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公司要留下自己，方靖也是很开心的。三个月试用期的薪水是每个月五千六，加班费是按照国家规定的给。他感觉就算三个月之后干不下去了，他也不会有遗憾了。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找过工作，试用期薪水只给两千多不说，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当然他现在也就是这么一感慨，谁知道这公司到底是不是只有话说得漂亮呢。

八个人只留下了三个人，赶巧了，就是刚刚跟方靖坐在一排的另外两个人被留了下来。方靖看过他们的稿子，虽然当时还没有完成，但技术肯定没问题。而且看策划部一下子找了三个设计师，看起来工作量应该不小。

八个人被请到二楼东侧的餐厅之后，秘书姐姐为他们点好了餐就离开了。不过八个人分成了两拨，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自然是被录用的三个人坐一起，另外那五个人坐一起了。

坐下等餐的时候，方靖和另外两个日后的同事彼此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两个人也都是毕业没多久，但学校肯定都比方靖好很多。一个叫钱小豪，二十五岁。一个叫赵时风，二十六。三个人都是学设计的，当然你在老一辈人口中，他们都是学画画的。第一次交谈，自然也都跟专业有关。毕竟他们是来面试的。

方靖的学校不如二人，但其实都是本市大学毕业的，也不是什么名校。这倒是没让这三个人有什么关于学历上的优越感或者是自卑感。但那边的五个人则是听到他们三个人聊天的内容，其中一个名校毕业的就有些不服气了。凭什么那三个人可以，自己就不行呢？！“这人呐。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以前只是女人靠脸吃饭，现在男人也兴这套了呢。”

方靖看了看对方那五个人，再看了看自己这一桌的另外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仨的模样加起来的确没有对面那五个人来得高。但是怎么说呢，对面那五个人的面相有些过于精致了。而且开口说话那个还带了淡淡的妆容。别问方靖怎么看出来的，没办法，接多了单子，化各种妆的男生他都见过修过甚至给照片“整容”过，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虽然吧，这年头男人也是需要形象的。护肤化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比如自己早上还擦了润肤霜不是。但把自己捯饬成那样，还说他们仨靠脸吃饭的，是不是有点儿吹过头了？弄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颜值高真的是原罪啊。

在网络上，方靖的嘴可是不会饶人的。跟那些“客户”讨价还价，面对那些“客户”粉黑撕逼而牵连到自己的手艺时，包括游戏里有人嫌自己打造的收费高破口大骂。他都得还击回去。不然早就沉默出精神病了。此时此刻，他也是毫不留情的感叹了一句：“唉。长得好就是招人嫉恨。你说说咱仨，被人夸长得好也不能去道谢，真是心中有愧啊。”

“？？？”钱小豪和赵时风有一瞬间的懵逼。刚刚那个人的话他们听到了。虽然也觉得刺耳朵。但是他们俩却一直认为那话是说给方靖听的。毕竟他们仨里，方靖长得最好看。他俩虽然也不错，但方靖的模样在他俩看来也是可可爱爱，本能的没觉得是说他们俩。可没想到方靖一句话，他们就成为那个被“夸奖”的人了。这么一想，还真怪不好意思的。他们也能靠脸吃饭了。嘻嘻。

于是二人纷纷点头。“是啊是啊。真是有愧啊！”钱小豪说道。

赵时风更狠：“人家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这种能够自省的精神，同样值得敬佩。”

第8章

夜辰到餐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男的拿手指指着方靖。而那个圆脸蛋明显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总裁大人顿时怒火中烧。这是好不容易（？）从自家老头子的“魔爪”中抢过来的战利品（？）！怎么能被人这么恐吓！真是岂有此理。于是他直接跟一旁的张晓春说：“叫保安把人赶走。以后不许进公司大门。”

