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种敢侵'犯这里放这里,苏瑞斯告诉摩将将,对于他们这些异种来说光是靠近丹马迪亚就会感到窒息和痛苦,在外面千金难求的圣水放在这里不过是撒地除尘的货色,四处都是融入了灵材雕刻的驱魔图腾,异种一个不小心踩上或者撞上分分钟暴露,毕竟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烧出青烟吧?
显然猎魔行动早有准备,别说是圣光之城丹马迪亚,就连附近的城镇都充斥着圣光的气息,普通异种根本就难以进入,听说人类王国的首都也是如此,因此行动的只有摩将将和海洛士,小疯子被留下,芬格烈和伊尼科尔将负责他的狼人成年试炼和始祖月之子的觉醒吞噬,也不知等摩将将回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对于这次救援,异种们表示支持并提供情报和物资上的资源,出人却是不可能的,丹马迪亚和巴托姆拥有最全面的驱魔系统,甚至就连空气中都散播着绯红之因,腐蚀异种的肉'体和魔力。
绯红之因是这次猎魔行动的关键,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红色粉末,人类小孩甚至可以把它们当作颜料画画,但异种一接触骨肉就会消融,就连有着厚实皮毛的狼人也逃不过,因为绯红之因同样可以消融魔力,他们总不能不呼吸吧?只要呼吸,因子就会顺着他们的呼吸道进入身体,从内里开始破坏。
龙蛇研究过绯红之因,他直言绯红之因的材料绝非猎魔世界所有,作为巫师们公认的王,他有底气肯定,他熟悉猎魔世界所有的物质,甚至包括现今已经绝迹的神话遗物。
目前海洛士的属下正在紧急探寻绯红之因的来源,如果能够寻找到出处基本上也就确认了罪魁祸首,摩将将则让姜栎他们加急分解研究出绯红之因的解药,但这有些困难,根据自然界的原则,能够抵抗绯红之因侵蚀的东西大概率生长在原材料的附近,而三千世界,想要掩藏一些东西实在太简单了。
摩将将摇了摇手中的小瓶,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粉尘,这就是绯红之因,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落在一种身上时会爆出一簇簇绯红之花,而非因为它的颜色。
酒馆中一片平和,虽然酒馆这种东西遍布整个猎魔世界,就连圣城丹马迪亚的圣职人员也摆脱不了美酒的诱'惑,不过这里可没有脱衣舞娘,余兴节目大多都是拨动琴弦的吟游诗人,相比起大剧院里面的歌姬,这些诗人会讲故事又会唱歌还会弹琴,而且基本上都长的不错,加上雇佣价格低廉,甚至有时候只要给他们几杯酒水和一顿饭便乐意过来演奏一番,深受酒馆老板们好评。
大家对于拿着绯红之因的摩将将见怪不怪,这是教廷最新推出的驱魔粉尘,普通居民人手一瓶,不是什么稀罕货,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这玩意的原理是什么。
“总感觉,这次来猎魔世界有些亏啊。”摩将将收起了手中的小瓶,又开始认真挑拣盘中的坚果。
她将所有坏掉或变味的坚果都给挑了出去,海洛士手里拿着一杯麦酒,就这么懒洋洋的看她强迫症发作,“你又不是商人,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那你是猎人还是商人呢?”闻言她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反问。
“人生在世,想要活下去得多掌握一些本事,这位医生,我可是看到你把沙漠精灵王和雪原精灵王的联系方式都要到手了哟。”海洛士觉得,如果摩将将是一名推销员,就算是个垃圾也能成为她金牌销售员业绩的一部分。
她笑了笑,却突然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你的线人来了。”
海洛士神色如常,知道戴着兜帽的消瘦人影坐在海洛士的另一边,摩将将认得这位线人。
葵,曾在沙弥世界跟随海洛士接受了不夜城城主的雇佣,并非猎魔世界的土著,而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神眷者,但因为受海洛士人格魅力吸引,成为[狩猎时刻]的队员。
顺带一提,这个小姑娘似乎一直暗恋、不,明恋她的队长,虽然不至于像西蒙贝尔那么痴'汉,但偶尔也会让海洛士感到头痛。
上次见面时葵还是墨绿色的顺直短发,并拥有遮住半只眼的不羁斜刘海,这次再见她的头发变长了许多,微微有些卷曲,就像是肆意生长的海草,刘海更长,将整只眼睛都遮住了,只余下一只眼打量着四周,让人有些担心她走路的时候会不会撞上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摩将将眨了眨左眼,她表情不变,一直都保持着和睦的微笑,就连望过去的目光都显得那么随意且散漫,而不会让对方觉得这是一种评估和打量。
葵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打包走了一份餐点,虽然中途葵并没有和他们交谈,但摩将将知道她大概已经通过了什么方式和海洛士进行了交接。
“我记得她之前的头发不是卷卷的。”摩将将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海洛士却平淡的回道:“她本来就是一个天然卷,不过最近任务比较多四处奔波,没有时间拉直头发罢了。”
“诶――”她拉长音调,敏锐的察觉到:“你的下属都忙碌的没时间整理头发,吃东西都是打包带走,你这个家伙却还活的很轻松嘛。”
海洛士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哪怕在野外露营,他也坚持刮干净自己的胡子,甚至打理好自己较普通男性稍长一些的中长发。
其实单从外表来看的话,他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但可能是因为气质和作风问题,相处久了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这货已经是个沧桑大叔的既视感。
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也没错,事实上赏金猎人海洛士的种族一直都是猎魔世界困扰大家的谜题,虽然本人自称是人族,也未出现异种的特征,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人类这家伙也太强了一点吧?
