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廖沙眼中,这自然是大校努力接受他的又一表现,简直想立刻变狼求梳毛。
顾长安集中注意力想着唐说谢廖沙吃醋了的事,他吃晚餐时太过认真,完全没注意到年轻人有什么吃醋的表现,再说,也根本没发生什么需要吃醋的事吧?所以顾长安一路走来,已经从疑惑吃醋,转为了担忧谢廖沙身体不适。
也许是跃迁后遗症?
与顾长安猜测的相反,谢廖沙确实身体不适,但这个不适和他想的不适,有天壤之别。
谢廖沙故意落在谢廖沙身后关上门,然后朝书桌快步走去,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抱在手中,完美掩饰了不适之处,才转身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您不必担心。
然而他的掩饰是没有用的。
从谢廖沙打开房门就认真注视着他的顾长安,已经注意到了一处不同。
顾长安有些尴尬,但也能理解,据说年轻alpha都这样。
到这时,顾长安才注意到整间卧室充斥着无法忽视的暴风雪气息。
顾长安装作不知,脚步一顿,尽量不显得急切地转身离开那就好。早些休息,晚安。
这就要走了?如果谢廖沙现在是白色巨狼,狼耳朵一定是失落下垂的模样。
不对。
谢廖沙注意到顾长安的耳根,眼神一暗,在顾长安拉开房门之前追上去,长手越过顾长安的颈侧,按在房门上,像是和顾长安比试力气一般,缓慢而坚定地把门重新关了回去。
砰
谢廖沙微微低头,顾长安的心跳跟着关门声错了一拍。
他听到年轻alpha的呼吸,更可以明确感知到,年轻alpha的身体,正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站在自己身后。
廖沙,顾长安露出轻微惊讶的神情,笑容镇定,侧过脸,微微抬头就对上了年轻alpha俯视的视线,怎么了?
谢廖沙到底是不敢不经允许触碰大校,这已经是他克制alpha本能的极限了,可大校居然还对他装傻,这个偷走他衬衫和心的小偷真
是过分。
谢廖沙故意明显地在顾长安的颈侧轻嗅,语气乖顺地说大校,我的衬衫很适合您。您需要更多吗?您可以自己挑,我什么都可以给您。
顾长安冷静地快速思索,偷衬衫被抓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廖沙究竟有没有发觉自己的性别?
但再仔细想想,就算谢廖沙发觉了自己的性别,自己担忧的也不是标记问题,他相信谢廖沙的品行,也自信自己的实力。
他担忧的是年轻人会因为被自己撒谎欺瞒而生气。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这难道就是有恃无恐?
顾长安为自己得出的结论在心底轻笑,他很有良心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欺负这个年轻人了。
自认想得十分清楚明白,顾长安连耳根的热度都褪了,他看着谢廖沙如大海变深一般暗下的灰蓝眼眸,十分自然地回答可以挑吗?好啊。
第45章
顾长安肩膀一沉。
年轻人丧气地把脑袋搭在他的左肩,郁闷地小声抱怨大校,您真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
顾长安勾起唇角,伸手去揉谢廖沙浅到发白的金发,像是揉搓一只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奶狗,带着笑意反问真的很过分吗?
左肩的脑袋卖乖地点了点,连话都沉闷得不想说了。
顾长安这才想起abo人类嗅觉灵敏,现在这个姿势,让谢廖沙与他的后颈靠得太近。若是正常的omega不正常又欠缺常识,才会迟钝至此。
顾长安用两根手指顶着谢廖沙的额头,把年轻人的脑袋推开,在谢廖沙和门之间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谢廖沙。
他从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人。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很自然的,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思考。
他的使命就是保护人类,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进入军校,进入先锋营,打仗立功晋升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离开类地球踏上星际远航之前,omega。
omega是什么呢?被改造出的性格温顺的适合孕育的人类这样的说明,就能够概括整一个性别吗?
明明在狼群中,最强大的狼王,才能够留下后代,而它选择的母狼,大多也是母狼中最强大的一个。实际上,地球自然界中的适者生存、物竞天择,莫不是如此。
为什么abo人类中,omega往更无法经历风雨的方向培养?
omega被基因阀限制了什么?是身体还是精神?一个种族,如果所有的孕育者都孱弱不堪,那么这个种族的下一代能够强过上一代吗?
或者,制造出abo人类时,就是苦心如此设计?
一个被限制的、永远无法再向前发展的种族。
顾长安想到此处,眼神一凛。
大校被困在自己和卧室门之间,四舍五入,就是被自己抱在怀里了。
谢廖沙心花怒放。
谢廖沙原本还在克制alpha本能,努力表现出让大校心软的委屈模样,可是大校居然走神!
大校在自己怀里走神!
被压抑太久的alpha信息素瞬间暴走,暴风雪呼啸而来,冰雪与狂风不讲道理地充斥整间卧室,仿佛凛冬将至。
谢廖沙气愤地将大校轻轻推到了门上。
顾长安回过神来,靠着门微微仰头看着眼前更委屈了的年轻人,笑问怎么了?
大校。
年轻alpha逼近顾长安,冰雪雕塑般的面容第一次显现出不容分说的威势,刻意压低的声音又沉又沙,像是贴着耳壁钻入
脑海的冰蛇我会听您的话,遵从您的命令。绝不会做任何您不愿意的事情。
说出的话很乖,但语气和表情可是一点都不乖,顾长安勾着唇没有应答,等待年轻人把话说完。
谢廖沙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顾长安,忽然道我想碰一碰您。
他用一种比慢镜头还慢的速度一点点靠近顾长安,像是在试探,只要顾长安出声拒绝,他就会立刻停下。
但是顾长安一直没出声。
年轻alpha高挺的鼻尖就这样碰到了他的大校温润玉石般的脸颊。
顾长安感觉到凉凉的光滑的触感。
谢廖沙发出满足的叹息,像是在冬天终于钻进主人毛衣的奶狗。
顾长安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有点痒。
谢廖沙从嗓子里不满地低呜了一声,才继续开口,又重复了一遍我绝不会做任何您不愿意的事情。
所以,我想做什么,都一定会事先询问您的。您不同意,我就不做。
年轻alpha的灰蓝眼眸闪过一丝追捕猎物般的亮光,语气却越发乖巧了起来比如说,我很想亲吻您,也很想咬您的后颈腺体,只要您说不可以,我就绝不会这么做。但假如您说可以,我就会吻您,把我的信息素狠狠咬进您的腺体里去,让您不用穿我的衬衫,都可以整天带着我的味道。您是alpha,不会像omega那样永远被我标记,那也没关系,只要您同意,我可以每天都把信息素咬进去。只要您同意。
谢廖沙微凉的鼻尖再次扫过顾长安的面颊,落到他耳边,像是施咒一般重复道只要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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