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捂嘴发出一阵惊呼,这是失败了吗?
“修哥!”郝多鱼立刻紧张的看向陆静修。
陆静修眉头紧皱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黑色纸灰,对方竟然切断了陈括与自己身体的联系!这说明陈括的身体已经被对方完全占据了,如果对方想要夺舍,简直是易如反掌。
陆静修已经可以肯定,陈括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可能是厉鬼也可能是山上的精怪。不过按照郝多鱼他们提供的信息,十有八九是被厉鬼给附身了。这很麻烦,尤其是这厉鬼很强横。
“修哥那咱们该怎么办啊?”郝多鱼急的直跺脚。
“不急,”陆静修四下看了一眼,纵身一跃就拔地而起,飘飘然的落到了村长家的屋顶上。
他站在屋顶上扫视一圈,将整个小王村的地貌尽收眼底。
小王村一左一右有两条山脉,蜿蜒曲折,宛如游龙,而村子的地形整体偏圆,像是一颗圆润的珠子,嵌在两山环抱之间,这在风水里有个说法,叫做二龙戏珠,是一块风水上佳之地。
陆静修暗暗点头,小王村的风水还是不错的,只是当他看到翠玉潭方向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那地方阴气缭绕,怨气横生,水潭里一股黑气直冲天际。那怨煞之气凝而不散,在半空中汇聚成一团大大的蘑菇云。
轰隆,轰隆,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就阴了上来,黑云压顶,很快就将日头遮掩起来。那由怨煞之气凝聚成的蘑菇云越来越大,云雾翻滚间里面不时的飘出一道道闪电。看着十分骇人。
陆静修心知刚刚他用寻踪符找人的时候惊动了那厉鬼,那厉鬼就作起了妖。只是这厉鬼的实力未免太过强横了些。
陆静修从屋顶上下来,对郝多鱼吩咐道:“告诉村民不要沾到雨水,赶紧回家。”
这雨水乃是阴煞之气凝聚而成,普通人沾染到非得病上一场不可。
……哦,哦哦,好的修哥!郝多鱼愣了两秒才点头答应。转身急匆匆的就跑走了。
郝多鱼则对施洋道:“带我去孙二家里看看。”既然附身的厉鬼对孙二一家恨之入骨,连杀两个人,那孙二也是跑不掉的。换句话说,被附身的陈括一定会紧追着孙二不放,找到孙二就差不多能找到陈括。
施洋不敢耽搁,带着陆静修急忙赶到孙二家,到地方一看,院子外依旧有不少村民在看热闹,人群里还停了两辆警车。孙二家他们还算熟悉毕竟都来了两趟了。
“大师这就是孙二家。”施洋压低声音道。
此时警察正在里面忙碌着拍照取证,这时村长满面急色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迎出来的民警就急道:“人怎么会不见了?刚刚我走的时候不还在这边吗?”
那民警也一脸焦躁,“谁知道?孙二一直不肯进屋死活要在外面待着,我哪能想到这人会趁乱溜走?”
“这鳖孙!”村长恨恨的骂了一句。
民警奇道:“按理说他不应该跑啊?死者不是他的父母吗?”那民警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就差明白的说了孙二又不是凶手他跑什么?既然跑了是不是心虚啊?
村长也是一脸冷汗,“这……这个……”
他也不敢打包票啊!孙家这三口人在村里名声都坏透了,没人喜欢和这家人打交道,但是要村长说,他还是不信孙二会杀人,尤其还是杀了他爹妈。想想也不可能啊!没了这两个老的,他恐怕得饿死在外面。这个家里穷的叮当响,每年除了国家补贴之外,就全指望着孙老歪两口子种地挣口粮呢!
村长把自己的想法委婉的跟民警提了提,那民警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小子啊,八成是有别的事,有案底也说不定。”
还真让他给说中了,孙二还真是因为心虚害怕跑了的。只不过他怕的不是警察,而是前来寻仇的阿秀。
自从看见了吊死他妈的那根腰带后,孙二心里就开了锅了。他认定是阿秀前来报仇,阿秀杀了当年替他毁尸灭迹的老爹老妈,下一个可不就轮到他了?
想到昨晚上他恍恍惚惚的看见床头好像站了个人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当时还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想,后脊梁都冒出一层白毛汗。
那肯定是阿秀啊!
