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大姐可不是骗钱,俺们家就在他们家隔壁,昨晚三更半夜她儿子刘大力真的上吐下泻,还来找俺们借钱去医院呢。”
“这么说来,他们家的菜是真不新鲜。”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不过他们家猪肉一串才一分钱,现在县城最便宜的猪肉一斤猪也要一元了,他们家猪肉卖那么便宜,还卖那么多,这里头要是没有猫腻,那才有鬼咧。”
白秀英和宋奋斗听着众人的闲言碎语。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了店面。
一到店面,白秀英就把看见的事和陈建林、宋贝一五一十说了。
说到最后,白秀英还摇头叹气:“这要是真没了,可不是作孽嘛。”
就算再怎么讨厌陈植林一家人,一条小生命没了还是叫人惋惜的。
白秀英想到这里,都忍不住同情那孩子起来。
“妈,既然送到医院了,那兴许能保住呢,”宋贝看得出他妈的感伤,连忙安慰道。
白秀英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医生,医生,我孩子怎么样了?”
一见到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陈植林就急忙迎接上去。
“孩子还在。”医生脸上也带着惊讶的神色,这摔了这么大一个大跟头,还能够保住孩子,这孩子的运气是真好,“就是你媳妇身体虚弱得很,得好好补补才能行,而且前几个月胎儿还没坐稳就摔跤,这些日子恐怕不能太过劳累,要好好休息,之后还要观察一下。我得先提醒你们,这一胎恐怕没那么安稳。”
听见宋红春没流产的时候,刘大姐心里还松了口气,只要不闹出人命,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可等听到这一胎不安稳,她眼皮就不禁一跳。
“没那么安稳是什么意思?”
陈家业着急地问道,他们家就陈植林一个独子,宋红春嫁过来都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要是出事了,那他怎么有颜面和列祖列宗交代。
“就是怀相可能不好,孕吐,吃不下,啥情况都可能有,总之你们要多照顾下孕妇。最好是买些东西给她补补身子。”
医生说道。
他也是看陈植林他们开得起店面,才这么说。
可医生没想到,陈植林他们开店面到现在才不过赚了一点点钱罢了。
他们家东西便宜,可是大家伙也不是不挑嘴的,吃惯了宋贝的手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将就宋红春的手艺。
“你赔,这事是因为你闹出来的,你得赔钱!”
林秀红立即反应过来,拉扯着刘大姐的衣裳,气恼地说道,“我的孙子要是有什么好歹,老娘和你没完。”
“干什么呢。”刘大力听说他妈出事,匆匆赶来医院就瞧见林秀红正在和他妈拉拉扯扯,他一下拍开林秀红的手,还把她往后推了下,“欺负我妈,你们是活腻味了吧。”
“你妈害得我媳妇险些流产,她不该赔钱吗?”
陈植林恼怒地说道。
“呵,要赔钱是吧,好,那咱们上警察局,让警察把这笔账算清楚。昨天我吃了你家的麻辣烫,就进了医院,这事咱们也没完。”
刘大力说着,就拉着陈植林朝警察局走。
陈植林哪里敢去警察局。
他们的东西要只是不新鲜还好,他们的问题在于拿老鼠肉代替了猪肉,这要是被查出来,那还得了。
可他拼命挣扎却抵抗不过刘大力的力气。
刘大力硬是把陈植林拉到警察局去。
陈家业夫妻为了陈植林,也赶忙跟上去。
医生看了转瞬间人都跑了,不禁有些无语,这里还有个孕妇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医生吩咐了护士去照看下宋红春,反正人在这里,不怕他们不回来。
黄昏时分。
宋姐面店已经歇息了,宋奋斗去外头打听消息回来了。
白秀英看见他回来,就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婶子,宋红春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宋奋斗拿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不过,他们家店面出事了。”
“出啥事了?”宋贝随口问道。
宋奋斗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他们被林大哥查出来用老鼠肉代替猪肉。”
“啥?!!”
