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的布都给搬运了出来,任荃这才抱着一个用檀木做的布匹箱子出来,抱在怀中都生怕磕坏了一个角。
这是什么,看着模样也像布匹。徐水舟好奇地问道。
任荃小心翼翼的拉过一些软布将手中的檀木盒子放在上面,这才打开盒子,一匹黄灿灿还闪着金光的布匹,就映入了几人的眼。
这是这是
慕君汐捂着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摸一下。
龙袍!林雪松见识多,忙呼出声,随后又左右看看,见院子里没有外人在,这才压低了声音,一头冷汗的说道,任哥,你不要命了,你将这种颜色的布匹做出来,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任荃的眼中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显得十分镇定,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想要财怎么可能不冒点风险,而且这匹布我全程亲手做的,没有假借过外人的手,世间仅此一匹。
那就好,那就好,这件事事情到了大同,也不可透露给太多的人,只需要给内侍公公看上一眼,再塞些银子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林雪松拍了拍小胸脯,见任荃心中有数就放心不少,这种布世间只能有一匹,若是多几匹出来让有心知道,上门来威逼,不管有没有造出假龙袍,任荃这造反的名义都是跑不掉了。
林雪松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所不妥,万一路途中不小心将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还没有到京城恐怕就被人给劫了。
据他所知,当今圣上的几位兄弟可都是有些不安分呐,谁叫皇子们年纪都不大,圣上却已到了迟暮之年,这太子之位还没有定下来,各路藩王都已经磨刀霍霍。
别看现在朝廷内外一片安详,谁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上位的机会。
就连他们林家也难免会牵扯进去,只不过圣上还没有到老态龙钟之时,还不是表达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观望。
如果到时候皇上立的储君不是他们的满意的,这掺和夺嫡以是肯定的事。
六年前就因为这事闹了一次,有位不受宠的皇子还被贬去了边关。
所以现在林雪松谈皇色变,他实在是怕了皇家,伴君如伴虎,一步走错,要的就是全族人的命,所以他爹常说,有钱就花别老想着给后代留,后代能不能够看得到明天的太阳还不一定。
要是被抄了家,命都没了还留着这些钱做什么,现在花了就算是死这辈子起码没了遗憾。
不成不成,任哥你这次去大同不可把这布露出来。林雪松想了想还是劝说道。
慕君汐认同的点了点头,大同离着京都实在是太远了,这中间要是有个差错,就怕任荃这傻子给搭了进去。
那该当如何,这布都做了出来,总不能拿去销毁吧。任荃当然也知道这事这样冒冒失失的不妥,但是他都准备了小半年,总得要去试试,不撞南墙怎知这南墙过不去。
你别急,让我想想。慕君汐点了点任的榆木脑袋,围着马车转圈地想起办法来。
林雪松却是笑了,不如让我家帮忙吧,圣上如今还欠着我们家钱,让我爹去把布匹呈给圣上,绝对的万无一失。
慕君汐却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们自己家的事,可不能连累了林雪松一家。
万一这圣上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找个由头惩治林家怎么办,富贵钱庄开了百来年,这些年下来朝廷数次伸手向富贵钱庄要钱,欠下了数不清的欠款,没准圣上就是在等一个可以把这些欠款彻底结束的时机。
这不呈上去万一不对劲,岂不是害得林家一家给自己家陪葬。
这样吧,夫君你去了大同只管把其他的布匹亮出来,如果选上了贡选,内侍公公定是要你把布拉到京都去的,到了京都还要再参加一轮全国的贡选,没准有机会可以接触到圣上身边的人,到时候你多多留意,多带着银子打通关节,务必要把这布当着圣上的面给他。
慕君汐想了想还觉得自己家的事,让自己家承担风险的比较好。
要是没有选上呢,要是到了京都还有人比我们更加的布呢。任荃犀利的目光微微闪烁,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按照慕君汐所设想的这般来。
慕君汐冷笑一声,如果真的有比我们家还要好的布,或是你接触不到圣上身边的人,就即可把布烧了,记住毁了布也不可让别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了。任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轻重,布没了还可以再做,要是真的让这布落入别人手中,他们一家可就完了。
其实小叔这次大可不必将这布带去,以身犯险终究还是太过于危险,与其自己主动出击,为何不让皇家主动找上门。
徐水舟坐在回廊的处,看他们商量了许久,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出声道。
皇家还会主动找上门来?慕君汐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的认知中,不是有什么天才地宝都是需要献给皇家的吗?
徐水舟站起身来,笑了笑,指了指院子里的布匹说道,这些布匹,颜色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想必没有人能够再染得出比这颜色更加好看的布,这次贡选,小叔拿到头筹已成定局。
想想把,后宫的嫔妃们穿得都是这般眼色亮丽的布匹,甚至一些得了打赏的下人穿得都比龙袍好看,做皇帝的心中会怎么想?
当然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到时候就来找我们任家的麻烦咯。慕君汐想也不想的说道。
非也,皇帝就算是心中有气也不能因为一件衣服就诸人九族吧,他肯先派人来宣圣旨要小叔做出龙袍的颜色和他呈上去的颜色一致,要是小叔做出来了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做不出来就是抗旨不尊。
徐水舟摇了摇头否定了慕君汐的话,他记得江景元跟他说过,哪怕是作为一个帝王,也不可能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的,更不可能为了一件衣服而去诛人九族,在这之前肯定会先想好一个由头。
这件事情的解决关键就在于小叔手上的黄色布匹。
到时候小叔先做出为难之色,然后装作刻苦钻研,最后一不小心做出龙袍的颜色,千万要记得,一定要说是无意间做出来的,世间仅有此布一匹。
徐水舟方方面面都给任荃想到了,做龙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圣旨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引起多方关注,就怕有些人对任荃不利,所以才让他把配方给藏死。
这方法不错,到时候就说天命所归,世间仅得一匹,不仅龙颜大悦,还能把我们给摘得一干二净。慕君汐拍着大腿叫好,这可比他让任荃去以身犯险强多了。
慕君汐上前搂住徐水舟的细腰,挑起他的小脸,一脸的魅惑,行啊,原来你才是我们中间最深藏不露的那个,就凭借你这小脑瓜,去做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徐水舟浅浅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一脸的腼腆,都是一些山野手段,上不得台面,当不得小婶如此夸奖。
嘿,你还会谦虚,你这要是上不得台面,岂不是说我蠢笨如猪。慕君汐琢磨了一会逐渐琢磨过来,徐水舟这不是就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
顿时佯怒道,亏我每天没心没肺的给你做好吃的,这才多久,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还拐弯抹角的来骂我。
徐水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语地看着天空,我没有啊,话都是你自己说的,也都是你自己想得,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吧。
翅膀硬了,居然敢跟长辈我顶嘴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小婶。慕君汐轻轻挠着徐水舟的咯吱窝,企图逗乐他。
说起来,你做我小婶是不是因为我上次因为涨酒价的事,一气之下嫁给我小叔的,然后就想着光明正大的占我家便宜。徐水舟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么一回事啊,不得不说你这计划很成功啊,一下子就把你们凤凰楼的酒价拉低了不少。
慕君汐气的刮了下徐水舟的小鼻子,我能为了那点银子搭上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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