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的人登基了[穿书]》TXT全集下载_5(1 / 2)

芙萝看到他这样,倒是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

她母亲临海大长公主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容衍在宫廷里的实在是太艰难,若不是偶尔出席典礼,宫里几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号人在。临海大长公主子女运上并不好,兜兜转转下来也只有一子一女,对于硕果仅存的儿女,自然是娇宠万分,把自己能弄来最好的都给儿女。

儿子自有爵位继承,官位可以另外活动,可是女儿一辈子过得是否幸福,全几乎全看婚事。

容衍处境艰难,将来就算封了爵位,恐怕也是山高皇帝远的山沟沟。前途恐怕是没有。

只是碍于没有理由把婚事退了,更何况也从来没有贵女去挑剔皇子的。

所以临海大长公主也没让她见过容衍。

她只是知道自己有一桩和皇长子的婚约,至于那个皇长子长得什么样是什么样的性子,她都不知道。

只是十五岁之后的一场中秋宴,中秋宴是宫内家宴,帝后还有嫔妃皇子公主都在,她跟着母亲坐在离皇帝不远处的席位上,觉得怪没意思。再加上太子容征时不时让小内侍过来给她递消息骚扰她,让她连口桂花酒都喝的不安生。

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打算等到差不多了,她再回去。

她那天坐在一处御花园里,百无聊赖的扯了一段丹桂在那里咿咿呀呀的给自己逗乐。

原以为这地方没人来,结果却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听到脚步声,很疑惑的转头过来。这地方来的人少,更何况前面天家家宴,宫女内侍忙得脚不沾地,谁敢来这里闲逛。

芙萝回头去看就见着少年站在那里,月光融融,落到他的身上。

他生的如清晨的露水,清澈而美好,伫立于月光下干净的令人心醉。

芙萝完全仰起头来,直接踩着轻快的步子到她跟前,他看清楚她,愣了愣。

“你……”他声音温软,带着一股温柔的意味,“你是谁?”

她向来喜欢长相出众的人,不仅仅喜欢,而且还喜欢上手撩拨两下,先不说对方会不会上钩,看得脸上有别样的神情,也是有意思的。

“这里不许有寻常人在,快回去吧。”

芙萝身上的衣着不是宫女,更不是那些公主的样子。芙萝看他身上的装束也不像个皇子,有点好奇。

“我跟我娘来的,你是谁呀?”

“你娘?”

“临海长公主。”

那时候少年看她的眼神完全变了,他笑起来,眼里又亮了许多,似乎有了别样的意思,“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会有人担心的。”

“我不回去。”芙萝站起来,她饶有兴致的围着少年郎打转,“你是哪家的呀,长得真好看。”

“我想和你说话。”

面前的少年郎兴许是没见过她这样的,先是发愣,然后面上通红。他眼底清澈,透着一股温柔的意味。就连羞涩也是泛着一股柔劲的。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此刻眼前容衍容貌似乎还留着当年的影子,可已经判若两人,他已经不是那个战战兢兢,不管做什么都要看人脸色的可怜皇子。

他亲自回来,将容征推翻了,关了曾经虐待他的唐太后,亲自找她算账来了。

容衍看着她逼近,呼吸略急促了些。

暗香逼近,他没有推开她,只是站在那里。

她靠的更近了,突然屋梁上传来一阵轻微细碎的动静。

现在停灵的内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风过吹起白幡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是其他的动静。

芙萝下意识的往屋梁上看,却看到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只是瞥了那里一眼,又回过神来,把精力都放在容衍身上。

从她发问开始,容衍就没有开口,他的面庞陷入昏暗的光线里,瞧不清楚,也猜不透他现在想什么。

他过了小会,轻声道,“我如何想的,你又何曾关心过。”

芙萝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过。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的。

容衍站在黑暗里,他呼吸比刚才还要更沉了些。

她靠的更近,熟悉的浅香袭来。

心底下的情绪拼命的撕扯成一团,让他难以安生。

芙萝感觉灵床上飘来的味道似乎又浓厚了点。要是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盖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胆子也就大了点。

她靠近了些,“出去吧?”

