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简艽喝汤的时候。他的心脏忽然快速跳动起来,汤碗从他的手里掉到地上,热汤撒了一地,积雪都被融化了一小块。
狼嚎声响起,一只漆黑的巨狼出现在远处的房顶上。它仰天长啸,猎魔人中分出几个去追击黑狼,剩下的则看着村民们。
有两个村民在狼啸声中抱头痛呼,冷陌带着简艽拨开人群,远离了那两人。
嘶衣帛破裂,和人类完全不同的躯体撑破了衣物,露出黑灰色的毛发。
男人的惊呼,女人的尖叫,在广场上此起彼伏。
猎魔人大喊着冷静,别乱跑。但效果并不好。村民们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两个变异的狼人则收割着毫无抵抗力的村民。猎魔人很快冲进场,架住了狼人,但先前已经被抓伤的村民也开始了变异。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猎魔人npc气急败坏地道。
简艽心说,全村都是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奥斯本举起他的佩剑,剑刃发出耀眼的白光。
恶魔,退却!
白光暴涨,一开始,效果是有的。但很快,它就没了。
因为,村子广场的正中央,裂开了一条缝。在深不见底的裂缝里,一扇被锁链捆缚的门缓缓升了起来。
简艽呼吸一滞:真的来了。他喃喃道。
冷陌牢牢抓着简艽的手:别害怕,我陪你。
第55章无解级
锁链摩挲发出金属撞击之声,整个世界一瞬间安静了。
阴影自天空降临,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众人。所有的npc都消失了,求生者们在锁链和门的面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冷陌用力捏了一下简艽的手,后者猛地吐出一口气。
我去
一起。
冷陌牵着简艽,一步步缓慢又坚定地走向那扇光是矗立在那里就让人感到绝望与恐惧的门。
喂。黑框眼镜轻轻叫了一声,他小心谨慎的样子,生怕声音稍高一点就将紧闭着的门惊醒。你们要干嘛?黑框眼镜用中不太好的预感:别想不开啊。你们秘仪不是有人盯着这扇可怕的门的吗?
从黑框眼镜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他对无解级门有一定的认知。这也许和他背后的组织有关,但此刻,黑框眼镜眼看着冷陌和简艽一步步走向那扇门,他们距离门的距离越近,黑框眼镜就越抓狂。
喂,我说。黑框眼镜看见简艽伸手了,有点气急败坏地道:你们秘仪改行当恐-怖-分-子了吗?别动了,要死人的吧。
简艽的手顿了顿,他没有回头,背对着黑框眼镜道:你说的对,要死人的。所以,离我远一点啊。
艹。黑框眼镜把双胞胎推远,自己冲上前:放开你的手。
wifi三人组眼见情况似乎向着他们认知范围外发展,跑得比谁都快,老早就躲得很远。老一道:这题超纲了,让专业的处理,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漆黑的底,闪着流光的金色纹路,以及粗壮地狰狞的锁链。
简艽越是靠近那扇门,路径上的锁链就纷纷向着两边避开。当他站到无解级门的门前时,门上的锁链只剩下了两根互相交叉着。
纤细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那扇门,整个门上的金色纹路都亮了起来。
简艽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接着用力一推,巨大的门翕开了一条缝。
黑框眼镜此时恰好冲到了简艽和冷陌的身边,白光笼罩下来,将最靠近它的三人悉数吞没。
---------------------------
秘仪,议事大厅。
正中间的定位仪上闪着密密麻麻的线,一颗红色的珠子从定位仪中掉落。那扇闪烁着光芒的线顷刻间都汇聚到一起。
原本空荡荡的议事大厅一下子出现了数百人。
三位长老站在众人的上首。
贺智渊扫视了一周,看着大厅中秘仪或非秘仪的成员们,快速下达任务:a组巡夜人和守夜人,看门人,裁决者,b组其余组织人员,启动道具联结。
人群中走出二十多个装备齐全的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发动了一个绳子状的道具,仿佛光线组成的绳子将他们所有人和三个长老串联在一起。
定点传送启动。贺智渊话音落下,金色光芒闪烁了一阵,却没有效果。
贺智渊皱了皱眉,齐长老道:不好,那扇门在限制我们。
这说明它的背后确实藏着真相啊。裴长老道:我来做宣判,我们必须赶快过去。
贺智渊拦住了裴长老:老裴等等,我来。
你。裴长老张嘴想说话,被贺智渊用眼神阻止了。齐长老则拧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贺智渊和咳嗽了两声:你们也知道我这身体,让我来吧。你们留着点力气等进了门后再使力。说着,贺智渊将手摁在定位仪上:我宣判,这些人可以到达指定地点。
定位仪再次亮了起来,那棵掉出来的小红珠子简直像个小太阳。
白光淹没众人,须臾,议事大厅里空出一小块真空地带。
------------------------------
血红色的河流汹涌地冲刷着,简艽在激流里挣扎。他脱下了碍事的裘皮袄,奋力向上。刚跃出水面就又被浪头拍了下去。
冷陌不见了。这是简艽第一时间发现的事情。
他清楚地记得,在推门的那一瞬间,冷陌还牢牢抓着他的手。白光淹没所有的感官,晕眩袭来。场景莫名转换,从门外到门内,从陆地到血河。
简艽确信,在跌入血河前一秒,冷陌还在他的身边。可是当浑身被带着腥气的血水浸湿的那一刻,冷陌突然就消失了。
浪头很猛,一下又一下将简艽从水面拍入水中。简艽已经被灌了一嘴的血水,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流失,他想,必须想个办法摆脱血河。
一块岩石突兀地出现在血河正中,简艽再第不知道几次被拍入水中后,憋了一口气,勉强游到岩石边上,双手扒着岩石,手脚并用,努力了几次,好不容易从血河中爬起,爬到岩石上。
他趴在岩石上,喘了很久,嘴里都是血腥味。简艽吐出两口唾沫,抹了把脸,然后环顾四周。这是一条一望无际的血红色河流,或者,叫他海也可以。因为它真的太大,太大了。至少在简艽的视野里,不仅看不见它的边际,就连远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类似陆地的存在。
除了天空,就是红色血海。天海衔接成一线,清晰得像是一幅画卷。
简艽和他所在的岩石,就是这幅景色里唯一的突出点。
gu903();没有人,也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