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
卓桓用下巴指了指堆在墙边的一堆东西:气球、彩带、花,都有。你布置一下。
伏城看向墙边堆着的那些东西,竟然还从中看见了几个英文字母,是B、I、R什么的。
Happybirthday。
伏城:
伏城:我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卓桓轻挑一眉:要不然呢。
伏城:我生日,我自己来布置?
卓桓笑了:So?那你来做牛排,我来布置?
伏城:
从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
以前都是姐姐给伏城过生日,伏晓也很注重这些仪式感的东西,吹过气球、贴过彩带,甚至还拉过礼炮。但是正常来说,这些东西应该是别人做,怎么会有人理直气壮地让寿星自己动手给自己布置生日party?
但是仔细想一想,也都情有可原。
今天之前,卓桓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过家,他根本没时间布置这些。
东西都是让人专门去买的,但是没有再让这些人去布置。或许是为了亲自动手的感觉。
虽然这个亲自动手,是伏城动的手。
伏城一边给自己打气球,一边抬首看向厨房。
晕黄的灯光下,卓桓将衬衫袖子捋到手肘,他低着头,左侧的发丝落在眼前。右手上戴着一只金色的宝格丽手镯,拿着刀专心切割牛排。左手则摁着牛肉,手腕上是苏飞、老约瑟夫、伏城三人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这块牛肉,目光沉稳,嘴唇微微抿起。修长的手指与银色的刀刃相称,泛出一层冷色的白。
他好像真的会做饭。
一个小时后,卓桓从藏酒室里拿了一瓶红酒。
醇红的酒色从醒酒器里倒入高脚杯中,卓桓倒完酒,一个抬头发现了桌上的高台蜡烛。
这什么东西?
伏城:不是你让我准备的?
卓桓:这蜡烛是哪儿来的。
伏城:那堆东西里本来就有的?
卓桓:
伏城明白过来:你不知道这个是烛光生日晚餐套装?
卓桓:知道啊。
伏城:哦,你不知道。就是随便让人准备的。
卓桓:
用刀轻轻切开牛排,伏城没抱希望地尝了一口。
居然还真的不错?
不过可能是肉本来就好,和做菜的人的手艺没什么必然联系。
正这么想着,伏城又尝了尝这个人做的焗牛肉。
居然真的很好吃。
察觉到伏城没隐藏住的惊讶神情,卓桓嗤笑一声,懒洋洋道:你姐做的菜确实不好吃吧。
默了默,伏城:没有,很好吃。
卓桓:哈?
伏城抬头看他,目光坚定:我姐姐做的菜,还是很好吃。
卓桓呵笑一声,一脸你是不是味觉失常的表情看他。
吃完饭,两人端着酒杯,来到二楼的露天餐厅。
九月的夜风从黄浦江上吹拂而来,凉爽柔和,沁人心底。风吹开额前散乱的头发,身体因为酒意而微微发热,但伏城的心却十分清醒。他站在高楼上,倚靠着玻璃栏杆,远远望着江对岸那一片璀璨的夜景。
我小时候去过那儿几次。
卓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伏城指着东方明珠高塔,说:先是我爸妈带我去的,亲爸妈,他们带我去过一次。后来他们不在了,我的养父养母,也就是我的叔叔婶婶,带我去过两次。
卓桓第一次知道:你的养父养母?
伏城点点头:你不知道?
卓桓:你没说过。他们也姓伏,你跟着他们姓?
伏城:没,我们是远房的同姓亲戚,都姓伏。
卓桓看了他一眼:罗格318上的,是你的养父养母?
嗯。他们有恐高症,坐飞机还好,去东方明珠这种地方,都不敢往下看。我后来当了飞行员,我爸还开玩笑说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恐高症的人,怎么就养出我这么个当飞行员的儿子。我妈就说,我亲生父母又不恐高,所以我没有恐高的基因。
喝了口酒,伏城转首看他:卓桓。
青年很少叫他的名字,往常伏城说话的声音十分清朗,或许是因为叫的少,所以当他喊出卓桓这两个字时,总是会显露出几分南方人的软糯。卓桓一直很受用,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伏城: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只要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绝对不在赫尔辛基。
卓桓双手靠在栏杆上,微微侧首,看他:哪儿?
申城。
申城?
虽说有点醉,但卓桓对自己的记忆自信至极,他说过他以前只来过申城三次,一下子,他就从记忆深处找出那唯一可能和伏城有相交点的一次。
我去华国空军做演讲的那次?哦对了,那次是聂项邀请的。
借着醉意,伏城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样的心情看一个男人。他的声音隐没在风声里,轻轻的:那第二次呢。
卓桓垂目看他,过去三十年所有的人生时间线在脑子里清晰地印刻成轴,很快他想到了,啧了一声:罗格318?
伏城一下子愣住,似乎没想到卓桓居然说对了,他微微张开嘴,目光茫然。
确实,因为罗格318,两个人肯定有过交集,只是当时卓桓应该不知道。
青年这幅懵懂讶异的模样,很好地勾起了卓桓的欲望,他低首吻上伏城的嘴唇。晚风中,两人吻了许久分开。把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卓桓一只手抱着他,低头望着伏城,问:聂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啊。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伏城默了默:没什么。
卓桓:那你要怎么当说客。
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gu903();在车上,停车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