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穿蓝色校服的男生,如茅塞顿开般拍了拍头,微笑回:“多谢同学解答,我现在豁然开朗。”
他五官周正,算是英俊,笑的时候,眼睛真诚,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陈青芒看着眼前这两人,气得不行,她抬头看见那个穿蓝色校服的男生左耳戴了一个蓝牙耳机,黑色的,款式很酷。
怪不得刚刚没听见他们说话呢,原来是在听音乐啊。陈青芒这样想。
随后那男生向他们道了别,离开了,而远远观看好戏的两三人也散了。
陈青芒站在原地,愤愤地看着喻钦,咬着牙开口:“喻钦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担心你啊……”
她把手机给到喻钦手里,咬着唇角道:“快打妖妖灵啊,给警察叔叔解释啊。”
喻钦闷声笑,笑得眼睛都弯了,弯成月牙,他一手揉了揉陈青芒的头,把她拥进怀里,安慰宠溺地说:“我是混蛋,我的错,别生气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啊。”
另一手划到手机屏幕的拨号界面长指拨了110。
电话通了,他态度端正,认真虔诚地解释。最后俩人被警察叔叔词严厉色地批了一顿,上了十分钟的思想教育课。
还被教育道:乱拨打妖妖灵是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可以处警告或罚款,甚至拘留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这么晚的原因是我在做物理题hhh(文中的物理题。捂脸)
第43章
阳光洒落在彼此的肩头,和风轻轻刮过耳侧,夹着淡淡的花香,像栀子花,清迤淡雅。
一番闹剧收场,陈青芒看着喻钦那双漂亮含笑的眼眸,也不气了,只是拿回自己的手机,闷头往前走。
喻钦长腿几步上前,追上她,大手轻扣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无端的就给人一种心安的气息。
陈青芒轻咬着唇角,还是没能掩住笑意,一边唇角轻轻弯上,眼眸亮晶晶的,像住进了小星星。
喻钦看着她微笑的侧脸,也忍不住心情好起来,手握得更紧了些,他随意道:“你刚刚哼的歌挺好听的,再给我唱一次呗,阿芒。”压长了尾调,有点撩人的意味。
“不唱。”细柔手指捏了捏他虎口处的茧巴,真特想在这无赖的手上戳一个洞出来。
水泥桥长度两三百来米,两人从桥中间走到桥尾,花了约三分钟。
桥尾处倒是很少见的站了个人,中年人模样,手里拿着瓶没喝完的饮料,抬头朝河的远处张望,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他穿着件简单朴素的灰褐色款式略老旧的衬衫,皮肤偏黑,嘴角有一颗略大的黑痣,很显眼。他的眼珠里没什么光,看上去很麻木无神,就是很普通为世俗所累的中年男人。
陈青芒安静地看了他那浑浊的眼珠一眼,想着他约莫是在等他的儿子或者女儿。
联想到了自己的爸爸,陈青芒心里有点酸,移开了目光。
喻钦倒是很淡漠,经过那个人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留下一个,倒是走了很远,到了公交站台时,他才若有所思的撩了撩眼皮,侧身往来的那条路看了一眼。
长指拨弄手腕间的红绳,眉心无意识地蹙起。
“……滴。”大巴车来得比约定的时间早。
陈青芒和喻钦上车选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陈青芒坐里面,他坐她旁边。
窗帘被拉下来,阳光洒下,斑驳光影点点,映在衣服上,脸上,头发上,明暗交织。
陈青芒抱着书包安安静静地看看着窗外,又开始在脑海里背记知识点了。
背了小三分之一,面前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乳白色的,闻着有淡淡的奶香味。
修长冷白的那只手把糖喂进了她嘴里,指尖触及柔软的唇,有一种酥麻微弱的电流感。
大白兔奶糖很甜,甜到心坎里去。
……
橘黄色大巴车到达酒店旅馆已是下午一点多了,车上的同学们都饿了,一下车便直奔附近的餐馆,饱餐餍足。
喻钦带着陈青芒在附近几条街上转悠,人多要排队的店,他都不进去,只不过路上的小吃都快把陈青芒给喂饱了。
与美食街一街之隔的是商业街,陈青芒站在十字路口,耐心地等去买饮料的喻钦。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头显得热闹,车笛声汽鸣声充斥着耳畔,是一种略显荒凉的热闹。
商业街入口处有一栋复古式的西欧哥特式建筑,雪白的墙砖,繁复的花纹,聚拢成小型宝塔状的尖顶,透出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
陈青芒瞧了一眼,眯眼又瞧了第二眼,看见了昨天刚见过面的画家先生。
唔,好巧,天下何处不相逢。
画展的入场券还安然地躺在她的书包里,陈青芒心里有点心动,很想去看一看,那个象牙塔里的艺术世界。
又等了一分钟,喻钦来的时候,表情淡漠,长腿步子迈得大,轻轻抓起她的手腕就带她往那座哥特式的建筑走去。
陈青芒有点诧异,问:“怎么了?”
