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看林晖前面小山似的一堆筹码,陆淮眼就亮了,搞定这些小崽子,今天见不见李雍都无所谓了。
陆淮抓住骰子蛊就表演了个单手凌空摇蛊,看得一帮人目瞪口呆。摇骰子都见过,凌空摇也不是难事,没见过美人姐姐这么摇。随着“砰”的一声,骰子蛊落地,林晖手心里密密是汗,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不管林晖心里有多紧绷,有多提醒自己不要出错,筹码还是一个一个地往陆淮这边飞。
林晖输光了以后,又上来几个不信邪的。
结果……不如不上,全是送人头的。
渐渐的没人说话了,每个人都盯着陆淮和她手上的骰子蛊。骰子在陆淮手里像有魔力,她想摇几点就摇几点。这么多人盯着,东西又都是他们的,作弊是不可能的,所以更加想不通。
谁都忘了陆淮也有年少的时候,那时候陈蓉带着陆承和陆心蕾住进她母亲的房子里,他们一家人欢声笑语,陆铮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医院里,陆淮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无聊的时候,就摇着骰子给陆铮听。技艺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一局结束,没人敢出头了。
“还玩不?要不就玩到这儿吧。”
陆淮问,她知道这是看季斯礼的面子,要不这些小狼崽子早就把她给撕了,所以她也见好就收。
季斯礼同样震惊,却掩饰的很好,毕竟陆淮给他大大长了面子,这些筹码还有他一半,也算给这些小崽子们一个教训,正要说两句结束,人堆里面不知道谁咳了一声。
“光会扔骰子也不算什么呀!”
矮油~还不服气了!
不等季斯礼说什么,陆淮的视线就落在一旁的台球桌上了,老实说她还没过瘾呢。
玩就玩,谁怕谁。
一听陆淮愿意玩台球,季常这帮狼崽子眼就亮了,终于有个机会扳平,而且嘛,女生打台球一般都没男生打得好。
季斯礼摸了摸鼻子,他觉得陆淮飘了。
五分钟后,看着从开球就一杆不落,气定神闲,马上就要打完全场的陆淮,季斯礼觉得飘的是季常那些人。
都有点同情他们了。
“小叔……”季常扒着季斯礼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喊。
喊也没用,陆淮赢得每一分钱都有他的一半。
最后没人跟陆淮玩了,陆淮就去玩老虎机,刚把筹码塞进去,就听哗啦啦,老虎机开始往外喷币!
看着那一地筹码,季常那些小崽子们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哦,有!
“我天?这是什么级别的仙女。”
“即使亲眼看见了也不敢相信。”
“姐姐的颜我能一动不动看一个月。”
“天哪,拥有姐姐这样的脸蛋生活一天是什么感受真想体验一下。”
季斯礼:……
怎么不知道这些小狼崽子这么会说话呢?
不过看得出来,陆淮已经把他们全部收服了,开始排着队加陆淮微信了。真不可思议,别人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去的圈子,陆淮随随便便就混的风生水起。
从这方面看,陆淮跟李雍配一脸。
季斯礼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眸子旋即暗下去。
那边季常、陈晖一帮人还都围着陆淮兴高采烈的说着,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们想体验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看见李雍单手挂着西装外套出现在门口,季斯礼在心里“哇哦”了一声,有好戏看了。
季常这些小辈没有不怕李雍的,除了他看着就不好相处外,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都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也是一大原因。
有人当即唯唯诺诺,不敢出大声,还是季常鼓足了勇气。
“我们和陆姐比赛,都输了。陆姐扔骰子太厉害了,我们都不是她的……”
季常去年考上的西大,现在才大一,少年说起陆淮的技术,忘了李雍的严厉,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李雍冷冷地打算了。
“她姓什么?”李雍问。
像被按下一个巨大的休止符,一切都凝结了。
姓陆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在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李陆两家的恩怨的,他们既然站在这里,当然也都是李家的支持者。虽然没有哪条法律哪条规则规定他们不能接近姓陆的,但这本身就是立场。
空气仿佛凝结到了极点,包括倚靠在吧台的季斯礼也噤若寒蝉。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儿不是公开营业的吗?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李雍,你要是想搞一言堂去你们公司搞,别这么对一群孩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谁也没想到陆淮会这时候开口,还不要命地直呼李雍的名字,季常他们感觉心脏都扭曲了。
果然,那帮孩子的心都活了,李雍一眼扫过去,就见那群脑袋波浪似的往下压低了一片。李雍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这才半天,要是时间长了她还不把李家给扫平了?!