他今晚就会来找他索命!
孙二无论如何也不敢待在村里了。
他遁了尿路偷偷跑出来,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去哪他心里也没数,只想着离村子越远越好。
孙二怕极了!心慌意乱的也没个主意,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离这里远远的!
一想到他爹可能是被阿秀活生生的按在水池子里淹死,他妈被腰带活活勒死他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听说孙二也跑了,施洋心中焦急忍不住看向陆静修。
孙二跑了,陈括随之就失踪了,这里面有事啊!
这他妈的不是跟着孙二他俩就去跳翠玉谭!
“大师,怎么办?”施洋眼里透着焦急。
一次普通旅行,我同学成了杀人犯,而且他现在正在追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们该怎么给阻止他?在线等,急!
几个女生可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施洋和郝多鱼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猜测,如果说陈括被厉鬼附体,那厉鬼要杀人,那动手的人是谁?
还用说吗?
肯定是他们的同学啊!
这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杀人犯了吗?
你问问警察会相信厉鬼附身这种借口吗?
这比用精神病作为逃避刑法的理由都扯淡。
正常没有人会信的好吗?
施洋心里叹息,陈括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找到再说。
孙二家里残留着浓重的怨气,这分明就是怨鬼索命。
“大师既然那附身的……和这家人有仇,他一定不会放过孙二,我同学十有八1九会跟着孙二,那我们找到孙二不就能找到我同学了吗?”施洋提议道。
陆静修点头,“你说的不错。”
“但是我需要一根孙二的头发。”
呃……施洋咬了咬牙,“我来搞定。”
现在那孙二家里已经全都是警察了?你还想进去找孙二的头发?信不信警察叔叔先把他扣起来!
郑婷婷和刘曼曼都被看热闹的村民挤在后面,跟不上来,自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就见施洋大大方方的走到村长跟前,咬了半天耳朵,村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朝着陆静修的方向看了一眼。
村长皱眉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我去试试。”说完他就去找了刚才和他说话的民警。
那民警听村长说完,直接就笑了。
他脸上带着无奈,说:“大叔,您想帮忙的心情我们理解,多谢您的好意了,但是吧,这个,迷信要不得。”
“警察同志,你看,也不麻烦,就要一根头发,要是你不方便,我自己进去找就行。”村长说着抬腿就要往里走,那民警急忙拦住他,“不行,不行,大叔,那里面是案发现场,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啧,村长搓了搓牙花子,“警察同志,我比你急啊,孙二这个鳖孙脚底抹油就溜了,剩下我给他擦屁股,不行,我说啥也要把他给揪出来。”
村长真是被孙家这些破烂事给闹得头疼欲裂,自己跑前跑后的安排丧事,垫钱给买棺材不说,竟然还有不少外村来要账的。听说孙家出事了,一窝蜂的赶来堵门,不给钱就不走,骂骂咧咧的,别提多糟心了。
村长烦的不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亲爹亲娘过世的时候都没这么操心费力过!
那民警可能是被老村长给缠的没招了,反正就是一根头发而已,左右他们已经取完证了,不会有什么妨碍。他进了孙二的卧室,在那脏兮兮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枕头上找出一根头发给了村长。
村长这才喜笑颜开,“谢谢警察同志了。”
那民警连连摆手,心说您老别来搅合就谢天谢地了!
村长小心翼翼的捏着那根头发,施洋见事情成了早就回到陆静修这边,陆静修点点头,转身退出了人群。
村长几步追赶上来,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陆静修,“你就是大师?”
陆静修没说话,抬头就看见郝多鱼拉着村长老婆急匆匆的迎面走过来。
村长老婆急的够呛,“老头子!大难临头啊!”
说着话天上咔吧一声,炸起一道惊雷。吓得众人不约而同的一缩脖子。
快走,要下雨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人群纷纷散开。
郝多鱼见状舒了口气,他说话不管用啊!出门不久就碰到了村长老婆,俩人一起劝,还糟了不少人白眼。
他们前脚进了村长家的大门,后脚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转眼就铺天盖地的连成一道雨幕,密集的雨滴又急又快,几米之外看不清人影。
☆、阿秀
雨下的这么大,根本没法出去找人。
孙二跑了,陈括不知所踪,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在村长家里,陆静修在村长灼灼的目光下,再次复制了一碗掺着孙二头发的朱砂血,陆静修提笔画寻踪符,折叠纸鹤。
外面下着大雨根本没法找人,大家就坐在堂屋里聊天。
陆静修询问村长翠玉潭是不是发生过奇怪的事?