“我看见我姐了。”清冽低哑的声音。
“我真服了,让她别找慕梁云了,居然趁没我的时候找,还转移阵地,呵呵。”语气中透露出的是不耐烦与烦躁。
陈青芒抿了抿嘴唇,低低道:“或许只是想休息呢。”
喻钦不自觉地蹙了下眉,淡淡回:“行吧。”
两人到了那栋建筑的前面,建筑前面的单行道侧放了一辆白色的商务面包车,有些挡道。
陈青芒多看了一眼,车轮上面还有些湿黑的泥土,看来是刚刚被人开出去过。
喻钦顺着她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薄唇轻抿,没说什么,侧身带她入了建筑厅。
陈青芒掏出入场券,门口的黑衣保安没拦他们。
展厅在二楼,装修得极有文化气息,光与影配合得好,将画展里的画都衬得更有韵味。
这是一个小型的个展,展放的画不多,三十来幅的样子,来的人却都西装革履,红裙礼服,一室衣香鬓影,大都瞧着华贵。
二楼近阳台处有个暗门,喻钦带着陈青芒摸索过去,打开了那扇门,内里有个隔间,是个装修得清幽淡雅的包间。
临街的窗台,名贵的兰花,檀木桌椅,室内燃着某种不知名的熏香,似乎有安神的效果。
陈青芒跟着喻钦进来后,心里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在这静默的空气里蔓延开来。
无端的,握紧了手指,继续往里走。
木桌上的茶似乎凉了,热腾腾的烟气已飘散殆尽,只余冰冷瓷白的茶杯。
再往里走,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抱怨的人声。
一扇与装修风格不同的红木隔门横亘在眼前。
喻钦伸手推开,无丝毫惧色。陈青芒倒是握紧手心,沁出了一点冷汗。
这样,在别人陌生的领地,似乎很刺激又心虚。
门被打开了,光亮涌了进来。
跃入眼帘的是梵高的那幅世界扬名的《向日葵》,约三尺长宽,色彩热烈,明艳艳的黄色,可媲美窗外的太阳,稍一不慎,就有将人灼伤的危险。
“小钦?”疑问惊讶的语气。
“你干什么?”喻曦问他。
喻钦一手微搭在门栏上,抬眼,淡淡地看着室内的三人。
喻曦一袭红色礼服,微弯着腰,正在穿那双玫红色的恨天高。
慕梁云对着镜子,在一丝不苟,慢条斯理的打领结。
而一旁坐在木椅上,一派闲适地喝茶看报的是那位画家。
端茶的右手腕上扣了一只银表,款式不繁复,简练的美,指针时针精准得分秒不差。他一派斯文温和,正人君子模样。
“打扰了啊。”喻钦撩了撩眼皮,轻笑,眼底却全是默然的压抑。“在这玩什么,刺不刺激啊?”他淡淡开口。
“你胡乱猜些什么呢?”喻曦瞪了他一眼。
慕梁云倒是很安然的拍了拍喻曦的肩,像是宽慰。喻曦没理他,退后了一步。
“刚刚我们出去散心了,换件衣服,外面还有展览,小钦,别不懂事。”慕梁云叙述得十分自然,也十分理所应当。
“我让你别缠我姐了,你他妈能听懂吗?”冷冷的嗓音里,夹着点狠和不耐烦。
“小钦,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喻曦穿上了高跟,敲在地板上,走起路来咚咚响,她走到喻钦身前,拉住他的手:“这场个展是周先生请的,我没想到他会来,别误会。”
“对了,我们刚刚是去钓鱼了,你看那桌上的衣服。”喻曦轻言细语地与喻钦说。
喻钦淡淡瞥了一眼另一把红木椅搭着的几件运动衣外套,深吸一口气,冷淡道:“和我回家。”
“我不走,弟弟你别管。”喻曦撩了撩头发,略显淡薄地开口。
陈青芒握紧喻钦的手指,没有动,安安静静地看着室内的三人。
“梵高的《向日葵》被收存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国立梵高博物馆,这幅仿画展出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这种只懂临摹的画家你又是怎么认识的?”低沉喑哑的嗓音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很是清晰。
现场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陈青芒也觉得喻钦说的有点过了,她牵他的手,想带他出去。
喻钦却仍是生气,放开了她的手,一脸戾气地看着室内三人。
喝茶看书的温尔文雅的画家放下了茶杯,轻咳几声,轻柔地笑笑:“拙作见笑了,模仿也非我全部的爱好。”
“帆以,对不起,我弟弟说话没什么遮拦。”喻曦一改平日里高傲的性格,诚恳道歉。
周帆以提了提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淡而温和地看了喻钦一眼,“不碍事。”他摆摆手。