空气里像埋伏了十吨炸、药,那长长的捻子在“嗤嗤嗤”地燃烧,只等着烧到头,“轰”的一声炸的人体无全尸。
陆淮心里也毛了,她偷偷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只有一个出口,离她还有老远,李雍真把她切了喂鱼恐怕尸体都找不到。
“那什么,我还有事,麻烦把筹码给我换成现金我就走了。”
季斯礼:……
他看着镇定自若的陆淮,不知道这姑奶奶是什么做的,这样的女子他可真消受不起。
陆淮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大着胆子去看李雍的脸,没想到李雍正盯着她,仿佛就等着她看过来似的把嘴角一勾。他妈的,人长得帅勾嘴也好看……但下一秒,陆淮就笑不出来了。
李雍盯着陆淮:“我出两百万,照着两百万把她的腿给我打断。”
第12章
陆淮还能怎么着,当然是跑,先一脚踹翻就近的桌子制造混乱,然后在季斯礼等人的震惊中抡起球杆,看着生猛,结果没两下就被按在地上,挣扎中裙子卷到大腿处,隐约露出一角玫红色,季常那些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行啊李雍你在江城只手遮天了,我什么都没干赢你点钱你就当王八蛋了,我看你敢动我试试?”
陆淮头被按着照样骂,而且骂的底气十足、嘶声竭底。
望着眼前这片混乱,季斯礼倒吸口气,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总觉得这姑娘不一样,在江城有几个敢指着李雍的鼻子这样的骂的?看这不要命的架势,凶恶的眼神,像不像狼崽子?明明跟他相亲的时候还很文气淑女,牵个小手都不让牵。原来都是伪装!
“动了你又怎样?”
不知哪个马屁精给李雍搬了把椅子放在陆淮面前,男人臂弯里犹搭着脱下来折叠整齐的外套,四平八稳地坐下,灰色衬衣熨帖地贴着肩头,只在胸口处略微崩出一条直线,显示出健康、结实的体魄,他略微的后仰,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外一条腿上。黑色皮鞋以及男人特有的气息直冲陆淮鼻尖。
陆淮脸猛地烫了起来,她刚挣扎了下,后背和胳膊立即被压的更紧,脑袋几乎低到地上去,膝盖磨的厉害,多半是流血了。
季常那些孩子都攥紧了手心,却大气不敢吭一声,只敢看着。
季斯礼没想到李雍真怒了。李家是在李雍手里发扬光大的,早年他们哥几个混的不怎么样,全靠李雍有眼力开发房地产。大家手里是有些关系,但真正涉及到利益的时候,谁也不会白白交出来。李雍看着清隽斯文,不沾烟火,却是他们里面最狠的,这样的场景不少见,但李雍从不对付女人和孩子,算是条底线。现如今这么对待陆淮,季斯礼觉得他踩了个雷,李家和陆家的仇根本无解。
季斯礼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算了吧,人是我带进来的,也没赢多少。”
人是他带来的,真出了事他也得受到连累。
“让她自己说。”
李雍根本没瞧季斯礼,身子突然向前,捏住陆淮下巴。
他这个人不动的时候静谧斯文,美好的仿佛一幅肖像,动起来充满野性,嚣张而又跋扈。
陆淮的嘴被捏的挤出两个花瓣的形状,合在一起很像鸭子嘴,肉嘟嘟的,颜色却更鲜红了。
李雍盯着她的嘴,涂这么红,裙子那么短,穿那种颜色的内、裤,让所有人都看到……谁给她的胆子?
下颚骨快要被捏碎了,剧痛迫使陆淮不得不看向男人,乍看过去,就被男人的眼楞了下,那双眼如雨后平湖,唯有眸子深处却卷起浓浓寒潮,似乎将人吞噬,偏一侧嘴角又肆无忌惮地咧着,玩味和讥讽显而易见。
陆淮瞬间有种没法撑下去的冲动,但片刻血液自动回流,仿佛这么些年的跌跌撞撞已经自动形成了保护机制,令她迅速地冷静下来凝视李雍。
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这畜生打小就会隐藏心事,十几岁比成年人都要缜密。
陆淮却也没放弃,一直盯着他,她盯着李雍,李雍也一直盯着她,唇角勾着那冷笑。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从远处看,不像是仇人,反而像是缱绻至深的情人。
渐渐的,李雍像是不耐烦起来,眼角向下,就在这时,陆淮忽然看见他眸光一闪,就是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他落在她光、裸的腿上的视线。
人类的本能奇妙又高效,在陆淮脑子里还是一簇亮光时,她的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反应,先是嘴张了张,像是试图开口说话,但李雍捏的太紧,于是陆淮的眼慢慢蒙上了一层水光。
李雍感觉到了陆淮的动作,却没松开,因为他太了解陆淮了,她不会服气的,他本来的打算就是折断她,而非让她屈服。但一瞬间,陆淮好像变了,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陆淮这时候才诚恳地道:“李雍,说实在的,如果你单凭今天这事打断我腿我是不服的,因为我一没有违反你这里的规则,二没有对你不敬。你要是这么对我,那还有谁敢来你这里玩?如果你是找我报仇的,那我就更不服气了,陆仲柏还在,陆氏集团还在那高高耸立着,你放着他们不对付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惭愧吗?别人会以为你持强凌弱,无利不图,谁还敢跟你来往跟你做生意?”
季常、林晖都在边上看呆了,这要是换了他们,不求饶就是好的了,还敢跟李雍讲道理?
