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17章
树上这一场戏之后,影帝看见贺兰玦他们都绕着走了,除了张岩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在他们看来,方谦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认真拍戏而已,不止认真,简直拼命,大部分动作戏都自己亲自上阵,而且做得无可挑剔,连武术指导都对他赞不绝口,说现在的年轻演员很少有这样扎实的身手和肯吃苦的觉悟了,
按理说方谦个子高,底盘不稳,学过舞蹈,动作虽然舒展,但力量感不足,不过这个年轻人真的不一样,他身体里好像沉着一股气,动作做出来,比专业的武替还要完美,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到位,不知道是不是隐瞒了有武术基本功的事实。
影帝不折腾,剧组的日子就好过,拍戏进度也顺利了很多。这种喜闻乐见的好事根本没有人怀疑。
随着十一月逼近,天气渐渐变得更冷了,在取景地的拍摄也逐渐接近尾声,剩余的戏份将会在摄影棚内拍摄。张岩和贺兰玦也到了收拾行李回去的时候。
离开的前一天,张岩还特地去村子里买了几十斤的特产,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带着满满的山货飞回了琛海。
飞机刚落地,张岩就收到了赵翎昨天顺产的喜讯,他连忙把手机拿给贺兰玦看:“赵姐生了诶,母女平安。”
贺兰玦也很高兴:“我们下午去看她们?”
张岩立刻附和:“好呀。不过咱们也不能空手去呀,带点什么去好?”
于是两个大男人开始冥思苦想着该给新妈妈带些什么,
张岩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咱们要不实惠一点,买点奶粉纸尿裤算了?”
贺兰玦摇摇头难得否决了他,让司机半路拐到Tiffany&Co买了套婴儿用的纯银喂食餐具,在礼品卡上写上方谦和张岩两个人的名字。
张岩给山货换了个精致点的包装,出发之前,贺兰玦忽然往张岩手里塞了一道黄纸。张岩展开一看,全是莫名其妙的鬼画符,好奇地问:“这什么啊?”
贺兰玦叮嘱道:“别问,放身上就是了。记住,绝对不能离身。”
张岩一脸懵逼地被他落在后面,不过他相信贺兰玦做事情总有他的理由,便把这张符放进了钱包里。
两个人提着礼品去医院看望赵翎。甄文和赵翎的老公刚从病房出来,看见他们做了个悄声的表情。
“赵翎睡了。”
两人露出会意的表情,轻手轻脚地把礼品放在病房里。
甄文对贺兰玦说:“我还有事,就先走啦,晚上记得来公司一趟,关于粉丝见面会的事情我们得讨论一下。”
贺兰玦点头答应。
赵翎的老公刚刚升级为爸爸,正一脸兴奋,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妻女:“我带你们去看孩子吧?”
张岩却摇了摇头:“姐夫,赵姐这里得有人照顾,我们可以自己去看孩子。”
男人嘿嘿一笑,看向熟睡中的妻子,脸上流露出柔情:“那也行。宝宝的满月宴你们一定要来哦。”
两人笑着答应,离开了病房上到婴儿房所在的楼层。
婴儿床旁边挂着宝宝的名牌,写着林小湉,上面还印着宝宝的小脚丫,阿普加评级是9分,这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张岩趴在玻璃上看,刚出生的宝宝只比他巴掌大一点,皮肤皱皱的,眼睛小小的,浑身的乌青还没有退去。
张岩没由来地感慨道:“小孩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会从巴掌那么大长成一个个能跑能跳的小人。张岩以前也见过表姐的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丑得连亲妈都嫌弃,一个月后却变戏法似的成了白白胖胖的小天使。
“你很喜欢小孩?”贺兰玦目光也落在林小湉身上。
张岩挠挠头:“以前看见熊孩子很头疼。现在好一些,有时候觉得他们还挺可爱的,特别是乖巧的女孩子。”
“有没有想过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啊……这个,”张岩挠挠头,把他那一头乱发弄得更乱,“没想过。”
林小湉忽然醒了,肿肿的眼睛半睁着,只有成人手指那么粗的小手臂跑出襁褓,伸向着天花板,小手掌一握一握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张岩的眼里忽然燃起斗志:“不过,要是真有了女儿,我就立刻去少林寺学武功,谁以后想要跟我的女儿交往,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贺兰玦唇角含着笑意:“你不用去少林寺,跟着我学就行,只要你打坐别再睡着。”
张岩心虚地移开眼:“咳,上回不算,那都是意外!”
