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你待在这里休息不好吗?”科迪岱尔揉了揉后颈,打了一个哈欠。
摩将将正在往兜里塞塑料袋,不以为意道:“我现在好极了,你不一定打的赢我。”
他看了一眼她裙子底下的细腿,回忆了一下昨晚阿尔忒弥斯趁着姜丰和她出去对剩下人的教育,犹豫道:“要不我借你条裤子穿?”
其他几个顿时抬头,面色古怪的看向他,摩将将却是欣喜道:“谢谢哥,不过到时候沾上血了谁洗?”
他嘴角抽了抽,拉过旁边的姜丰:“他洗。”
姜丰不太想说话,但他是大家公认的洗衣服最干净,深知自己无论怎么反抗都会被摩将将制裁,他选择默认。
摩将将顿时喜笑颜开的跑去翻裤子,她已经受够了这不保暖的小短裙,科迪岱尔总觉得心里有些慌,跟着她去了,接着大家就听到两人嚷嚷:
“这条不行,这条是我最喜欢的,不能被你糟蹋。”科迪岱尔很坚持。
“大老爷们别这么抠门,你其他裤子上都有洞,透风。”
“所以我也不喜欢穿它们。”
哪吒远远望了一眼,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打游戏,这是昨天给摩将将买卫生巾时顺便买的游戏机,有了科迪岱尔之后小卖部就跟自家地方一样,想买什么买什么。
狄蒙元坐在他旁边泡茶,阿尔忒弥斯因为要调控追踪设备从最开始就不和他们一起去,还在给摩将将做裙子,姜丰头大的看着这群悠闲的队友,又看了一眼那边吵吵嚷嚷的两人,叹了一口气走过去。
“我把我的裤子给你,穿他的洞洞裤,脏了我洗,行了吧?”
“姜哥爽快!”科迪岱尔和摩将将异口同声,十分赞赏姜丰这伟大的奉献精神。
一群人终于收拾妥帖出发了,除了摩将将在裤子里掏出了一只试图混进来小魔龙外。
“我说哥,你不仅把曾经师父当成坐骑天天踩人家脑袋上,现在还把人家揣裤'裆里,是不是太过分了?”摩将将神色古怪的看着抱着她指头不肯松爪的小魔龙。
姜丰自己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过去,自从变成普通人之后这魔龙就经常到处乱窜,今天起床的时候还差点把它压屁股底下,他尽量不露出尴尬的表情,“它有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我没关系。”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可以和它共通视角?”摩将将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
姜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摩将将见此笑嘻嘻挽住他:“姜哥别这样,咱们俩谁跟谁呀,我身上穿的这条还是你昨天买回来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今天除了帮我洗裤子顺便再把剩下的都洗了没问题吧?”
“……我活到现在,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姜丰刚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摩将将转头倒提着还试图蹭她的小魔龙准备和大家吆喝些什么,立刻按住她脑袋道:“知道了,我会洗。”
后面科迪岱尔看她挽着姜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戳了戳旁边的狄蒙元:“他们关系很好吗?我不是记得之前姜丰还断了她一条手臂?”
狄蒙元笑容温和,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比较亲近吧。”
哪吒被他这句话吓到了,他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兴许是这个队伍里面唯一的正常人了。
……
出乎摩将将的预料,当他们在料理室只堵到了一位身材好爆炸的酷哥,这位酷哥是标准的方方国人长相,五官深邃俊朗,透着野性与不羁,以及一头并不柔顺的短灰发。
毫无疑问,他就是昨天的那头狼人,就像摩将将猜测的那样,天亮之后他便恢复了人型。
与此同时,他的体力下降了许多,这一点在狼人毫不犹豫投降后得到验证,他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摩将将看了一眼他乱蓬蓬的灰发,笑眯眯问道:“不知阁下有没有婚配?”
这句话不仅惊住了狼人,还惊到了其他人,为什么她能够在这种氛围之下一本正经的骚扰对方?
姜丰二话不说便去守门,显然有了庄禾的前车之鉴,他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没有兴趣,哪吒一开始便坐在窗台上望风,已经习惯摩将将神逻辑转折的他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酷哥虽然表情微妙,但终究老实配合道:“我已经有伴侣了,对于你这种黄毛小丫头不感兴趣。”
他说话时非常嫌弃,摩将将也不生气,她乐呵呵道:“你喜欢吸血鬼吗?”