“那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雍一笑,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腿前,无论姿势还是语气都似乎特给陆淮面子。实际上谁都知道,不过是猫戏老鼠。
陆淮顿了片刻,仿佛也知道自己是在冰上游走,小心翼翼地把脖子伸向李雍。
包括李雍在内都在想她会怎么求饶,没想到陆淮说的却是:
“李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候趁我睡着偷偷亲我?”
……
“砰——”的一声,迈巴赫的车门被重重关上。
陆淮被推到里面,她膝盖压在了座椅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默默忍了。毕竟比起被打断腿或分尸喂鱼,她现在能坐在高贵又贵的迈巴赫里实属祖上积德。况且见好就收实乃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李雍已经被她压了一头,再不让他缓缓以后两个人还怎么发展感情?恋爱里的两个人一定要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这样。
陆淮不觉思维发散,但是想到以后要跟李雍这样的人相处,不禁觉得头皮发麻。你说他隐藏的多深,她要是不逼他怕是等她家破人亡他也不会说,以前他就是这样……
陆淮知道这是因为她跟李家隔着跨不过去的血海深仇。但她对于做了决定的事向来不会多想,尤其那种劫后余生的虚软感还没过去,她现在只想瘫在迈巴赫里好好的舒服会儿。
不过瘫着既不用耳朵也不用眼睛,陆淮很快听到李雍吩咐司机回紫荆公寓。
陆淮眼珠转了两圈,她当然知道李雍什么意思,在要不要开口说一个别的地方或者沉默之间徘徊了十几遍,最后不要脸地选了闭口不言,但却忍不住往旁边瞟了一眼。
有亮光,李雍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平板,正在看什么,那点光照在他鼻梁和嘴唇上,如玉堆砌,俊秀清逸。
这畜生一直人模人样。
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尴尬了。还有前面的司机,陆淮估计那司机内心的八卦之火早就熊熊燃烧,偏又迫于李雍的淫、威什么也不敢看不敢问。
其实陆淮脸皮早就历练出来了,呆愣了几秒就把手机掏了出来,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把手机塞裙兜里了,要不现在哪找去,可怜她那个夜市买的包,又要再花二十块钱了。
掏的时候牵动到膝盖,陆淮吸了好几口气,解锁后手机连续发出一串声响,余光里另外一头的畜生好像皱了皱眉,陆淮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在的时候,小群的消息竟然刷到了99+,可见那俩货多急不可耐。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打出“成了”两个字,临到发出去却又被勾掉了。
真不能说成了,总感觉还有一场暴风雨。
但又没有别的玩的,陆淮手机上一个游戏也没装,她戒烟戒游戏,平时也不发朋友圈。这会儿为了打发无聊或者那种心照不宣的尴尬,破天荒地看起朋友圈来,一刷刷到陆心蕾半个小时刚发的给狗过生日的照片,那条拉布拉多戴着生日帽坐在中间,陆心蕾捧着蛋糕和陈蓉、陆仲柏、陆承围在四周,陆淮看见了就觉得肝疼。再往下一拉,竟然是一组试镜照,下面评论都在恭喜陆心蕾即将进军影视大作。
陆淮感觉眼珠子都疼了起来,立马关了微信,后来又想起来凭什么他们在家享福享乐,她却在这代他们受过,瞥了那兀自盯着平板如老僧入定的人一眼,重新打开微信,翻出来季斯礼那货,指尖一按,消息就发了出去。
鹿:那堆筹码你留着,回来分
季斯礼还在地下城没走,那帮小崽子还围着他,非要问出个五六七八,他要是知道他还是李雍的小弟吗?那会儿真把他吓了一跳,李雍就那么站起来像是要去杀人,谁知道他把陆淮拽走了。陆淮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会儿他离得远,陆淮声音又低,可能就是故意说给李雍听的。
这会儿手机一响,季斯礼正不想跟这帮小崽子纠缠,赶紧说自己有事,打开一看乐了。
我艹,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陆·大姐大就是。
区区一小姑娘,真跟大姐大不沾边,看外表天真浪漫,但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处乱不惊。
季斯礼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但却一拍桌子:“今天啥事没有,都把今天的事给我烂肚子里!”
迈巴赫平稳向前滑动,两侧灯光水流一样倾泻而下,映照得女孩脸若芙蓉,只是偶尔蹙眉,似乎有比他还大的麻烦在等着她。
李雍看得薄唇轻抿成线,等陆淮有所察觉转过来时,浓墨深重的眸子却立即垂了下去。
没有发现李雍异常的陆淮又叹了口气,要是这事儿不成,能把那一半筹码拿回来也行啊,还能撑段时间呢。
车子停稳,陆淮跟着下车,面前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公寓楼。陆淮还以为李雍会住大别墅,后来一想东阳总部好像在附近,那李雍住这儿就顺理成章了。
李雍在前面走,陆淮跟在后面,越往里去,竟有些紧张了。她真没想过有一天和李雍在一起,其实就算李家和陆家有仇,也同在江城,谁又不知道谁?但陆淮真的没有想过,可能潜意识里就把李雍排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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