张晓春哪儿能不明白总裁是要赶走谁。于是立刻让餐厅外的两个保安去赶人。然后不用总裁吩咐，直接就去了方靖他们那桌。“抱歉，让你们受惊了。本来总裁是好心，觉得大家都辛苦来一趟，可能早餐都没有好好吃，就请大家都吃一顿。顺便也让你们三位先体验一下咱们公司的好伙食。没想到……”

方靖方才那都是假动作。毕竟他们这边嘲讽还击得非常厉害。而且赵时风那句话拉得一手好仇恨。对方站起来指着他们很正常。他也不过就是想假模假式的做个样子，然后好开大招嘲回去。没想到被总裁的助理看到了。扭头看了一眼，哦，太子爷也在，那就难怪保安进来把人给赶走了。嘻嘻，今天欧神大大也是欧气满满，值得开心！“也是我们刚刚言语不和。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姿态必须要有。这是诚信问题。毕竟他都看到监控镜头了。

张晓春笑了笑：“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那你们吃好。我就不打扰了。哦对了，忘记说，公司会报销你们每天上下班或者出去公干的公共交通费用。记得留好车票，当然给刷卡记录也行。”

钱小豪咋舌：“这家公司听说出了名的环保。我之前在学校勤工俭学的时候。还做过搬运工，就是从公司运废纸到学校给学生门做草纸用的。好像还听说集团有一个废旧物回收再利用的工厂。我来这家公司应聘，我爸就特希望我能成功。他特别欣赏公司的环保意识。忘了说。我爸是一个环保志愿者，每天奔忙于景区的山水之间……捡垃圾……”

钱小豪说得挺坦然，方靖和赵时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倒是那边还留下来的四个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就好像捡垃圾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一样。

一顿午饭，三个人的关系有了一个飞越。从互不相识到可留下彼此的QQ和微信，大有随时随地联络的意思。不过想想也是。三天后正式入职到时候每一个工作日那都得天天见了。的确是应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的。

离开公司的时候，方靖又看到了太子爷。他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午安！”

小矮子的笑脸在阳光之下分外灿烂，虽然这一笑，圆嘟嘟的腮帮子就更鼓了。但夜总觉得这是自己救赎下得以恣意露出笑颜的灵魂，弥足珍贵。于是也还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尽管没体会到他的笑容。“午安。”说完之后还觉得不太够，然后加了一句：“以后不用来那么早。”

方靖再太子爷的提醒下，想起了早上自己的智障行为。脸顿时一红。“我……我都习惯早到。”

夜总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可怜的少年人。这要是真让老头子抓去做保姆，每天早睡早起的日子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公司餐厅也提供早餐。”说完就转身走了。毕竟总裁大人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比如去看看帮会里有没有人需要自己带着刷材料之类的。

看到太子爷离开。方靖感慨：“太子爷真是好人啊。”而且比老总裁正常多了。

“？？？”钱小豪和赵时风都是一愣。这话茬不对啊。老总裁是什么？太子爷又是什么？“你说……老总裁？太子爷？”

方靖点头：“对啊。刚刚那人跟老总裁长得像，又被称呼总裁，肯定是太子爷嘛。”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误会！赵时风轻咳了一声。三个人边往外走，他边说：“星辰集团是总裁夜辰在他十九岁开始创业，从一辆运输车到运输公司再发展成如今一个多元化的集团公司的。总裁夜辰只有三十四。如果我没记错，刚刚跟你说话那个，就是夜总。公司唯一的总裁。你是不是看错什么了？”

“？？”方靖瞬间蒙圈。“可是我早上面试的时候，明明就看到有一个老人家，看起来六十出头，身体健壮而且跟太……总裁很像。我就以为……那是老总裁，他是太子爷……”

钱小豪笑出了声。“你看到的应该是夜总的父亲夜老先生。不过公司跟夜老先生没关系。夜总也不是继承家业。不过你来应聘之前，都不查一些公司的资料吗？尤其是老板的。”

方靖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其实吧……我来面试，也是被迫的。”