贺兰玦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再揭穿他。
这时,走廊的转角处忽然闪过一道光。如果是两个月前,张岩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小细节,但现在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可能有人偷拍。
啧,没想到医院里也能遇见狗仔队。
偷拍者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立刻向楼梯口逃跑。
张岩哪能放过他,大吼一声:“你!站住别跑!”拔腿就追,两个人从9楼跑到了2楼,张岩终于一把抓住这个狗仔队的衣领:“看你跑到哪儿去!”
偷拍者一下就蔫了:“大哥,我哪儿也不去。”
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张岩拿出城管对小贩的态度:“你刚拍的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偷拍者谄媚一笑:“没什么,真没什么。”
“没啥你跑什么?手机拿出来!”
偷拍的小年轻看了看他,人高马大,又看了看自己,瘦瘦小小,然后再看看了周围,空无一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藏在左边口袋里的手机。
“哟,还是4000万像素的诺基亚。”张岩一把夺过,打开相册,通通删了干净。小记者闷闷不乐地看着被删光的相册,心里把张岩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还有呢?”
小记者开始装傻:“还有什么啊?”
张岩可不吃这一套:“你右边口袋里是什么?”
“嘿嘿。”小记者露出心虚的笑容,掏出了右边口袋里的iphone。
“你小子可以嘛,左诺记右水果,这么有钱做什么狗仔队啊。”他拿小记者的手指解锁,打开主页,调出相册,又哐哐哐删一遍。
“大哥,这都是吃饭的家伙,不好能行嘛。”小记者愁眉苦脸地说,心痛着他逝去的劳动成果。
“行啦,少刺探人家的隐私,你们这群记者啊,踏踏实实做报道不好吗?干嘛偷拍人家私生活。”张岩训了小记者两句,便把手机还给了他,乐呵呵回了9楼。
他跟着贺兰玦可不是白练的,先不说虚无缥缈的道法,身体素质可是倍儿棒,一上一下十六楼气都不喘。
贺兰玦瞧他一脸得意:“搞定了?”
张岩一脸笃定:“搞定了。”
当天晚上。
“你是怎么搞的?”甄文把一份报纸拍在张岩面前,“我就半天没看着你们,就能搞出这种新闻?”他全身上下一通黑,板着脸好似黑无常。
张岩默默地拿过报纸,只见上面血红的大标题写着——《方谦出入妇幼医院婴儿房,疑看望私生子?》下面附着他和贺兰玦并排站在婴儿房前的照片。画面非常清晰,真不愧四千万像素。
该死,他忘了还有网盘这种自动上传备份的玩意了。
再一看报社——《琛海娱乐晚报》?张岩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份小报发行量很大,恐怕现在半个琛海市的市民都已经知道方谦可能有个私生子了。
“是我的错。”张岩说,也不推脱责任,“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贺兰玦倒是很淡定,坐在椅子上,挑眉问:“公关那边呢?”
这种明显没有根据的新闻是不可能上各大社交媒体的头条的,因为分分钟会被打脸,但是消息的传播却拦不住,微博和贴吧上恐怕也是炸开锅了。
甄文按了按额角,一脸头痛:“已经在官方辟谣了。”
“嗯。”贺兰玦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给张岩解围,“哥,把粉丝见面会的消息提前两天宣布吧,转移一下粉丝们的视线。至于别的,就不用操心了,过两天就会完全平静的。”
甄文点点头,放过了张岩这个小助理,转而与贺兰玦讨论起粉丝见面会的细节。
商量完具体步骤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玻璃墙外的琛海市仍灯火辉煌,车水马龙,这是一座不眠的城市。
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楼,张岩为晚上的事情向他道谢:“贺兰玦,今天多亏了你。”
贺兰玦笑了笑:“这些事和你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张岩转过头来看他,青年漆色的眼眸映着明亮的灯火,像是天上的银河,无比动人。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赶紧移开眼去,不敢再看。
B2的停车场到了,两个人走出电梯,走在后面的张岩突然停住脚步,神色复杂地喊了一声:“贺兰玦?”
