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恭敬的告了一声罪,转身回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清白姑娘,为了一两银子就可以随便让人摸,他日为了更多银子便可让人睡,清白人家的姑娘,可做不出这等事。
江景元语气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说什么清倌人,说白了还是一个艺妓,装什么清高。
其他的秀才脸色很是尴尬,但还有几位嘴犟的,不服气地道,即便是这样你的书童,随随便便就去动手动脚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景元拉过徐水舟的手,把他手腕上绑着的白色丝带给解开,露出一朵颜色鲜红色的莲花来,我想一个哥儿应该不会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的吧。
这下众人没了话说,哥儿的外貌与男子无异,但能令他们心仪的也就只有男子,对女子没有半点□□之心。
那就证明秋玉说了慌。
秋玉脸色惊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徐水舟居然是一位哥儿,要早知道他是哥儿,她就不会说这样蠢的措辞,狠狠地咬了下唇,内心暗恨不已。
送给这位秋玉姑娘一首诗,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
江景元不屑地看了眼还在伴柔弱的秋玉,只觉得这首诗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们走。拉起徐水舟便离开了这里,徒留下一群尴尬的秀才们。
那些秀才自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还是被一个妓.女给耍了,怒火中烧,想也没想的打了秋玉一巴掌,你还真是一个贱人。
秋玉被一巴掌打倒在地,放声哭泣,她们做一行端的就是一个清高,清贵,如今名声没了,以后就等于废了,只能去做真真的妓.女。
清水阁的妈妈芙蓉也在花船上,听说秋玉被众位秀才给打了,皱眉一凝,找到秋玉,看到她那狼狈不堪的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高贵,厌恶道,你也别怪别人,是你自己作了恶,污了名声,明儿出去接客吧,我这儿可不养闲人。
秋玉立马跪地求饶,磕头磕的碰碰响,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芙蓉蹲下身子挑了挑眉,吩咐人拖下去。
徐水舟被带走的时候还是愣的,呆呆的问了句,景元哥,要是她换了一副说辞,说是我欺负了她,你会相信她么。
不会。语气十分笃定。
为什么。
因为你作为的我的未婚妻,我便会无条件相信你。江景元莞尔,相信一个人,就会无时无刻的相信,并不会因为他人的故意陷害,就会误解。
感情就是这样啊,有时候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但是你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去维护他,如果没有,则爱的还不够深沉。
徐水舟不知怎的,只觉得心花怒放,比吃了蜜还甜,甚至觉得今天的罪没白受。
回到座位上,谭靖远悠悠飘来,语气深沉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就是一对,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
谭靖远看江景元和徐水舟的目光就像是发现新大路一样,然后掏出纸笔继续写起来,徐水舟偷看了一眼,纸上写的是俊美公子俏书童。
!!!
徐水舟的脸一下通红起来,你,你不会是要把我们写进书里吧。
不会,只是刚好灵感来了。谭靖远摇了摇头。
徐水舟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
不过我写的时候,会参照你们的原型。
谭靖远一句话又把徐水舟的心给提了起来,要是这真的写出来,那多难为情。
好了,你就别吓唬他了,你写出来了准备去投哪家的书坊。江景元拉过徐水舟,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宁下来。
我们梧桐县的书坊都不收,只能去大同,可大同吧,估计不会收我这样的书,我之前写了两本就给了几两银子,哎。
谭靖远说起这事就一脸的落寞,不是他不想多赚钱,而且大的书坊看不起他写的,小的书坊又不愿意多出钱,投稿难啊。
江景元来了兴趣,我有一家书坊,可以帮你投稿,我们三七分成吧。
我七你三?谭靖远目光炯炯的看着江景元。
江景元摇了摇头,我七你三。
不成。谭靖远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我家里还有八个妹妹要养,你不能这样残忍。
你去别的书坊,也只会给你几两银子的稿费,最低只能给你四了。江景元盘算了一下,自己又要出书又要印刷,还要担风险,给出四成很不错了。
谭靖远这次没急着拒绝,而是问道,你家书坊一般都收什么类型的话本,或者什么类型的话本好卖。
江景元尴尬笑笑,还没开张。
兄台,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谭靖远猛然反应过来,端详了一会,看你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怎么开的起书坊。
吴家书坊你知道不。江景元压低了声音。
知道,不过听说被封了,而且他们家书坊好多年都不收话本了,我以前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被赶出来。
现在那是我的了,等过几日整修好,你可以进去随便看书。
江景元笑道,他打算把阁楼上的书都共享出来,让一些没钱买书的学子们免费看,甚至可以借阅出去,他看了看都是一些话本,还有一些是关于四书五经的注解,作用都不是很大。
与其放在阁楼上发霉,还不如拿出来做点贡献。
谭靖远呆滞片刻,没有想到这家书坊落在了江景元的手中。
怎样,来投稿吗。江景元诱惑道。
唔,我考虑考虑。其实谭靖远已经心动了,他的话本也不算多好,关键还挺小众现在的读书人都喜欢看有关于科举的书,对这种话本挺鄙夷的。
最多就是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吸引一些闺阁中的姑娘家,但他出生贫寒,写不出那种深闺女子幽怨,所以话本卖得不好。
江景元已经笃定了谭靖远回来投稿,当下也不多话了,言多必失,让他自己考虑是再好不过。
一个好好的春游,被两人弄成这样,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没有去参加那些才子们才艺展示,要不就去看看江上的景色,要不就坐下来讨论几句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谭靖远则是偷偷给自己的布包里打包食物,原本平整的破布包,到下船的时候被塞得鼓鼓当当的,还有好些人对他这种做法颇为不屑。
谭靖远就当作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兄台,这么多年唯独你对我没有过异样的眼神。谭靖远走的时候,还是真诚的向江景元道了谢。
今天是他过得最舒心的一天,不仅仅有了新的灵感,还认识了江景元这样一位朋友,席间江景元还帮他打包了不少的食物。
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是离他离得远远的。
节约是一种美德,反正这些东西不吃,他们也会扔了。江景元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不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找个营生才是正理。
我也想找个正经的营生,可是我家中还有八个妹妹要照顾。谭靖远脸色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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