被迫面试就成了？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很值得来蹭一蹭了！钱小豪和赵时风很自然的朝方靖靠拢了半步。总觉得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点儿什么好处……

出了地铁，方靖直接奔了超市。有了一份好工作，就算起因不是自己所愿，但也足够使人开心了。他打算买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虽然这每个月五千多还不如自己最近卖三件装备赚得多。但如果可以正式入职，那就是稳定收入。游戏里的钱好转，但欧气也不能伴随自己一辈子。他总得未雨绸缪，不能总是靠天吃饭。

一斤北极冰虾是方靖的最爱。当然是虾他都喜欢，新鲜的更好。但是这种冰虾却是他最喜欢的吃食。不知道这个又是出自什么心理问题，总之冰凉鲜甜的感觉他很沉迷。超市里有刚刚烤好的烤鸡，可以半只半只的卖，方靖买了半只。又要了点儿拌菜。买了四个大花卷，又要了一份凉皮儿。大瓶雪碧买二赠一，重了一些，但这是他的快乐水，必须不能缺少，再重他都拎得动！之后又买了两大包泡面，藤椒味儿的！原味儿薯片五袋。眼看着是真的拿不动了。他才挺住采购的步伐，跑去交款。

就在排队结账的时候，电话响起。一看名字，方靖眉头就皱了一下。但还是塞上耳机接通了。“喂。”

那头的方宏斌也没有计较方靖是不是叫人了。直接问：“面试结果怎么样？”

这种事无意义撒谎。何况这的确是方宏斌给自己安排的面试机会。“三天后正式上班。试用期公子五千六。有五险一金。法定节假日休息。加班按国家规定给钱。”

方宏斌显然不是很关心这个。“你看到夜总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看到了。”

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方宏斌的兴奋。“你加把劲儿。多努力！”

这不是废话。既然决定上班工作，当然努力啊。这种事无意义跟他计较，眼看着还有一个人就到自己结账了，方靖更不想多说了。“知道了。我这边有点事。不聊了。再见。”然后非常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方宏斌刚刚兴奋起来就被挂断电话，瞬间就转成了不爽。他身边，正在敷面膜的刘雪玥控制着表情，言语不上太清的说：“又挂你电话了吧。”

方宏斌正在火大：“小兔崽子，不知道好歹！”

“你现在也不用这么高兴。真要是能被夜总看上才有意义。否则也最多就是给他找了个工作。”说道这里，刘雪玥把面膜揭了下来，然后扔进床边的纸篓，一边儿按揉自己的脸，一边儿继续说：“咱们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么个消息，他又跟夜总有同样的喜好。还是有几分胜算的。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对咱们也没坏处。你还能落一个好父亲的名声。”

“你真的确定夜总喜欢男人？”虽然同性婚姻在三年前就已经通过了立法。但在很多人心里，一样的性别在一起还是违背常理的。方宏斌就很膈应这些。但如果方靖真的可以被星晨的大老板看上，哪怕就是一段包养关系，对他的生意也会大有好处。

“那还能有错？这是我姐妹儿亲口听夜夫人说的。这事儿在他们那个圈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不然夜总的哥哥和妹妹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都三十四了，怎么可能连个女人都没有。而且听说，在十八岁的时候，夜总就跟家里出柜了。还被夜老爷子毒打了一顿。反正这是真真儿的，你不信我？”

方宏斌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哪儿能呢。我不信谁也得信你啊。我就是在想，那小兔崽子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夜总能看上他？”

刘雪玥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跟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渣爹，方靖没破口大骂已经是有涵养了。他还要跟你说什么好听的？嘴里说的是：“你不能否认，方靖的相貌非常出众。而且我都打听清楚了，夜总喜欢玩游戏，而且还比较沉迷。你不是说方靖这两年在靠游戏赚钱吗？那他游戏肯定玩的特别好。有共同语言，再在一个公司，隔三差五能见面，应该能让夜总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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