狼人表情顿时跟吃了屎一样,那怕已经被俘虏却吼道:“谁会喜欢那些满脑子都是浆糊的垃圾?!”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我就是问问而已,毕竟我听说你们狼人族的首领似乎很喜欢血族之王的老婆。”她嘿嘿笑着,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硬是被她笑出了欠揍的感觉。
“放屁,梅洛丝才不是那个肮脏吸血鬼的老婆!”现在不能叫他酷哥了,应该叫他暴躁老哥。
“敢情我还碰到正主了,我记得她好像还跟你生过一个孩子?”摩将将确定了狼人的身份,这可得多亏海洛士。
听到她这么说,狼人却冷静了,他拧眉看向她:“我和吸血鬼之间的恩怨并不算什么隐秘的事,但梅洛丝曾经怀上我们结晶这事却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既然不是猎魔世界的人,这些东西你从哪里知道的?”
纵然当年再怎么痛苦和愤怒,过了这么多年芬格烈也能够将这份愤怒压制住,不会再像当初一样听到就暴走。
无论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沉稳的狼人首领,即便论起狡诈和卑鄙比不过吸血鬼和人类,却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被压制成普通狼人之后他的脾气也好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你儿子在我手下工作嘛。”摩将将笑容不变,像是不知道她这句话有多么吓人。
芬格烈的表情逐渐变的可怕起来,他对梅洛丝一心一意,即便她被血族之王夺走也从未找过其他伴侣,更别说找女人发泄,他现在确实有儿子,但那些都是从狼人旁支认的义子,是为了避免哪天他死去狼人却乱如一盘散沙的保障,他们平时也叫他首领而不是父亲。
所以他知道,摩将将嘴中的“儿子”,指的是他被血族之王杀害的儿子,他与梅洛丝的结晶,他唯一的孩子。
“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他咆哮出声,脸上隐隐出现了细碎的灰色绒毛,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天色变得更加阴沉,料理教室里昏暗一片。
“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愤怒,觉得我在戏弄你,看来就连你也知道他活下来的可能太小了,不过你却低估了母爱,梅洛丝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血族之王,让他放走了你的儿子。”
芬格烈怔忡,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混合着欣喜、悲伤……他的情绪渐渐平息,惶恐道:“他真的还活着吗?”
摩将将露出了让人值得信赖的微笑:“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情况有些糟糕呢,身上绑满了绷带,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卫衣,眼里一片猩红没有任何理智,如果不是愤怒时会变得强壮,以及他的耳朵和尾巴,根本就想象不出他身上有着狼人的血统。”
芬格烈意识到了什么,他颤抖道:“他是变异的混血儿?”
作为狼人首领,他太清楚狼人和吸血鬼之间出现混血种的几率实在太小,小到哪怕女吸血鬼告诉他孩子被情敌掐死丢到太阳底下晒成灰,他也下意识的相信并忽略了小疯子的血统,虽然狼人对于阳光并没有那么恐惧,但是刚刚出生的幼崽同样恐惧阳光,夜晚才是狼人活跃的时间,如果被掐死丢到太阳底下,也会像吸血鬼一样被晒成灰。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孩子会是狼人和吸血鬼的混血,毕竟这种可能太小了,谁都没想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梅洛丝会完成吸血鬼的转化,以至于这世间又多出了一只怪物,没有理智,茫然苟活。
摩将将笑吟吟道:“没错,他还有着另一个夜行族的血统,所以我初次见到他时,他甚至连理智都没有,疯狂而混乱,你应该知道对于一只没有理智的混血种来说,会遭遇什么吧?毕竟当初那位女士将他丢弃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人类的城镇。”
芬格烈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如果当初他能够去求证一下,那个孩子是否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如果当初他没有完全沉浸于愤怒和屈辱和血族拉开战线,是否就能够冷静理智的发现女吸血鬼说辞中违和的地方?
他悲鸣出声,摩将将戴上了手套,从他的乱蓬蓬的头发里捡出了细小的追踪器,弯腰轻声道:“你还想见他吗?看看你的儿子变成了什么模样?”
芬格烈明白她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道:“孟京,就是那条鱼,他就是控制怪物的家伙,我把它放在冰箱里了。”
他果断出卖了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裹上面粉
芬格烈:我把它放到冰箱里了
摩将将:……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
芬格烈:你们来的这么早我哪有时间吃早餐
哪吒:突然发现我的队友还是蛮不错的
科迪岱尔:我就好奇这条鱼是什么味道
姜丰:这里是料理教室
狄蒙元:我看到面粉了,不如……
孟京:……感谢在2020-01-1823:59:17~2020-01-2023:3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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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和水箱
某种意义上来说,芬格烈真是个鬼才,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同伴放进冰箱里。
这货放的还是下面的冷冻层!
