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亲张岩的侧脸,笑着答应:“知道了。”
张岩深棕而有神的眼睛里绽出喜悦的光芒,一把抱住贺兰玦,盖章似的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老婆真乖!”说完便心满意足地去洗漱了。
贺兰玦下了床走到窗边,目光阴沉地停留在昨晚吴沁曾经站过的地方,恐怕这里的修真者也已经察觉到他存在的蛛丝马迹了罢。
自从他抛弃肉身来到这里便已迈出了不能回头的一步。但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留在张岩的身边。
曾经他做不到的,这一辈子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贺兰玦?”张岩在客厅叫他。
“嗯?”
“吃早饭啦,刀切豆浆菜泡饭什么都有,快来!”
“好,来了。”贺兰玦的脸上绽出笑容,转过身走向客厅。
今天是方谦的粉丝见面会,两个人吃过早饭就赶去会场。
场地外粉丝们早就已经开始排队等候了。贺兰玦一看时间还早,便停下来给粉丝签名拍照,笑意盈盈地把一群十几二十几的女孩子们迷得昏头转向的。
脸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一般人来到方谦面前智商自动打七折。
哼,肤浅的人类。一个方谦就已经这样了,不知道贺兰玦真身出现的话,她们是不是会尖叫着晕过去呢?张岩在一边看着默默吐槽,一边恨恨地想,反正贺兰玦已经是我的人了。
张岩等了一会,看签名都差不多了,就捅捅贺兰玦的手臂,让他见好就收。
贺兰玦对接下来排着队的快要哭出来的几个粉丝歉意一笑,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我要进去准备了,等会见哦。”
几个粉丝立刻点点头,让开一条道。
“诶,贺兰玦,我觉得不太对啊。”张岩趁机把贺兰玦拉进后台的杂物间里,压低声音对他说。
第20章
贺兰玦一愣:“什么不对?”
“对女人这么有一套,你说你是不是之前背着我妻妾成群,嗯?”
贺兰玦忍不住笑了,眼睛弯得像月牙:“你吃醋了?”
“对,我吃醋了。”张岩一脸理所当然地承认:“你必须补偿一下。”
贺兰玦脸上的笑意更深,却假装叹气道:“怎么办?方谦是个偶像,粉丝那么多,对粉丝好是偶像的职责啊。”
“我不管,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张岩仗着这里没人,一把抱住贺兰玦开始耍赖。
“嗯。我是你的人。”贺兰玦抿唇一笑,抱住张岩的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要不要回去把这件事变成既成事实?”
张岩脑子里顿时掠过各种河蟹打码的十八禁画面,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好啊。回去洗干净了等我。”
“方谦——”杂物间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这是化妆师Penny的声音响了起来:“奇怪,方谦刚不是已经到了吗?他去哪儿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我再去找找,你给他助理打个电话吧。”
“行。”
又是一阵脚步声,门外的两个人走开了。
门背后的张岩和贺兰玦对视一眼,默契地给对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着,悄悄打开门溜了出来。
就在这时,张岩的手机响起来,还没走远的Penny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转身,疑惑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周围,显然没弄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正找你们呢。”Penny边说边挂掉了电话,“刚刚去哪了?”
张岩抢道:“去了一下洗手间。”
Penny也没往心里去:“哦,那快来化妆吧。”
整个会场满满当当都是人,开场舞的音乐一响,整个会场都嗨了起来,粉丝们的尖叫此起彼伏。
张岩坐在摄影大哥的旁边,一脸愉悦地欣赏着贺兰玦。
不过与希望见面会不要结束的粉丝相反,张岩却希望见面会快些结束,毕竟他们可是要达成生命的大和谐的人呢。
贺兰玦从舞台上下来,甄文过来对他说有个天虹卫视的采访,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岩,见他脸上并没有不愉快的神色,暗中捏了捏张岩的手,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等我。”
张岩点点头,笑笑表示并不在意。
贺兰玦进入休息室,对着记者点了点头。
记者站起来和他握手:“方谦你好。我是来自天虹卫视的Amy,今天很高兴能采访你。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诶。”
贺兰玦回以礼貌的微笑:“多谢。保持好形象也是我的工作。”
“那我们开始采访吧?”记者把带有台标的话筒递给他。“今天的见面会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贺兰玦顿了顿,“挺顺利的,粉丝们都很有爱,节目主持也很给力。”
“听说你是在拍摄《迷途》的中途来参加这个见面会?会不会很辛苦?”