喻钦烦的是慕梁云,表面瞧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则城府深,心思深沉,令人捉摸不透。所以他想让他姐姐离他远点,但对方却铁了心地贴上来,烦不胜烦。
慕梁云打好了领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一旁,查看手机。
喻钦看着就来气,嗤笑一声,“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他转身就走。
陈青芒小跑着跟上去,和他一起出了那栋建筑。
两人也没吃饭,就回了酒店旅馆,陈青芒买了块巧克力,揣进喻钦的衣兜里,随后与他分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师在群里通知,说是下午就回去了。
陈青芒给喻钦点了份外卖,小鸡炖蘑菇汤饭。
她给他发消息,发了猫猫表情包,加暖心的话。
【小猪佩奇,我配你啊。】
【今天也算是传奇诶,救了一个在桥栏上思考物理的大兄弟,要开心哦。】
喻钦仰靠着房间墙壁,看着手机的消息界面,想起陈青芒,心又软下了下来。
何其有幸啊。
外卖小哥在敲门,他迈开长腿,几步走了过去,打开门,小哥把外卖递给他,并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你的小女朋友点给你的哦,用餐愉快。”
“谢谢。”喻钦接过饭盒。
小哥离开,喻钦把盒饭放在木桌上,看见了内配的纸条:别生气了哇,有我呢。
后面还有一个很可爱的颜文字。
喻钦看着纸条,气全消了,手指触上那个表情,很温和地笑。
第44章
五月初,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沉寂了一年的蝉声又冒了出来,聚集在烈日下的树梢处,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有些聒噪。
阳光无私炽烈,洒落在红蓝两色的橡胶板上,尘土在光束间飞舞。
篮球场穿着校服打篮球的人,都被围守着的老师用哨声赶回了教室。现在不能打篮球了,因为高三的学长学姐们要高考了。
高三所在的那栋教学楼,临着篮球场,在学校的最深处,仿佛是用时光一寸一寸堆积出通往那里的路,曲折艰难,却不得不去往。
近日教室里的氛围凝重了许多,孙全每天挂在嘴边的话也由玩乐改成了考试,一遍一遍提醒他们是要跨入高三的人了。
陈青芒不知疲倦地写完一张又一张试卷,笔芯换了一只又一只,全都收集在一个透明的笔筒里,偶尔拿出来看一眼,就很有成就感。
平平无奇的一个周五的上午。陈青芒和喻钦被孙全叫到办公室。陈青芒交握着手,内心有点忐忑,她走在喻钦的后面,刻意与他保持了一尺的距离。
孙全坐在一张类似于摇椅的凳子上,手边摆放了一摞摞高高的练习册,他伏案在改作业,有些谢顶的头埋在作业堆里,像困在城堡里的小孩,被遮挡的完全。
长指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喻钦淡淡开口:“孙老师,您找我们?”声音清冽,带着蓬勃的少年感。
孙全从桌案间抬起头来,见来者是他们,略显疲惫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他招手让他们进去。
两人站在办公桌前,陈青芒姿势有点别扭,喻钦倒是坦荡。
孙全提了提眼镜:“你们啊,非常棒。这次物理竞赛,在市里分别拿了一等奖和二等奖,喻钦一等奖,陈青芒二等奖。”
陈青芒松下一口气,还以为是早恋要被请家长了呢,她微笑着回:“谢谢老师。”
喻钦显然也在笑,唇角微微勾起,舒朗的笑意挂在嘴角。他也回:“谢谢老师。”
孙全又说了好些话,对他们寄予很大的希望,最后说证书会在班级里颁发,让他们先回去。
出了办公室,上课铃响了起来,陈青芒小跑起来,转身催促喻钦:“上课了,快走呀。”
“哎,”喻钦站在原地,轻喊了声。
陈青芒诧异地看着他,回问:“怎么了?”
走廊上此刻没什么人了,显得有些空旷,高大的合欢树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耳畔的发丝被掀动,安和而静谧。
“脚痛。”喻钦坏笑,痞痞地。
陈青芒往回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低头去看他的脚,“哪只脚啊?”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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