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描淡写。
“没多严重,我又不是那种被碰一下就要嘤嘤嘤哭的女人,以前在……,以前又不是没有受过这种伤,真的不严重,我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温宁下意识地想到了曾经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
有一次,她被狱警叫出去干活,天气很冷,她做了很久才把那些别人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完成,回去的时候,好不容易打了一杯热水,却被一个看她不顺眼的女人故意泼了她一身。
那时候,比这疼多了,也并没有人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口。
想着,温宁心里有些酸涩。
陆晋渊看着她突然黯然的表情,瞬间明了了她刚刚戛然而止那些话要说的是什么。
应该是她在监狱里受的那些折磨。
“都过去了,现在,你必须要好好珍惜你自己,知道吗?”
陆晋渊松开手,语气淡淡的,只是心情却没有那么平静。
温宁本来是想说离开,只是,看着男人眼底眼中的关切,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被人关心的感觉永远比被人无视要好得多,她朋友很少,已经许久不曾感觉到这种关切了。
“我叫人送药过来,还有衣服,脱了。”
见温宁没有想走的意思了,陆晋渊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清爽的男士睡衣。
这里是他一直在住,所以没有女人的衣服,“先凑合穿这个,我一会儿叫安辰过来送一套干净的。”
温宁明白陆晋渊的意思,是怕她感冒,想了想,如果真的因为这种事而生病,不光自己难受,肚子里的宝宝也会跟着受罪,所以没有再拒绝,把衣服接了过来。
只是,在陆晋渊面前脱衣服换衣服,她还做不到那么泰然自若。
所以,温宁起身,想去卫生间独自解决一下,陆晋渊见状,“你在这儿,我出去。”
说着,就从病房里走了出去,温宁心里有几分感动,陆晋渊从来是个唯我独尊的人,为了她这样细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想着,温宁却还是没有磨蹭,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换上了男人的那间睡衣。
陆晋渊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这里是不许抽烟的,但他此刻却突然有种想点烟抽一根的冲动。
温宁……在监狱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曾经,陆晋渊对她满腔的恨意和不屑,觉得她在那里受什么苦都是自作自受,从未关心过,但现在……
他没法装作不知道温宁那些兵荒马乱的过往,他想知道。
电话,打给了安辰。
“一会儿送一套温宁能穿的衣服过来,还有,帮我查查她在监狱里那些日子的资料。”
说完,陆晋渊又找到了一个路过的护士,让她送一份烫伤药膏过来,“记得要孕妇也能用的那种。”
陆晋渊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了,他本以为他对温宁肚子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会一直保持厌恶的态度,可不知不觉间,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这一点都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