“其实还好吧。”贺兰玦摸了摸额头,微微低头:“《迷途》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和粉丝们见面很开心所以也不觉得累。”
“可以透露一点《迷途》的消息吗?”女记者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我可以说这个吗?”贺兰玦去看站在休息室一角的甄文,见对方摇了摇头,便道:“让我们先留个悬念吧,整个剧组都非常的用心,我向你保证,电影上映的时候绝对会是一个惊喜。”
“看来我只能期待电影上映了。”女记者笑道:“《迷途》和你一贯的风格差异很大,接这部戏,你是有转型的考虑在里面吗?”
贺兰玦正要开口,一段话却突然脱口而出:“一直以来我都梦想成为一个好演员,接下《迷途》中的角色就是想尝试一下不同风格。我真心希望以后别人记得我,是因为我对于角色的成功演绎,而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偶像。”
记者连连点头点头,贺兰玦却微微皱眉,这段话并不是他原本准备说的,但他的思索被记者接下来的疑问打断了。
“听说你对粉丝特别好,有点羡慕铅华们了呢。”女记者转了个话题。
“应该的。粉丝们为我做了很多,是我一直以来的坚强后盾。如果姐姐你也喜欢我的话,那就更好了。”贺兰玦咬着嘴唇浅笑了一下,桃花眼一弯,女记者顿时红了脸,努力端正表情:“有什么想对你的粉丝说的吗?”
贺兰玦眼珠子一转,看着镜头巨认真地说:“请继续爱我,我爱你们。”
“最后,替你的粉丝们问一下你喜欢的类型?”
“我喜欢的类型?”贺兰玦眨了眨眼,有几秒的停顿,此刻他已经不必费心去扮演方谦这个角色。
“对,可以告诉我们吗?”
浓眉、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笑起来会有点没心没肺。
早饭爱吃豆浆油条和包子,可以连续一个月不换花样;
跟他一起运动的时候累死累活就是不肯认输;
就算有什么让他烦恼的事情,转眼就会忘记;
吐槽星人,根本看不了国产剧又非要陪着他一起看;
明明喜欢他,却非要拖延着不肯立刻承认,但有时候又坦诚得可怕;
贺兰玦眼前掠过无数与张岩一起的场景,每一刻都……非常非常幸福。
张岩像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他看着镜头,微笑起来,羞怯地如同少年般,脸庞明亮:“我喜欢大长腿,喜欢运动,笑起来很阳光的那种。”
“大长腿?喜欢运动?笑起来很阳光?”张岩抱着笔电窝在沙发上,看到这里点了暂停,抬头问走过来的贺兰玦:“我在你心里就只有这样?难道我不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吗?”
贺兰玦坐到他身边:“嗯。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干巴巴,一点诚意也没有?
张岩关了视频,转过来看着贺兰玦:“骚年,说话要发自内心。”
“我是真的。”贺兰玦忽然正色道:“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好看。”
他的眼波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浅浅地拨动着张岩的心弦。
“败给你了。”张岩叹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抱住贺兰玦,贺兰玦也回抱住他,小心翼翼地亲着他的眉眼,鼻梁,慢慢向下,试探着撬开他的嘴唇,递过来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一个吻远远填不满内心的贪婪,张岩迫切地解开贺兰玦衬衫的扣子,露出他白皙精练的肉体,一双手在他身上不断游移。
贺兰玦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耐心似乎终于耗尽了,近似野蛮地一把剥下张岩的T恤,沿着他的下颌的曲线一路亲了下去,停留在张岩的肩膀上,**他肩上结实的肌肉。
两只手更是不动声色地伸入张岩的牛仔裤里,捏了一把弹性绝佳的屁股。就在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张岩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推开了贺兰玦:“等等。”
“怎么了?”贺兰玦恋恋不舍地离开张岩的身体。
“你有没有觉得,周围一下子冷得要命?”张岩不自觉地摸摸手臂,都冷得起鸡皮疙瘩了。
“嗯,是挺冷的。”他迅速地收敛**,抬眼看向阳台。
“这两天没听说有冷空气啊?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那么冷?”
“这……”贺兰玦脸上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欲说还休。
“你等下,我去看看外面。”张岩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套上,就推开客厅和阳台间的玻璃移门,把头伸了出去。
“靠!”张岩吃惊地大叫一声:“外面竟然下雪了!”
开什么玩笑,琛海市地处亚热带,十一月的时候平均温度还有十几度呢,怎么可能下雪?!
