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晚会,她以前就在电视上看到过。
虽然按照与薇姐的说法,沙画表演并不重要,但她还是怕自己搞砸。
江与薇显然也看出来了,她并未强逼着宁溪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但也不希望她妄自菲薄,便柔声跟她说道:“没事,回头我们先去工作室看看,你要真不适应,回头我再找其他人也行。”
“不过溪溪,我希望你能多看见自己身上的好,你是我近些年看到过最有灵气的画家。”
她用画家称呼宁溪,让宁溪不禁愕然。
反应过来想要否认的时候,有人过来上菜了,只好住口。
虽然江与薇表现的和平时差不太多,但宁溪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吃得比以前还要少,有心想劝她多吃一些,又怕她没胃口。又看了一眼她即便化着妆也难掩眼下的青色,显然这阵子她过得也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看了一眼旁边的册子,宁溪轻轻抿唇。
她还是尽力试一试吧,自己达不到要求另说,但要是能达到,她还是想尽可能帮与薇姐这个忙。
等吃完饭。
江与薇拿“你送了我这么珍贵的书签,饭当然得我来请”为由付了钱。
宁溪无法。
走到外面等江与薇去开车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有家奶茶店。
她不知道江与薇的口味,认识这么久,好像都没见她喝过这样的东西,可宁溪想到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而且今天天那么冷,就算不喝,拿着捂手也好呀。于是宁溪还是过去要了两杯燕麦奶茶,知道江与薇不喜欢吃太甜的食物,她特地嘱咐只要三分糖。
等奶茶做好的时候,她问店员:“可以帮我在那杯三分糖的奶茶外面画个开心的表情吗?”
“当然可以。”后面短发小姐姐笑着应道,她顺手拿起油性笔在杯子上面画了个开心的表情,还画了一个彩虹,并附字“”,递给宁溪的时候,她还笑着说了一句:“希望您每天都能拥有美好的一天。”
宁溪接过道谢。
她眉眼弯弯,说的却是:“希望我的朋友以后每天都能过得开开心心。”
她现在已经够开心了,只希望可以把这份双倍的开心都给曾经帮助过她的江与薇。
拿着奶茶等到路边,没一会,江与薇就开着车过来了,等宁溪坐进副驾驶的时候,江与薇跟宁溪抱歉道:“下面车子太多,等久了吧。”
“没事。”
宁溪温声说:“我正好去买了两杯奶茶,给你买的是三分糖。”也不知道江与薇喜不喜欢,她又补充一句,“你要是不喜欢就拿着捂手好了。”
江与薇笑道:“没喝过,但正好可以尝尝看。”
她说着从宁溪手里接过,正准备放下的时候看到杯面上的图案和字,手上动作一顿,却没说什么,她跟宁溪道了谢后继续开车。
两人一路听着歌去往江与薇说的那间工作室。
的确不远。
即便是在这条最容易堵车的路上,她们也只开了十分钟不到,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江与薇直接带着宁溪坐电梯到了七楼。
奚居宁是沙画界最知名的大佬,也是这几届的主席。
他的工作室除了一些高级会员之外,平常只接待他和沙画界的一些大佬。江与薇以前倒是经常来这边帮忙,现在她自己事业也忙,就来的少了。
这几天工作室没什么人。
前台的小男孩正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冷不丁看到江与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江与薇走近,他才一脸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薇姐,你怎么来了?!”
惊讶的连游戏都忘记玩了,任自己操作的人物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
他们都知道江与薇离婚的事。
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江与薇自然也知道他在惊讶什么,没多说,笑着与人解释了一句:“带个朋友过来玩会,你不用管我们。”她说完就招呼身后的宁溪:“走,我们进去。”
江与薇带着宁溪直接去了一间私人画室。
这里平常也就奚居宁以及她和林春岱两人使用,就连收拾也从不假手于人。只不过最近一个多月,奚居宁在国外巡演,江与薇又有自己的事,林春岱就更不必说了,他现在忙着跟娱乐圈那堆人搭伙,每日应酬不断,哪还有时间往这跑?只怕就连沙画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好久没来了,你先坐。”
江与薇说着拉开窗帘,又简单收拾了下。
房间的正中央就摆着一个巨大的表演台,大师的东西,无论是台面还是沙子亦或是其他器具都是极品。看宁溪在旁边一脸紧张,江与薇笑着安慰道:“别紧张,你就当玩儿,以前怎么玩,现在还怎么玩。这晚会,表演原本就只是凑个热闹。”
宁溪听她这样说,稍稍放松了一些,把奶茶放到一旁,她轻声道:“那我试下。”
问了江与薇画什么。
江与薇与她说画什么都可以。
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玩过沙画了,宁溪走到表演台前还挺紧张,不过等她摸到那熟悉的沙子时,她心里那股紧张也就慢慢消散了。
当初跟着师父学沙画,一来是觉得有趣,二来也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后来沙画却成了抚慰她枯寂内心的一件东西。
她不想在画本上留下霍准,怕别人看到询问,她回答不出。
可沙画就无需有这样的担心了。
只要用手轻轻一抹,所有的一切都会立马消失。
沙子不会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