况且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最强猎人的威名便响彻了里世界,但要认真探究他从几岁出道到现在有多少岁了,总让人细思极恐,好像不管过了多久,他的外表都是英俊的青年男子,认真评判的话大概是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的时期,摆脱了少年的青涩,却又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
不过神眷者嘛,说不定在某个世界经历了什么奇遇,每一位神眷者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寿命,他们需要担心的是如何在激烈的战斗中活下来。
“身边有这样美丽的女士却还不修边幅的男人可是会让人窒息的。”海洛士一本正经的胡扯,成功让摩将将想起了――法德莱曼。
那个家伙在她面前从来都不在乎形象,光顾着战斗,甚至连自己有没有穿衣服都无所谓,哪怕是摩将将这样没有洁癖的人也无法忍受他满身血污的样子,虽然说本质上是世界之恶的法德莱曼也不算是正常的男人,话说回来如果当初他寄生在薇塔身上,总感觉更加无法想象。
摩将将起身,海洛士立刻结账,两人走出酒馆,他摆了摆手:“当初说过要带你来体验一下我们世界的风情,不过丹马迪亚附近的酒馆都没滋没味,说起来――你成年了吗?”
海洛士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因为圆圆国的特征,摩将将的五官其实比较柔和,和这边的热'辣女郎比起来,眉骨不够深邃骨架也不够大,但摩将将知道海洛士这家伙只是在调侃自己,作为一名情报商,这家伙连她的未婚夫是谁都知道,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年纪。
“真遗憾,你不能因为拐带未成年被捕入狱。”她笑容不变,但身后常人无法看见的苍神却一把按住了海洛士的头盖骨,于是猎人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葵带来的情报显示,巴托姆中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高手,她之前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都差点被发现,如果和他们交手大概就能知道幕后黑手来自哪个世界了。”
“地图上的阴影区域都探查清楚了吗?”
“基本上熟知了情况,余下的那些部分交给我就行了,每一名合格的猎人都是机关大师,这方面我很在行哦。”海洛士笑容自信,扶正了自己的帽子。
“既然摸清楚情况,准备也差不多完成,那今晚就行动,潜入这方面,我也很在行,”摩将将点点头,接着看向他:“说起来你为什么喜欢戴帽子?”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气吗?”
“不,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总是在猜测你之所以戴帽子是不是因为自己秃顶,你知道我是一名医生,见过很多类似的患者。”摩将将用关爱的目光注视她。
海洛士的笑容逐渐僵硬,接着他默默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不修边幅
荆阳阳:怎么说呢,虽然很想有戏份,但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被她想起――噗,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姜栎:总感觉你会被安上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哦,法德莱曼
法德莱曼:至少对于自己的发量,我还是蛮自信的
姜栎:……
黑栗:我听说有些读者区分我们都是用“秃头的兔子”和“不秃头的兔子”这样的形容词
姜栎:……
法德莱曼:哪怕脏了一些,但洗干净也无损我的英俊,但是某些人却因为头上有兔耳导致不能戴假发,说起来戴帽子似乎也不是很方便?