话音刚落,飘飘洒洒的小雪骤然变大,夹杂着雪花的寒风穿过打开的玻璃门一下子灌满了客厅,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狂风带上。室内从宜人的二十几度骤然下降到零下,霜花片刻就如同蛛网般布满了家具。
张岩回过神来,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着手关门,只是无论他如何用力,玻璃门都像被铁水焊住了似的无法移动分毫,反观他自己倒是快被吹飞了。
看来这又是他管不了的情况了。张岩脑子里跑过万千匹草泥马,一边哆哆嗦嗦地转头向贺兰玦求助。
贺兰玦已经站了起来,狂风吹开他的发梢,露出他毫无波澜的苍白的脸颊。
“冰魄。别闹了。”他轻声道,话语却穿过了肆虐地暴风雪,到达张岩的耳畔。
冰魄?谁是冰魄?他正疑惑着,一秒前还在肆虐的暴风雪却戛然而止。只有几朵尚未来得及落地的雪花,蝴蝶般在空中悠悠飞舞。
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皆白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白发及腰,白眉修长,一身雪白深衣,唯有一双绿瞳熠熠,唇色嫣然,冰雪为魄,寒玉为骨,叫冰魄倒也十分贴切。
“主人。”他对着贺兰玦恭敬一拜,在贺兰玦责备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就转过头来,对着张岩做了一个鬼脸。
张岩:“……”
见鬼,怎么会突然跑出一个小鬼!
第21章
“所以这个小鬼是你的部下?”
张岩裹着厚厚的毯子,一边哆哆嗦嗦地喝着超市买来的姜茶,一边指着面前一手托腮坐在虚空中的冰魄。
冰魄从进来开始就是一脸“大爷我不高兴”的模样。
哪里来这么不懂事的熊孩子!知道坏人家好事是要遭报应的吗?
张岩瞪了一眼嘟着嘴的少年,冰魄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仿佛能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声。
贺兰玦点点头,显然有些无奈。
“你不是说时空是很难穿越的吗?为什么你部下还能来找你?”要是随便谁都能穿来穿去的,这世界不早就乱套了?
没等贺兰玦回答,冰魄就插嘴道:“主人的力量过于强大,如果主人的本体来到这里,时空会失衡紊乱的。”
“啥?”贺兰玦这么吊?张岩赶紧喝了一口姜茶压压惊。
“哼,愚蠢的凡人。”冰魄一脸蔑视地看着张岩:“像你这种弱逼怎么能理解主人的伟大。长得又难看,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看上你。”
“小屁孩,谁教你这么说话了,这么没教养,信不信我替天行道!还有我明明长得这么帅,怎么就难看了!?”
说他就算了,说他丑绝对不行,张岩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早就忘记冰魄之前展现的过人力量,一掀毯子站起来准备教训熊孩子。
身后贺兰玦低声道:“咳……是我。对不住。”
贺兰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张岩坐回了沙发:“你教的?你怎么会教出这样的部下?”
“冰魄先前不是这样的。”贺兰玦徒劳无力地解释道,他也不知道为何一向乖巧的冰魄会对素不相识的张岩口出恶言,只好责令道:“冰魄,不许无礼。从今日起,张岩亦是你的主人,你要如同敬重我一般敬重他。”
少年水汪汪的绿眸哀怨地看了一眼贺兰玦,几乎要落下泪来,闷闷不乐道:“是。主人,冰魄知错了。”
这孩子虽然态度差劲,但长得真是极好,甚至与梦里的青玦有几分相像,异世人的颜值都是这么高吗?还是这孩子根本就是贺兰玦的私生子?
张岩狐疑地看了着贺兰玦,又狐疑地看了看冰魄,翻了个白眼把这个极端不靠谱的想法驱赶了出去。
贺兰玦下了命令,冰魄也不敢明着对张岩不敬,乖乖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
贺兰玦问他:“你是循着我破开的裂隙而来?”
冰魄点点头。
贺兰玦的面色却凝重起来,皱眉道:“我原以为裂隙会自动关闭,看来这裂隙非但没有收缩,反而扩大了。”
“扩大了会怎样?会有人来追杀你吗?”张岩有些担忧。
“这是其一,”贺兰玦道,“如果冰魄也能穿过裂隙,恐怕过来的就不止修真者,也有可能是妖和魔,妖魔会在琛海引起异象,难免引起人间界的注意。”
张岩自动把贺兰玦的话语理解为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私生饭魔物的血盆大口,登时打了个激灵,按照贺兰玦的说法,那只是一个低级魔物而已,真不敢想象高级魔物会是什么样。
“这……这怎么办?这是要天人魔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节奏吗?”
“这倒不至于,一界有一界的规则,从异世而来的妖魔也好,修真者也罢,对人间界的影响终究有限度的。切记,我给你的黄符不能离身,它可以隐藏你的气息。”
“嗯。”张岩下意识摸了摸牛仔裤里的钱包。
贺兰玦显然也十分头疼,他现在只有元神,力量远不如先前,便说:“我会叫冰魄守在你身边,保证你的安全。”
话音一落,相看两厌的张岩和冰魄都各自扭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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