村长疑惑的摇头,“没有啊!那水潭深不可测,水又凉的吓人,甭管大人小孩,一下水十个有八个得腿抽筋,时间久了,村里人都不去那游水,也不让家里的娃娃去。”
“那潭里没死过人啊!”
陆静修不置可否,那水潭里的怨煞之气已经铺天盖地了,像是积攒到一定程度忽然爆发的火山。听村长说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陆静修大胆的推测了一番,附身在陈括身上的厉鬼一直被困在湖里。这么多年村里的人从不下水,只有陈括不知道缘由下了水,才被那厉鬼附身。厉鬼有了附体之处,被陈括带着上了岸,所以才会发生这后续的事情。
“厉鬼复仇十分有针对性,死的两个人都是孙家的人。这难道是巧合吗?”
……呃,村长语塞,这一看就不是巧合啊!
众人坐在一起集思广益,各个都化身为名侦探,名编剧,什么剧情都敢设想。女孩子们思维发散,还是施洋靠点谱,他说:“村里有没有莫名其妙就失踪的人?也有可能是人死了,你们并不知道,还以为是失踪了呢!”
村长想了半晌,还真想出来一个,他一拍大腿,“还真有个女娃说没就没了!”
众人一听立刻双眼放光,“快说来听听!”
“阿秀!”
提到这个名字,村长的记忆似乎瞬间就如同泄洪的闸门,一发不可收拾。他感慨道:“这女娃是村里一枝花,长得好,又勤快,又聪明,就是命苦了点儿。她爹在她八九岁的时候得病没了,她娘身体也不好,好不容易把她姐妹两个拉扯大。”
“我想想,那得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阿秀那个时候也就十五六岁,家里没钱上学,好好的一个把把考第一的娃愣是辍学回家来了。她特别懂事,小小年纪做活就顶得上一个大人。”
“村长她是怎么失踪的啊?”施洋见村长总也说不道正题就着急。
村长脸色有些晦暗,“我记得那天下了一场大暴雨,那孩子出去一趟就再也没回来。”村长摇头,村里人有的说阿秀被人拐走了,有的说她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也有的说她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和人跑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阿秀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村里人当然也找了,不过找了几天也没见人影,就没人在乎了。
阿秀的娘差点哭瞎了一双眼睛,不久被她娘家来人给接了回去,听说回娘家之后没多久人就没了。
郁郁而终。
众人听完都是一阵唏嘘,几个女孩心软还跟着掉了眼泪。
施洋名侦探上身,毫无责任的推理,道:“那假如这个厉鬼是阿秀的话,那她就不是什么丢了跑了,分明是被孙二一家人给害死了。”证据都很明显了,如果不是这么回事,全村那么多人,她怎么就偏偏杀了孙二一家?
“嘿嘿!”村长家的门外忽然响起一声不男不女的阴笑,隔着门板院子里的人听的真真的。
郝多鱼一把抓住了陆静修的胳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的声音有些发抖,“修哥。”
陆静修拍了拍他的手背,外面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就见村长家的两扇门板忽然被人大力掀开,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郝多鱼的同学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陈括?”
嘿嘿,陈括又发出一声不怀好意的阴笑,他脸色青白,眼球上吊,嘴角抽搐一般不断的往两边裂,他手里抓着个血糊糊的东西,殷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手滴到地上,和地面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不一会就晕染了一院子。
啪嗒一声轻响,陈括把手里血糊糊的东西投掷到地上,雨水血水四下飞溅起来,几个女生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
施洋脸色刷白,“别看!”
那血糊糊的一团玩意儿落到地上弹了两下,再场所有的男性都不陌生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属于男人身上的某一个物件。
施洋和郝多鱼几乎一同看向陈括胯1下,生怕老同学被人给阉了。
几个女生脸色刷白的抱成一团,陆静修看了郝多鱼一眼,郝多鱼会意,把几个女生给带到了房间里。
“这是什么意思?”陆静修问显然是被附身的陈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