姜栎:行了,我明白了,你们都闭嘴吧
☆、恶趣味
摩将将再次向海洛士提出希望他能够躲进宝箱或者进入自己的影域,棕发猎人为难的笑了笑,耸耸肩:“你知道这不可能,我目前还没有摆脱自由身的念头。”
“但这是我能够想象的最快潜入办法,我还有其他方式,但我们总得留些底牌,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然而摩将将的可信度实在太低,海洛士拍了拍她的肩:“既然我选择要和你一起去救援莱厄多芬,我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相信你的队友,选择依靠我一次吧。”
他说着帅气的话,接着信誓旦旦的劝诱摩将将喝下奇怪的魔药。
“你觉得这有用吗?莫非你是想通过成为囚犯被抓进去的方式潜入吗?”摩将将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换上了教廷骑士的装束,猎魔世界的教廷骑士只有男性,虽然质量比不上科迪岱尔的光明骑士团,但身高起码都得一米八五往上――
摩将将目光惊异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讶异道:“虽然知道你们世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魔药,但居然连性别转换都能够做到,冒昧的问一下,这种模式下释放的基因有效吗?”
镜中的她,不,或者说是他,和还是女性时期的摩将将截然不同。
即便是缺乏情绪也会微微翘起的嘴角,莫名透着嘲讽,顺滑的黑色短发,落下的斜边刘海,让他看起来知性且优雅,明显能够看出受过良好的教养,却无形之中透出一种傲慢,让摩将将感到有些熟悉,后来她想了想,发现这正是荆楚楚骨子里的气质。
揉了揉自己的脸,摩将将努力让镜子中的男人变的温和一些,甚至露出自己的招牌和睦微笑,青年冰冷的气场终于开始消融,艳丽的五官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变成温柔的邻家哥哥。
“怎么说呢,变成男性的你,完全是幕后反派的感觉,连笑容都变的不怀好意起来,”海洛士跟着惊叹,顺便回答她的问题:“我给你喝的是短期魔药,转换的效果没有那么彻底,但这瓶魔药是从魔女那儿弄来的,听说她们有真正改变性别的超级魔药。”
但如果改变性别,成为巫师的几率并不大,有极大可能会逐渐失去魔力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所以也被誉为魔女的禁'药,不过短期魔药她们倒是很热衷,据说可以玩一些在魔女中流行的py呢。
“所以你让我喝这种东西意义何在?”摩将将听到转变之后的姿态本质上还是假货,释放的基因无法和卵子合体之后,她便感到了无趣,连带着也没兴趣再观察镜中的青年。
对于她本身来说,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之前就说过,虽然出身于圆圆国的南部,但她本身既不崇尚男权也不夸大女权,只不过站在南方高层那一边更有利于她的发展,换句话说如果她一开始是个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北方高层。
而现在她已经和南方高层进行绑定,不仅有一个未婚夫作为和荆家的联系,在神眷之城还有魔女之家和不夜城等合作者,贸然转换性别实在毫无意义,没有任何战略价值,更别说释放的基因只是伪劣产品。
“我以为你会兴奋一些,许多魔女转换性别之后可都表现的非常新奇,乐意去找一个尝试对象。”海洛士整理自己身上的铠甲,平常穿着随意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有着一身健美精悍的肌肉,完全撑得起这身骑士装束,当他转身披风扬起的瞬间,还真有几分神圣的气质。
但都比不上摩将将面上的禁'欲冷淡,她似乎不屑用男性的姿态向一个男人露出笑容。
“所以,假使我理解的没错,你只是在和我开一个玩笑,或者说的直接一些,这是你的恶作剧?”摩将将的表情突然险恶起来。
“不不,请保持你的耐心,我一直都认为这是属于你的良好美德。”海洛士迅速掏出了一些炼金材料,他咬了一口自己的拇指指腹,在摩将将看死人一样的冰冷目光中将指腹溢出的鲜血擦在她的额心。
他画了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图腾,主材料是他的鲜血。
之所以说看起来很简单,是因为摩将将通过镜子试图记下来的时候,她发现关于这图腾的记忆变的模糊不清。
这是规则。
她意识到这是海洛士所掌握的规则,考虑到他双枪的特异和那些效果不同却都足够强大的炼金弹……墨发的青年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海洛士在规则方面的掌握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强大。
甚至完全超过她,这也就合理的解释了他的实力,保守估计,他至少掌握了三种规则,其中刻于炼金弹之上起码有十几种小分支,否则没道理只依靠双枪就能肆意游走在每一处地方,这些来源于他精彩危险的冒险,以及绝对的天赋。
伊尼科尔是一个天才,而海洛士,则是全方位的妖孽。
海洛士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摩将将便发现他变的陌生起来,她眨了眨左眼,最后依靠潜意识传达而来的违和感和自身持有规则的排斥没有将他认成别人。
“现在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他在加强规则,使用了一些辅助材料,例如他们身后神色痴呆已经完全被摩将将控制的骑士的血液。
“可以消除对我的影响吗?否则关键时候我可能会把你当成别人对你出手。”她忍住了想要擦拭额心图腾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