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多少钱,我给我给。任荃对上慕君汐那双水汪汪地眼睛,不自觉地就从怀里掏出来钱来。
美名其曰,封口费。
哎,江景元还得钱又不剩多少了。
任荃捏着手中薄薄几张银票有些心疼。
慕君汐看见任荃居然对一两百两银子心疼,眉心微微拧了一下,在任荃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今天不收你的钱,这一下就当作是今天的封口费了。
任荃嗷叫一声,痛彻心扉,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的手劲这般大。
任荃的哀嚎,瞬间就吸引了在大厅里吃饭的食客,好在这时饭点早已过了,食客并不多,不然他今天可就把脸都给丢光了。
江景元在包间入了坐,迟迟不见任荃上来,便下来一探究竟,恰好看见他跟慕君汐打情骂俏这一幕。
似笑非笑地看着任荃,看来是我打扰小叔的雅兴了。
任荃看见江景元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住江景元的衣袖,拉着他直往楼上去,走走走,上去吃饭吃饭。
哈哈哈,今天还挺乖的。慕君汐看着任荃那落荒而逃地背影,没忍住笑了出来。
旁边地林雪松总觉得今天有些心神不宁,担忧道,君汐,你这样老捉弄他,要是他那天反应过来,也要整你怎么办。
林雪松总觉得任荃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现在没有跟慕君汐计较是因为人家大度,要是那天真的清算起来,他怕他的好友会顶不住。
慕君汐大气地扬了扬眉,没事,到时候就见招拆招呗,我慕君汐怕过谁,给他任荃一百个胆子,量他也不敢招惹我。
林雪松眉心猛跳,每当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这眉心就跳个不停,尤其今天来的格外猛烈。
可是林雪松有意再劝。
别可是了,他还能吃了不成,最多最后我给他赔礼道歉还不成。慕君汐搂着林雪松的香肩,大气地安慰了一句。
在楼上吃着酒席地任荃果然有些心不在焉,他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次两次被讹诈些钱财还没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不能丢。
要是传出去他任荃威猛的名声还要不要,得给那哥儿来给下马威才是。
小叔,怎么心不在焉的,要不要我把他们少东家给叫上门来。江景元看任荃整个人心神不定的样子,挑了挑眉。
任荃听见江景元的话,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道,今天我要叫你们看一出戏。
看戏,好啊,好啊。方新立正翘着腿享受着两个哥儿的捏肩,捶腿,一听见任荃说要带他看戏,顿时来了兴趣。
看得魏良骏想要把他给掐死,你一个哥儿调戏两个哥儿有意思么,有种冲男人去啊。
新立,今天本就是庆祝我们拜师摆的筵席,你这样未免有些有伤风化,你我都是这梧桐县领袖般的人物,这样被人看见不好。魏良骏皱了皱眉,还是劝了方新立。
方新立一脸地不情愿,魏良骏你是我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我爱怎样就怎样,我爹娘都没管我,你管得着么。
我魏良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自从知道方新立是个哥儿后,方新立整个人都变得像个炸了毛的猫,动不动就拿话噎他。
偏生他还说不出反驳地话来,闷闷地饮下一杯酒,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和好如初。
方新立偷偷看了看魏良骏有些不好的神色,撇撇嘴还是没有再拿话去呛魏良骏,把头转向任荃,嚷嚷道,我要看戏,看戏。
等着,我这去。任荃纠结了一会,见方新立催起来,站起身来,一脸地坚定。
江景元却拦住他,温声劝慰道,小叔,切莫做傻事,今日你只是平常的胡闹玩玩也就罢了,如果你是想着打楼下的少东家主意,我劝小叔还是放弃。
江景元在任荃上楼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他,见他时而皱眉,时而脸色铁青,连对桌上的美食美酒都不闻不问,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想着事。
之前还好好的,自从见过楼下的少东家后,他才变得不自然起来,这事多半都跟楼下的少东家有关。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叔打人家主意,如若两人正常的来往也就罢了,但是很明显两人现在处于针锋相对的局面,他就怕事情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到时候既伤人又伤己。
我做事情如何轮得到你来管,放心吧,小叔也不傻子任人宰割,我今天就是使些小手段,不碍事的。任荃看到江景元的阻拦有些不悦。
慕君汐?小叔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徐水舟听江景元说起楼下的少东家才想起来慕君汐的名字。
想到两人为了一坛酒的价格吵到不可开交,徐水舟觉得这人还挺有气性的,没想到小叔居然跟他走到了一起去,看样子还结下了恩怨。
他叫慕君汐,没想到名字还挺好听的。任荃眉头微挑,正好他的计划也需要慕君汐的名字,这下什么都不用准备齐活了。
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小叔干出些傻事怎么办。徐水舟看着任荃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的。
他的心跳得也厉害,总觉得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叔是我们长辈,又不是小孩子,做事应该有分寸,我们只能从旁劝慰,也不能替他做决定。
江景元摇摇头,就凭借任荃的那倔强的性格,今日之事不成,改日不会善罢甘休的。
且看他今日玩什么花招,有他看着他也能补救一二。
方新立不在意地让两个侍君给他倒了一杯酒,道,你们啊,就是心眼子太多,你家小叔最多也就是戏耍一下,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新立,还是把这二位公子打发回去吧。魏良骏看着两位哥儿对方新立那谄媚样,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方新立挑头,得意笑道,我偏不。说完还搂着其中一个哥儿的腰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挑起他的脸颊,说,还愿不愿意陪大爷玩玩。
大爷,您想怎么玩都成。侍君对着方新立抛了个媚眼。
哼,丢人现眼。魏良骏握住杯子的手都气抖了,偏过脸去不看这幅惹人生厌的画面。
江景元对桌上的美食只是浅尝而止,并不多食,但他总能找最美味的部分夹给徐水舟。
阿舟多吃一点,免得浪费不回本。江景元想着这次怎么也是自己结账,可让阿舟多吃一点才行。
嗯嗯,你也吃。徐水舟忙着扒拉江景元给他夹的菜,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像一头正在啃松子的小松鼠。
江景元笑笑,却并不夹给自己,他的味觉只记住了徐水舟做得的味道,旁得那怕是山珍海味到了他面前也是索然无味。
哼,小气鬼。方新立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偷偷计划着待会去把账给结了。
江景元刚想说话,却听见酒楼外面传来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错愕地一瞬间他手中的筷子就掉了地。
忙起身推开酒楼包厢的窗户,看到楼下那个身穿红衣的任荃,太阳穴直直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