白秀英的声音都高了八个分贝,惊讶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任凭她事先怎么想,也都没想到他们家会干出这种事来,拿老鼠肉代替猪肉,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老鼠肉除非大饥大荒年代,那正常人是连碰都不会碰,何况老鼠身上多脏,大家伙也都清楚,除非快饿死了,正常人谁吃它。
“怪不得他们家猪肉一分钱一串呢。”
陈建林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价格不对,一分钱一串那跟做善事没区别了,可若是用老鼠肉来代替,那可就有得赚了。
“这他们一家子可真是……”
陈国成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种不像人的事,他们也干得出来,真是叫人恶心。
宋奋斗能打听得到,县城其他人也自然知道。
一听说宋姐麻辣烫店的猪肉其实是老鼠肉,不少贪图他们家便宜经常去光顾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出来了。
还有不少人
第五十七章
宋成才恼,宋红春就更恼了。
她好不容易怀上孕,结果碰上这么档子事,这叫她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为了200元罚款,陈家业他们着急得都上火了,嘴角都是上火长出来的燎泡,这200元,他们不是拿不出,但是拿出来后,他们积攒下来的老本可就没了。
而且,生意也不能做了,他们在这县城也待不下去了,之前在大队里日子虽然难过,可也没人想打他们,现在不同了,他们现在要是敢走出去,那是真会被人拿臭鸡蛋丢,被人追一路骂。
他们现在出门都是趁着大半夜才偷偷摸摸出门,就跟老鼠过街似的。
陈家业怎么也不愿意拿出老本来填补这200元。
“爹,那你不肯出钱,咱们这赔款可怎么办?”陈植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钱再不想办法凑齐了,他可是要坐牢的。
他一个高中生,能坐牢吗?坐牢可是要入档案的,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陈家业抽着烟杆,看着屋里头的东西。
突然间,他脑海里有了个主意。
数天过后。
一天傍晚,六七点时分,白秀英和陈国成正坐在椅子上吹着凉风,现在这天气凉下来了,晚上老两口就喜欢坐在店门口吹吹风,秋风送爽,再配上一杯茶,那生活可真是美滋滋。
宋贝还给他们炒了瓜子,老两口抱着瓜子边喝茶边吹风,羡慕得隔壁左右的人家都忍不住说起酸话了。
可人家也羡慕不来,像宋贝这样贴心的媳妇,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白秀英吹够风了,正要去店里头加茶水的时候,刚起身就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定睛看去,那来人的身影可不陌生,不正是陈家业一家子吗?
“二弟、二弟妹。”
陈家业热情地冲着陈国成两人打招呼。
陈国成心里吓了一跳,自打两家闹分家后,陈家业搁在路上瞧见陈国成,那都是用下巴看人,就跟没看见似的,连招呼都不打,突然间喊得这么亲热。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便是陈国成这种老实人,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来了。
“弟妹。”
林秀红挤出一张笑脸对着白秀英。
白秀英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看他们一家四口,“你们咋来了?”
“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们商量商量,外头说话不方便,红春也怀着孩子,咱们进屋里谈谈吧。”
林秀红朝宋红春使了个眼神。
宋红春勉强露出个笑容,喊了声婶子。
搁在往常,白秀英连理都不想搭理他们,但是现在看在宋红春怀孕的份上,她勉强让他们一家进了屋里。
陈国成闷不吭声,上楼去和宋贝、陈建林喊了一声。
两人跟着下楼来,瞧见他们一家的时候,都不禁吓了一跳,别的人不说,这宋红春也瘦的太可怕了吧,宋红春原本身材就比较苗条,这阵子怀孕后怀相又不好,天天孕吐,再加上他们现在手头紧,连吃饭都是吃得店里头那些素菜荤菜,那些东西可不新鲜,没几日下来,宋红春就瘦的跟个纸片人似的。
再加上这年头的衣服宽松,瞧着就更加瘆人,就跟个骨头架子撑着一个套子似的。
“小贝。”
宋红春低声叫了宋贝一声。
如果不是林秀红逼着她来,她都不想来,宋红春心气高,一向视宋贝作为对手,怎么肯低头跟宋贝寻求帮助。
“红春姐。”宋贝倒是落落大方地叫了一声。
陈植林拿眼睛不住打量宋贝,这结婚前他咋没发现宋贝这样水灵呢,唇红齿白,看着都比县城姑娘招人。
陈建林脸色微沉,他侧身挡在宋贝跟前,挡住陈植林视线,宋红春气红了脸,暗暗拿手指掐了陈植林腰部的软肉,还有什么比自家老公竟然瞧死对头瞧出神更叫人愤怒!
