被容征清过一轮,到如今没有什么人了。”
容衍说着,忍不住皱眉。
容征当年下手,不仅仅解决掉藩王本人,藩王的妻妾女儿可以放过,但是儿子们却一定不能放过,斩草除根做的比谁都要狠绝。
容朗是被死士护着,再加上王妃在王府放火自焚,将驻守在王府外的官兵给吸引过去,才逃了出去。
芙萝咳嗽了声,“陛下仁慈。”
她说完又去看容朗,容朗也在打量她,容朗小小年纪经历过巨变,心智不同于寻常孩子。
芙萝看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芙萝,面前的年轻女子生的花容月貌,一张浓艳至极的面孔,哪怕半点脂粉未施,却依然艳光不减。
容朗脸上生出点笑意,“仙师。”
伸手不打笑脸人,芙萝知道跟前的是个变态,对着这么个满脸笑的小孩子,她也不能横眉冷对。
“郎君。”芙萝摆出笑,她看向容衍,“这孩子留在蓬莱宫恐怕有所不妥。毕竟还是要读书的。”
芙萝看向容朗,话语里全都是为他着想。
“这里全都是女子,长于妇人之手这不好。”
啊呸,就是因为她这里全都是女孩子,她才要把这个变态精神病给丢出去,免得祸害她这里的女孩子。
容朗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随意跟前的两个人决定自己的去留。像是隐忍不发蛰伏的小兽,耐心的等待属于自己的时候。
芙萝一面和容衍说话,一面打量容朗。
“这倒没什么,照顾孩子,不得不承认还是女子在行。而且如果人没什么事,也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芙萝心头一跳,感觉容衍这话里似乎别有所指。
芙萝脸上依然不动半分,她靠坐在那里,“贫道除却几卷道经之外,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将小郎君交给贫道,贫道自当尽力。”
她浅笑着向容衍低头下来,纤细修长的脖颈从交领里探出些许。在他的眼前露出些许桀骜不驯。
桀骜不驯和她面上的艳光融在一块,勾动人的眼。
容衍想起下面呈送上来的消息,面色又沉下来。
芙萝见着容衍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又有哪里戳到他了。
“在蓬莱宫,多是宫人,内侍用的不多。”芙萝看向容朗,“恐怕到时候还需小郎君要避嫌一二。”
她说着,又看向容衍,“陛下?”
容衍点了点头,芙萝让人去安排容朗的住所,和服侍他的一干人等。
“陛下大清早的将我从公主府里接进宫,就是为了这位小郎君?”芙萝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容衍挪开眼,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六皇女就靠着芙萝坐着,容衍政务繁忙,每隔几日才抽空过来看她,六皇女对容衍并不很亲近,只是身边女官教导着说要对他乖巧,所以会学着乖乖的样子。
六皇女靠在芙萝身边,“皇兄来了好几次了。”
芙萝看向容衍,容衍盯着地上的瑞兽熏炉,似乎地上的熏炉凭空长出了花似得。
芙萝让女官带着六皇女离开。
一会儿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昨天里喝了酒。”芙萝靠在那里,伸手扶着身边的靠枕,眉头微蹙,“头到现在还有些疼。”
容衍看过来,他见着芙萝靠在那里,眉头微蹙,叫外面站着的宫人去取醒酒汤。
“喝了多少?”容衍说着,往她这边探过来。
靠的近了,她身上那股暖暖的馨香就袭过来。浅淡而怡人。倒是和她本人不太一样。
他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责备,“我记得你不怎么擅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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