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不知为何总感觉有视线落到自己手上,还是十分不友好那种。
克兰打了一个寒颤,悻悻的松开了手。
失礼了,您请坐。
没关系。时云摇摇头坐了回去。
玊见状小小的哼了一声,还算他识趣。
克兰坐下,有侍女给两人端来了茶。
时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帝国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没有叫时云失望过。
克兰笑笑,魔法师大人觉得这茶的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的茶。时云如是说道。
您喜欢就太好了。克兰放下茶杯,表情严肃起来,我也不绕弯子了,您已经走到最里面看到了屋子中间的东西了吧。
时云点头,那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了不起应该不假,不过倒是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想到那天突然出现的魔力冲击,克兰叹息一声。
实不相瞒,那里是宫殿的禁室,遵循父皇的遗嘱,那里始终被施加着封印,不知为何,十天前屋子中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魔力波动,宫廷魔法师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影响降到最小,但是即使是宫廷魔法师,也没有人能走到十层结界之后看到里面的景象。您能告诉我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时云闻言放下茶杯,从空间中掏出那本书,将书放在桌子上推到克兰面前,造成魔力波动的是龙之骸骨,此外封印房间的目的应该是想封印住这本手札。
龙之骸骨?我都不知道宫廷里会有那种东西。这是首代皇帝的手札吗?为什么要封印他?
克兰说着伸手想要将手札拿起,就在他触碰上手札的一瞬间,手札忽然暴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一样,书页被拉扯成诡异的模样。
诡异的现象吓得克兰立刻收回了手,神色不定的看向时云。
时云也有些惊讶,虽然在最初被封印的时候手札也出现了暴动,但是在那之后他就恢复成了一本普通手札的样子再没有动静,所以时云才会将手札拿给克兰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会叫克兰更相信他们的话。
时云起身将手札拿回来,不用担心,手札已经被结界封印住了,不过没想到皇帝会引起手札的暴动。
这里面是什么?克兰心有余悸的看向手札。
是一种诅咒,您没从上一代皇帝那里听说到关于他的事情吗?
克兰摇头。
他父皇的遗嘱中只交代了不允许靠近和接触禁室,但是从没提过原因,大臣们对这件事也都闭口不提,不过有个地方值得在意,在这次的事情爆发之后,有个老大臣曾提到过什么报应之类的字眼。
克兰看向时云,魔法师大人,请问您知道些什么吗?
克兰的眼神真挚,里面满是作为一个皇帝对帝国的责任,时云叹息一声,将首代皇帝和第四代皇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克兰,
听过之后克兰沉默了下来,从小,他的父亲和身边的人都和他讲,他们皇室是上天选择来领导百姓的人,他们高贵,同样他们有责任,他一直以自己身为皇室的人为骄傲,也一直努力成为一个明君。
但是有一天,有人和他说,不是这样的,你们家族的发家史是不断压迫别人剥削别人充满了血腥的发家史。
时云看到克兰的皱起眉,眼中满是悲痛和懊悔。
他之前听说过第六任皇帝克兰是个善良又明智的好君主,所以时云想要试一试,如果他对这段历史有所感触,能帮助他们找到破解封印的方法最好,如果他对此漠然,他也只好胁迫他叫他寻找方法。
不过还好,虽然前几任皇帝不乏混蛋,但是克兰显然还不到那种地步。
他心中仍有善意。
克兰起身,对着时云行了皇室最恭敬的礼节。
魔法师大人,多谢您告诉我这些,我诚心的为我家族所做的一切表示忏悔,我一定会尽力帮助您寻找解开封印的方法的。我以第六任皇帝克兰之名起誓。
在大陆,以姓名起誓是真真正正的带有力量的,就像最初玊的起誓,还有现在克兰的起誓。
誓言成立,若是违反了誓言,他们会遭受到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惩罚,远胜过抽筋剥皮。
时云没想到克兰真的会用自己的名字起誓,在脑海中和玊说道:没想到第六任皇帝居然是这样的性格。
玊哼了一声,说不定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可不信那些金发金眸的混蛋人类。
对了,魔法师大人,你想要怎么处理屋子中的龙骨和这本手札?
龙骨我会带回到龙之谷,他需要安息,手札我也会带走,这不是应该存在在人类世界的东西。时云说道。
那就辛苦您了。您想要什么,只要是帝国有的,我都会给予您作为报酬。
这倒是不必。想到了什么,时云话语一顿,等结束之后,准备很多金币吧。
只是金币就可以了吗?克兰疑惑的问道,魔法师应该不会缺少钱财,比起金币,帝国有着无数比金币更加有价值的东西。
只是金币就可以了。时云点头。
毕竟金币是不是用来花的,是用来坐床的。
玊当时可怜巴巴的把一枚金币压在身下的样子还在时云的脑海中不曾散去,时云笑起来。
虽然不解,但克兰还是答应下来,魔法师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测的。
如您所说,房间的封印是被忽然解开的是吗,那关于解开封印的方法您有没有什么头绪?时云问道。
克兰闻言沉吟了一会然后摇头,很抱歉,一时之间我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您暂且休息一下,之后我会尽全力帮助您的。
时云点头表示同意。
克兰帮时云安排了休息的地方。房间足够奢华,不过因为太大,显得有些空旷,比起这种金碧辉煌的地方,时云更喜欢一间刚刚好的小屋。
接下来的时间,时云和克兰就开始了寻找破解封印的方法。
克兰特地将那天路过禁室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叫他们重演了一下当天路过禁室时的情景。
但是奇怪的,没有一个人承认曾经接近过禁室两米之内。
事情陷入了僵局。
就在克兰埋头苦想之际,时云想到了手札接触到克兰时发生的不正常的暴动。
时云向克兰询问他本身或是相关的什么东西有什么接触到禁地。
这么一问,克兰想起来了,他那天打猎受了伤,换下来的染血的布料交给了女侍处理。
克兰连忙去寻找那个女侍,但却发现女侍在前几天刚好离开了宫殿,经过一番寻找,那个女侍被重新召回宫殿,并承认确实当天她摔倒之后有布料落到了禁室的门口。
女侍就是因为害怕才辞去了职务。
女侍在下面瑟瑟发抖,克兰和时云的眼睛一亮,说不定就是这个。
皇家直系血脉的鲜血。
布料上的血接触了封印,所以才会导致封印松动,不过因为血的分量比较少,封印并没有立刻被解开,反而是过了几天之后才被魔力波冲开。
时云将自己的推断说给克兰听,克兰叫人赏了女侍,立刻回到屋子拿些刀就要放血。
时云有些好笑的阻止了克兰,照他这个架势,放到需要的量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过去了。
当然时云也不是不让克兰放血,只是选择了一个更温和的方法,有间断的放了不少,这才收手。
拿着血,时云和玊出了皇宫,别的都暂且不说,先把玊的封印解开是最首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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