“既然都进来了,那你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白秀英不客气地说道:“咱们两家的关系,你们也心里有数,你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来找我们什么事就直说吧。”
“瞧你这话说得,咱们两家可是亲戚。”
林秀红堆出满脸笑容。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那你就走吧。”白秀英懒懒说道。
林秀红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和陈家业对视一眼,不得不捏着鼻子憋住气,“好啊,弟妹,我们想把我们那边的货卖给你们。我们可以算你们便宜点儿的。”
白秀英怔了怔,而后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着一个傻逼一样看着林秀红:“林秀红,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啊,现在县城谁不知道你们家猪肉是用老鼠肉代替的,你就算把东西白送我们,我们也不要。”
“我们不是说的那老鼠肉,是那些菜和鸡翅,都是真的东西。”
陈家业连忙解释道。
“就算是那些东西,我们也不要,你们都多少天没开门做买卖了,那东西能新鲜到哪里去。”白秀英可不傻,她听出来这家子是打算拿他们当冤大头,二话不说就拿起桌上的葵扇,“去,去,你们都出去,我们家不和你们做这买卖。”
“白秀英,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
林秀红见白秀英满口拒绝,也不装了,直接翻脸了。
“绝情?”白秀英乐了,“我再绝情也没有你们家绝情,当初是谁在大队里造谣我儿子克妻的,别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快滚蛋吧,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说着话,白秀英就抄起扫帚扫起他们脚旁边的地来。
林秀红等人听见喊人,脸上露出忌惮神色,咬牙切齿地恨恨离开。
“这一家子可真是不要脸!”
白秀英拄着扫帚,气呼呼地说道。
得亏她还看在宋红春怀孕的份上,让他们进来,谁曾想他们竟然敢提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要求。
“妈,咱们别搭理他们了。”
宋贝说道:“和这种人置气,没必要。”
“是啊,妈,横竖他们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陈建林附和道。
宋红春一家遭到白秀英的拒绝,回去后看着屋里还剩下如小山般的食材,脸都快绿了。
前阵子他们的生意好,为了多赚些钱,陈植林一次性进了不少货,本以为按照他们的生意,几天内就能够把货全都清空,谁料碰见那样的事,现在货砸在手里,卖也卖不出去,丢了他们更不舍得。
“爹,咱们这些货怎么办啊?”
陈植林看着一屋子的货,不由得气恼地说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陈家业抽着烟杆,愁得满脸褶子都皱了,“只能是带回大队里自家吃了。”
“都是白秀英那个贱货!他们家赚那么多钱,帮咱们家一点儿怎么了。”
林秀红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眼神凶狠得恨不得将白秀英给吃了。
宋红春捂着肚子,心里酸的不行。
她刚才可看见宋贝手上戴着个金镯子,那金镯子宋红春之前压根没见过,可想而知必定是陈建林在县城买给她的,一个金镯子可少说一两百呢,陈建林能舍得花大价钱给宋贝买金镯子,而她这边怀着孕却连一口肉都吃不上。
宋红春越想越委屈,可她也心里有数,现在这时候,她要是敢牢骚几句,保管要叫林秀红骂的狗血淋头。
秋风徐吹。
许汉民刚在田里给晚稻浇水好,正走在路上打算回家吃晚饭,他刚走一段路,就听见后头当啷当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撞似的。
许汉民回头一看,就瞧见陈植林一家坐着三轮车迎面而来。
瞧见许汉民,那一家子都低下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
许汉民原本想打招呼的心思也没了,他看着三轮车渐渐远去,摇了摇头。
陈植林一家离开的时候大张旗鼓,回来的时候却是趁着黄昏时候各家都在吃饭匆匆赶回来,他们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灰溜溜地从县城里回来了。
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可是夸了不少海口,说什么一定会在县城里留下来,让别人等着瞧。
结果去了一个月多就滚回来,而且还是狼狈地回来,这还能不让人笑话死!
可他们家再怎么想隐瞒大家,也只是徒劳。
打从他们家的三轮车进了大队,便有好事的人到处去宣传。
这好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三狗他妈。
陈三狗被陈植林家的老鼠肉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他妈心里记恨着这事,她心知陈植林一家迟早得回来,故而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在道路上溜达,还别说,真被她看见他们回来了。
“哎呦喂,你们是没瞧见,他们一家一路上都是低着头,我寻思,怕不是没脸见人吧。”
陈三狗他妈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婆子扒拉着面条,点头赞同道:“他们这家做出这样的事,我要是他们,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丢人现眼,败坏我们大队的名声。前不久我去娘家走了一趟,我那些侄媳妇还问我那陈家业是不是咱们大队的呢,我都没脸回答。”
可不是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植林一家在外头可不只是代表他们自己,更是代表红兴生产大队。
他们闹出这样的事,生产大队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若不是还有陈建林撑着,陈伦文都想掐死他们这一窝祸害了,他好不容易把大队的名声打好,这一家祸害出去没两个月就让大队的名声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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