“嗯。”贺兰玦回过身来看他。
“我究竟有什么好?”张岩垂下头:“就因为我是严卿的转世吗?”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贺兰玦有什么理由非要喜欢他。
他没什么突出的才能,又不温柔,长得倒还行,但也完全不是方谦那种清秀俊美的类型,方方面面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许真的是严卿的转世,但是前世的事情他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和严卿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贺兰玦所爱的,恐怕只是那个早已死去的严卿,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件事情,然后失望地离开。
一想到这一点,心脏就沉重得无法跳动。
——原来他已经这么喜欢贺兰玦了。
第18章
“不,”贺兰玦摇摇头,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因为你是张岩。”
他走回到张岩面前,亲了亲他的嘴唇,看着张岩的眼睛缓慢但是坚定地说:“我从没有希望你成为严卿,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和严卿是不同的。我喜欢你,跟契约没有关系,跟你像不像严卿也没有关系。”
压在心头上沉重感顿时消失了,呼吸重又变得容易起来。张岩默默地抱住贺兰玦的后背,放纵自己吸取他清新的如雨后森林一般的气息。
“我喜欢你。”他低声说。一直以来淤积在心底,被他努力忽略的感情仿佛洪水决堤,表白的话畅通无阻地出了口。
“我知道。”贺兰玦回抱住他,“我也是。”
他们没有看到,在电梯间旁的黑暗中,有一个年轻女孩目睹了这一切。
她根本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些。
女孩咬紧下唇,眼里涌起难以置信,在愤怒的驱使下,她打开相机,对准相拥的两个人,然而,正要按下拍照键的手却忽然犹豫了。
她最终没有按下去,只是默默把手机放回兜里,黯然转身。
在她的背后,贺兰玦放开了张岩,貌似不经意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微微一笑。
这天晚上,奔波了一天的张岩和贺兰玦早早地就洗澡睡觉了,但就在张岩几乎忘记了贺兰严卿和青玦之后,梦境又不期而至。
鹅毛大雪。
他跪在冰冷的白玉台阶上,落了一身的雪。他抬头,数百阶玉阶的尽头,是那巍峨的空中楼阁,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不似人间。
雪那么冷,可是翻涌的血那么热,他感觉到愤恨与不甘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忽然,雪住了。只在他周围一尺见方的空间里。
有人在他身后驻足,默然为他撑伞。
“我不服。”他听见贺兰严卿一字一顿地说,“分明是青溪师兄先动的手,为何只罚我一人?”
身后传来一声清浅的叹息。但来人终是一言未发,陪他寂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这声叹息有些熟悉,是青玦吗?张岩疑惑地想,一想到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他的心里就有种雀跃的感觉,热切祈祷贺兰严卿能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但是贺兰严卿却一直倔强地看着前方的雪地,直到双目发痛。
为什么不转身看一眼呢?张岩无奈地想。就在这时,梦醒了。时间尚早,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贺兰玦在床的另一边睡得很沉,呼吸缓慢而悠长。
他重又闭上眼,却再也没能凝聚起睡意,混沌的思维反而越来越清晰。
从这三次的梦来看,这些梦境并不连贯,都是破碎的片段,
像是有人把一块完整的玻璃摔碎在地上,所有的梦境都只是故事的其中一个片段,无法告诉你这故事怎样开始,又如何结束。
但不同于前两个梦境,这个梦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们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贺兰严卿为什么会在大雪天跪在地上?
他说是师兄先动的手,难不成他和师兄打架了,他又为什么要和师兄打架?
还有,为他撑伞,陪在他身后的究竟是不是青玦,如果是青玦,他为什么离开了山洞?
无数的问题淹没了张岩。
贺兰玦一定知道答案,但这么长时间,他从没主动提起前世的事情,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知道真相。
张岩无声地叹了口气,梦境开始在他遇到贺兰玦之后,这不是他的第一个梦,必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可以等,等更多的梦境降临,为他解开谜题。
当然想再多,天还是会亮,贺兰玦要排练,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张岩睡不着,干脆起了个大早,打包带回来的特产。
他先把爹妈的那份给快递了,一边心疼着快递费,一边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张爸爸一听,乐呵道:“好,正好拿来当年货。石头,你下回买点意思就成了,我跟你妈也不缺啥。”张岩一边答应,一边把老爸的话当成耳旁风。
搞定老爸这边,张岩提溜着剩余的十斤去琛海市第九人民医院找老白。
白静泽刚吃完午饭呢,见他提着个箱子,打趣道:“哟,你这大包小包的影响太不好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医生收病人红包呢。”
张岩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立刻怼了回去:“滚,有你的就不错了,还影响?”
老白蹲下去戳了戳箱子,感觉是实心的,抬头问:“都有啥呀?”
张岩甩了甩手臂:“蘑菇,木耳,竹笋……就乱七八糟地各种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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