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这些事情,距今也几百年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无从查验,两位又何必较真?”
“这可不是过去之事。”陈错摇摇头,但不打算详细解释,话锋跟着就是一转:“先不说这个,你回答了前面两点,还有第三个问题。”
阮基迟疑了一下。
“莫以为师兄对你和颜悦色了,就动其他心思,”红鸢笑道:“你这般喜欢处处拱火、招摇,对这各方势力理应十分熟悉才对,可莫要借故推辞。”
阮基干笑一声,赶紧道:“两位误会了,在下是在想着,该从哪家说起。”
“现存的。”陈错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现存的、与圣殿有仇怨的势力,最好连同他们的脉络,也能说个清楚。”
“若说现存的话,主要便是那有穷氏的联盟了,有穷氏虽是其中佼佼者、顶尖人物,但除了祂之外,这个联盟还有几位首领,”阮基小心翼翼的看了陈错一眼,“有穷氏本就是东方大族,在启王会盟,建立大夏的时候,不少部族因为不服,接连迁徙,其中不乏与大夏动手的,但基本都是一败涂地,唯有有穷氏全身而退,因此威望很大。”
“是从启王时起?莫非有穷氏从那时起,就开始联络各方盟友了?”陈错问道,“如今的人主,应该已经是他的儿子了吧?”
“不错,如今人王,乃是第三代夏君。”阮基点点头,“不过有穷氏当时虽然往东边迁徙了,不过并未立刻拉起队伍,而只是自保,毕竟启王称霸之后,也算是治理有方,才能稳固各个部族,真正将大夏的框架给定了下来,而后更是在圣殿的协助下,轻徭薄赋,令各部族子民能逐步恢复元气……”
陈错就笑道:“听你这么一说,那启王还是个明君了,这大夏分明是个有道之国,反倒是有穷氏这等有叛逆之心的,更显无理。”
阮基抚须点头,道:“自是如此,须知……”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派胡言!”
紧跟着,却是那寒浞一步迈入。
“见过两位尊神。”
祂呵斥了之后,先是给陈错和红鸢行礼,然后冷冷的看着阮基,冷笑道:“阮基,当初你去有穷氏主城,拜见吾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红鸢好奇的问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寒浞瞥了阮基一眼,冷笑着道:“他说圣殿神多人杂,遍有规章,一道命令下达,往往不近人情,以至于到了地方部族,强行推动之下,自然不合时宜,实乃僵化所致,若不革鼎,迟早为天地之毒瘤!”
红鸢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阮基道:“你倒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点都不含糊啊。”
阮基却摇摇头,瞥了寒浞一眼,颇为不屑的道:“你等有穷氏偏居一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太多东西,根本领会不了,自然要用你等听的懂的话来诉说,而且我当时也说是若不革鼎,未来将有祸患,并非是现在就让你等作乱!”
寒浞冷笑道:“鬼话连篇!”
阮基也不理他,冲陈错行礼道:“圣殿替人主行道,总理天下阴阳,建立各方秩序,才令天下运转如常,不令洪灾时的惨剧重演,但秩序能规范行为,却不能约束人心,而不愿臣服、迁徙四方的各族又有族神收敛人心念头,所以人心不齐,不知圣殿之伟,反生怨念,实乃不明天下局势!其实,圣殿之内,亦有有识之士,推动圣殿革新,有志于造福天下!”
这话音刚落……
嗡!
整个神庙骤然震颤,而后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圣殿之使,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