摩将将拉开冷冻层找了个小钢碗把孟京掏出来后,这条鱼一动不动,摸了一把,冰凉冰凉。
“它不会被冻死了吧?”科迪岱尔表情古怪,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双筷子夹着它尾巴提了起来,旁边的哪吒已经从窗台上跳进来,捧着一盆面粉走过来:“既然冻死了就裹点面粉炸了吧,好久没吃炸小鱼了。”
“我记得还有鸡蛋液,要去小卖部买点吗?”狄蒙元笑容柔和,显然他已经被哪吒他们带偏了节奏,认真的考虑怎么炸鱼最好吃。
听到他这句话,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小鱼一个摆尾,挣脱筷子跳回摩将将手里的小钢碗,它在狭小的空间中急速游动,给人一种焦头烂额之感。
芬格烈虽然毫不犹豫的出卖了队友,但仅剩的良心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孟京就这么被料理,他急忙上前阻拦道:“它的职介是[秘密],融合了窥密人和告密者的能力,虽然不能说话却可以通过水流共通视角观察情报,而且因为告密者的能力,所以可以投靠校方,指挥怪物。”
然而昨天晚上芬格烈和孟京被坑了一把,尤其是孟京,因为被砸掉鱼缸所以失去操纵怪物的能力,最后那些被召唤过来的怪物敌我不分,几乎重创狼人和他,也因此孟京虚弱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和芬格烈交流都做不到,萎'靡不振,所以没有察觉杀过来的摩将将队伍。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去,反而待在这里?”姜丰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
芬格烈苦笑:“昨晚那些神眷者都被他杀了,只剩下我和孟京,它现在又变成一条普通鱼,我怎么知道同光在哪儿?”
狼人嘴中的“他”指的是狄蒙元,芬格烈的职介为[夜游者],晚上的时候能够变身为狼人,白天则是普通学生,除了体力之外其他属性都是平平,但因为职介的特殊性,晚上强的不可思议,同时作为喜好夜晚出行的家伙,他每天只需要睡四个小时便能够精力充沛。
狼人所带来的隐藏能力就是危险预感,并且能够和非人类的家伙交谈,是除了同光外唯一一个能和孟京交流的家伙,前提是处于夜晚。
所以现在就算孟京还能表达自己的想法,芬格烈也听不懂,而它也无法联络到同光。
“你们难道就没有类似于总部或者基地这样的地方吗?”摩将将再次伸指摸了摸孟京,它很凶的咬了过来,被眼疾手快的科迪岱尔插筷子堵住了嘴。
“你别乱摸,待会儿指头被它咬下来,”科迪岱尔先是警告摩将将,接着恶狠狠威胁孟京:“你还挺横,再凶直接把你丢油锅里炸了。”
也不知道孟京到底有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它稍微安分了一些,芬格烈无奈道:“我们没有真正的基地,之前虽然在新校区那里有临时根据地,利用孟京的能力一直在寻找校园隐藏的秘密……”
也就是说每晚上同光他们都在根据孟京透过水液感知到的几个片段,试图寻找到能够加强他们实力的“支线”,而他们之所以在新校区徘徊,便是因为孟京感应到地方在这儿,后来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通过他们从新校区那儿寻找到的线索,他们竟然找到了围绕校园高墙的疏漏。
“你们难道跑到学校外面吗?”摩将将惊讶道。
这完全就是在开挂,试图搅乱游戏的规则,这个世界的意志为什么放任他们?
“……墙外没有世界,墙外依旧是墙,无尽的墙,以及被包裹在墙中的怪物。”作为一只狼人,向来都只有别人怕芬格烈的份,但回想起那时看到的一幕,直到此时他的心底还残留着少许心悸。
那些怪物便是过去被淘汰的学生,他们全被丢进了墙内,在这个熔炉中厮杀吞噬,最终失去了人的身份,在无尽恶意的侵染下完全崩溃,变成了一只只怪物。
它们挤压在一个个方块中,姿态扭曲,只有一缕缕血丝不断溢出,芬格烈终于知道为什么破坏墙壁的时候会有血流出来,也正是通过这些血液,孟京才能模模糊糊的感知到这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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