“殿下不嫌这里熏么?”

他一言不发往外面走,芙萝见状跟上,她抓住他的袖子,“我害怕,你带着我点。”

这话不自觉的带上曾经她习惯对他说话的语气。

娇声娇气的,还带着点儿颐指气使的味道。

容衍脚下顿了顿,却也没挣脱,更没有和上回那样,对着她冷眉横对又或者是口出恶言。

到了外面风就迎面吹来,不如冬三月的冰冷刺骨,也够叫人难受。

她把自己一裹,径直在他身后躲着,把容衍放在前面去做人肉屏风。

一个身量高大的人走了过来,见到容衍身后露出的一片道袍衣角,忍不住愣了下。

“何事?”还没等那人看个清白,就被容衍出言打断。

于左已经跟随容衍几年,见着容衍脸色,连忙收回目光,“殿下,前殿百官都已经到了,还请殿下过去。”

容衍往前走了几步,觉察到什么,他回头径直向她看过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她跟上。

芙萝见状立刻跟上,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走在他身后,两人的位置不过就是一点点距离。

“这位是……”于左看了小会,见着自家主上竟然带上了这个道姑。

于左被容衍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容衍的性子了解一二。容衍并不爱带上无关的人,尤其这种场合。

“清惠仙师。”容衍回道,说话的同时淡淡的瞥了一眼于左。

于左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却把眼神一收,不敢往芙萝那边看了。

芙萝解除和容衍的婚约的次年就出家修道去了,对外面说的是她身体不好,是上辈子欠下的孽障,要去修道才能积福。

其实也是给天家挽回颜面,哪怕容衍再怎么小可怜,也不是她明面上能嫌弃的。既然解除婚约,那么也该有所表示。

先帝看得出来她的用意,也给了她清惠仙师的封号,从此之后,她就去道观里头胡天胡地的浪去了。

芙萝见着于左的脸色变得古怪,心下知道是知晓她和容衍之间的关系了。

前殿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那些人有几个还是芙萝认识的。

“诸位臣工都来了。”容衍走到人前,“皇帝大行,还请臣工在此处先对先帝行礼,待到先帝大殓入棺之后,再到宣政殿。”

“不,陛下大行自有宫中制度,老臣过来,只想问燕王一句。陛下既然已经驾崩,那么何人继位?”

一个须发皆白的臣工站出来,对上容衍毫无惧色。

这个人芙萝认识,御史杨茅。

做御史的人都不怕人吵架,而且还喜欢弹劾,先帝时候,就连临海大长公主有几次车驾逾制,都被这老头子拿出来弹劾了两三回,哪怕她皇帝舅父都说了是自己给姐姐的都没用。

临海大长公主说杨茅人如其名,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一条舌头比杀人的刀都还要讨厌。

芙萝一看到他,顿时就觉得不好。

“何人继位,”容衍一身缟素站在那里,他早早的就换上了孝服端的一副忠臣模样。他看向杨茅,神态可以称得上温和,“可有高见?”

推举皇子上位,可谓是个极其危险的事。做的好了,便是从龙之功。若是做的不好,二三十年来的功夫白费,并且全家都要搭进去。

燕王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些日子朝政虽然都是各执其职,但决定军需粮草,朝中官职调动这种大事全都在燕王一人手中。

其中的用心,可见一斑。

可是杨茅却是不管这个的,直接开口,“皇帝大行,但是却留下来了三个皇子,有道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自然是要皇长子继位!”

容衍点点头,一直到此刻他都是温和的,甚至到此刻都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皇长子今年周岁不满,另外两个皇子,也不过是满月和满百天的差别。一个随时可能长不大夭折的小孩子,坐在皇位上。”

容衍说着便笑起来,眼含清辉,似乎是当年的模样。

芙萝顿时心下就大觉得不好,觉得要糟,果然又听容衍道,“不知周岁小孩,是能坐在含元殿上听政还是能在紫宸殿里辨别是非?”

