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四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征服号缓缓离开death星球,飞向第二个目标坐标,编号2的星球。

2与death星球间隔不算太远,不需要通过大型跃迁点,但正是因为不需要通过大型跃迁点,航行时间也不短,根据大章鱼的计算,需要二十五天。

而2星球的具体情况,也和death星球一样,不能提前告知。

唐和张伯伦不约而同来到主控室,他们站在可视化的主屏前,目送脚下拥有草原和浅蓝海洋的星球渐渐远去。

唐自顾自地低语今日是12月5日,我们11月4日出发,居然只过了一个月,感觉上,像是已经过完了一整年。

张伯伦不知在思考什么。

大章鱼从光屏下方冒出头来,头上还顶着一个视频图标,谄媚道我找到了马拉多纳经典进球精选。

唐大发慈悲道发来吧。

大章鱼嗖地溜到了唐的人工智能里。

顾长安没有去看death星球最后一眼,他不想看,谢廖沙只想看顾长安,自然跟他一起在训练室。

中间休息的时候,顾长安坐在训练器械旁的长椅上喝水,柔软的白色训练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为温和,谁会想到这样温润的人,拥有如斯恐怖的力量?

他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训练战术靴,使用的是新型材料,能在灵活减震、保护脚踝关节的同时,做到最大限度的柔软和轻便。

他没怎么出汗,喝水的时候,谢廖沙不自觉看着他的喉结,然后视线移动到锁骨。

顾长安的锁骨很分明,有种精致感,因为肤色是很温润的白,让人看到就觉得触感也一定是润泽温暖的。

谢廖沙想起酒鬼阿列克谢叔叔形容某个情人,她的锁骨能装满灌醉我的酒

,当时谢廖沙很嫌恶地拖着醉鬼回家,哪有心情理会这种酸话,现在想起,不喜欢酒的谢廖沙觉得,如果顾长安的锁骨装有清水,就足够把他灌醉了。

想什么呢?顾长安无奈地在谢廖沙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大男孩坐在顾长安身前的地面上,一双大长腿委屈地盘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活像是看守猎物的狼。

饶是顾长安在战场上如何杀敌不眨眼,在这对灰蓝眼睛面前也败下阵来,差点要被盯得烧了脸。

谢廖沙手长脚长,一伸手就搭在了顾长安的战术靴上,他刚才想到阿列克谢叔叔,于是问大校,能跟我说说您自己的事情吗,我想听。

既然要追求,第一步当然是了解彼此。

这话题没什么狎昵不可言的,顾长安大方道我在星尘孤儿院长大,照顾我的是伊芙嬷嬷,长大后报考军校,军校

谢廖沙险些听愣了,这不是互相了解,这是在汇报简历!谢廖沙赶紧打断他大校,我是想更了解您,比如说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时候印象深刻的事之类。

顾长安卡壳了。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这可难倒了顾长安,他疑惑地思考了半天,才答喜欢孤儿院的孩子们,喜欢伊芙嬷嬷和狄上将,喜欢人类。不喜欢虫族。

谢廖沙整个醋瓶都倒了。

他无意识把顾长安的靴尖握在手里,努力忽视其他答案,继续问那,您在孤儿院经历过最开心的是什么事?

这个问题顾长安答的很快。

我分到一只熊猫玩偶,顾长安眉眼弯弯,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真可爱。

谢廖沙不小心把话说出了口,顾长安没察觉他是说自己,点头附和它真的很可爱,现在还陪着孤儿院的孩子们。

它不是你的吗?谢廖沙闻言有些惊讶,但很快意识到孤儿院的物资缺乏,改口夸道,您是大方的哥哥。

被大男孩这样夸奖,顾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他这样的表现,让谢廖沙真想抱住他。

可是不行。

谢廖沙咬了咬腮帮,又问还有吗?

有一次,伊芙嬷嬷分给我们瓜子吃。

谢廖沙想到被顾长安哽到的那次,眼神带了更多笑意,接着哄顾长安说话还有吗?

顾长安想了想,回答照顾孩子们,陪他们玩游戏。

谢廖沙不解的指出您当时也是孩子。

顾长安笑着说总有比我小的孩子啊,拨给孤儿院的资金不多,大家都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实际上,谢廖沙跟随醉鬼叔叔长大,经常除了自己还要照顾阿列克谢,并不觉得辛苦,但顾长安有同样经历,谢廖沙就觉得心疼,想了解更

多您都需要做些什么事呢?

顾长安摆手,说起来经验丰富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帮孩子们喂食、洗衣服、洗澡,带他们游戏,只有收留特别小的孩子才需要夜里起来照看,如果有孩子生病的话,也需要特别注意。

这些事,您都需要经常做吗?和您一样大的孩子,都要这么帮忙吗?就算孤儿院人手不足,谢廖沙都觉得已经过分了。

顾长安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反而觉得过分惊讶的谢廖沙有些可爱孤儿院就是这样的,星尘孤儿院不大,孩子们也不算多。是信任我的能力,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做,照顾孩子是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就顾长安一个人需要做这些事情?

谢廖沙疑惑过头,看着顾长安怀念的笑容,却只能更小心地问您是从几岁时开始做这些事呢?很多孩子十五六岁时都不会帮家里干活呢。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记不太清了,七岁还是八岁?顾长安回忆了一下,想起一件事笑出了声,那时候晾晒衣服,我还需要站在大椅子上,每天都要请孩子们帮我搬椅子。他们都很乖。

小小的顾长安踩着凳子晾晒衣服,这画面想象起来是够可爱,然而就算孤儿院人手短缺,也不能让他的大校从小就这么辛苦吧?

谢廖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怕自己泄漏情绪吓到顾长安,他勉力维持平静的口吻问为什么伊芙嬷嬷不自己做这些事呢?

想起已经不在的伊芙嬷嬷,顾长安有些难过她时常身体不好。身体好的时候,我们是一起照顾孩子们的,她还会带我为附近农户力所能及的帮助。只要她还有精神,都会为孩子们缝补玩具。

身体再不好也是成年人,如果到了需要七岁孩子负责每天晾晒衣服的程度,这家孤儿院真的没问题?

谢廖沙满心都是怒火。

顾长安的童年不正常,而顾长安根本没意识到,甚至,他看上去还很怀念孤儿院的生活。

他的大校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顾长安却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记得孩子们的名字?他明明很喜欢那些孩子们,他亲手照顾他们长大,他甚至清楚记得给弄脏衣服的孩子换衣洗澡的细节,他记得每一个孩子的容貌,怎么会一个名字都不记得了呢。

大校,谢廖沙的手指在顾长安的靴尖流连抚过,才站起来,我们继续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