“再等小皇帝得上个风寒,一命呜呼,于是再一次国丧。”

他一一反问,嘴里咄咄逼人,可是唇角含笑,温和的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你是这样为国尽忠,着实令人钦佩。”

作者有话要说:芙萝:翻过来的车!老娘翻回去!

哎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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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回家

容衍此言一出,顿时场面一片寂静。

众人可能没有想到容衍竟然厚颜无耻的到了这个地步。

芙萝也站在后面傻了眼,她从开始就觉得容衍最多会授意手下人提出来。没想到他自己竟然说了。

“你、你、你!”杨茅没想到燕王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如何?”容衍逼近了,以最温和的言语说最嚣张的话。

“皇子还在,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那是篡位!燕王,你要篡位吗!”

容衍一听大笑起来,他温文的假象瞬时间被他自己一把撕扯了下来,露出内里的野心勃勃,“篡位?”

“何为篡位?当年高祖皇帝起兵反抗□□,有人说他是篡位么?”

“前朝残暴,高祖起兵那是理所当然,敢问燕王是以什么理由要坐上那个位置?”

杨茅立刻反驳,“你终于是露出你狼子野心的脸了!说来说去,就是个反贼!何必在自己脸上贴金!”

容衍笑起来,“躺着的那个,逼死亲生手足,无罪逼亲王全家自尽。为满足一己私欲,截杀边关大将,差点酿成外面鞑子攻入关内的惨剧。朝内听信谗言,为所欲为,这和昏君有什么区别?”

“仍由容征那么闹下去,恐怕就不仅仅是民不聊生,内忧外患,若不是本王,你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本王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应天命而为,拨乱反正罢了。”

容衍笑起来,嚣张肆意,甚至算得上是张狂。

“如今让个小孩子坐在那个位置上,还不满周岁,能不能长大都不知道。你还真是为国效忠啊。”

“你狼子野心!无耻之尤!”

杨茅被容衍这一番话说的顿了好会,随即就指着容衍的鼻子大骂起来。

容衍站在那里,仍由杨茅骂,他站在那里听着。芙萝在那里听着,没见着容衍有任何的举动。

芙萝都心里夸一句亏得容衍坐得住。

然而刚想完,下刻那老家伙就开始加强火力,“先帝嫡子继位理所应当,卑贱有顺,嫡庶有别,燕王如此言不正名不顺!”

此言一出,场面越发的安静。

容衍从刚才就没有变过的脸色微凝。

芙萝脑子里头就一个念头完蛋了。

男主也就是容衍的侄子,爱好不仅仅是强女主,而且还有霸总的另外一个技能,天凉王破。

这里没什么破的,自然是破人命了。

果然容衍的眼底开始变了,他脸沉下来,风雨欲来的意味格外明显。

芙萝握住拂尘的那只手不停的出汗,粘腻的汗粘在乌木的手杆上格外的难受。

容衍站在那里,他望着须发皆白的御史,“要是照着你这么说,那么高祖皇帝当年起兵便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这怎么能一样?!”

“如何不能一样!”容衍冷笑,“本王做的,和高祖皇帝做的,没有任何不同!”

“滥杀朝臣迫害宗室,甚至于临时换将,弄得关外险些失守鞑子入关抢掠!对内放任外戚圈地流民流离失所!”

“再如此下去,恐怕天下又要被他翻个底朝天!你们现如今还要为着你们自己的心思再来一次!”

容衍厉声呵斥,转眼间他倒是为国着想,杨茅等人是祸国殃民。

“还尊卑有别,嫡庶有序。没错,若是天下太平,的的确确是这样。可现如今内忧外患国赖长君,一个两个拿着嫡庶,如同后院长舌妇人纠缠不休,当真可笑!”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要篡位!”杨茅大喝。

“如今谁人能比得上本王更合适?何以谈得上一个篡字?”

容衍含笑说的这话,却叫人遍体生寒。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杨茅指着容衍大声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场面又乱起来,芙萝开口,“乱臣贼子不是在诏狱里头关着么?定下朝纲,拨乱反正,就连我这个小女子都知道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都成坏事了?”

她一出声,四周的人全都看过来。

gu903();“这种大事,是你能开口的?”杨茅见着她就转头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