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TXT全集下载_12(2 / 2)

何日君再来 冉尔 4677 字 2023-09-06

阿田的事总让他联想到阿文。

“写得真不好吗?”阿文攥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不好。”封顷竹摇头,“阿文,你为什么要看……”

男人的问题没问出口,阿文就把报纸拍在桌上,板着脸走了。

封顷竹:“……”

封顷竹又好多天没能和阿文好好说上话。

其实阿文的气生了十来分钟就没了。

辛苦创作出来的东西被爱人贬低得一文不值,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况且一份报纸上那么多故事,封顷竹什么都点头,唯独看了他的故事,斩钉截铁地说不好。

阿文苦笑,看来以后不用给报纸投稿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有了新的思路,也不太在乎封顷竹的看法了。

毕竟报社还要他的故事。

除了封顷竹,还有人跟他一样,喜欢悲剧。

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牵绊住了他的思绪。

阿文回家探了父母的口风,情况并不理想。

时局动荡,洛家希望阿文嫁得平凡,嫁得顺心。

封家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阿文对封顷竹动了心,爹娘再怎么说,他还是在封家住下了。

封顷竹待阿文好,知道他喜欢看书,就把自己的书房让给他。

阿文伏案写作半日,听见院中传来的脚步声,把钢笔的笔帽一盖,藏起墨迹未干的纸,笑吟吟地抬头:“封哥,你带我去听戏吧。”

他知道封顷竹最近不忙,所以才敢提要求。

封顷竹并没有注意到阿文胳膊下压着的纸。

他听他想听戏,心里松了口气,觉得《金月季》的事情过去了,主动说:“我叫人去定坐。你爱听什么?”

“都行。”阿文托着下巴,“有什么听什么,我不挑。”

若是在洛家,他可没这么好的机会听戏。

阿文平日里,要不是看书,要不是去见教书的先生,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也到了逢年过节,他得陪着娘去烧香,回来路过梨园,囫囵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

上回在梨园撞见封顷竹,还是他背着爹娘偷偷溜出来的呢。

“若是明天有场子,我就带你去。”封顷竹不爱听戏,却不是不懂。

时局尚好的时候,他一直在学堂里念书。

戏文自然也读过。

“不过阿文,你以后少看《金月季》。”封顷竹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旧事重提,“太悲伤的故事,看了心情不好。”

阿文嘴角的笑意缓缓僵住。

“我觉得另外一个故事就很好。”封顷竹说,“那个私奔的故事,最后主人翁在香港相聚了,家里也理解了他们的爱情。”

“封哥,你是想说我太悲观了?”阿文听得头疼,“可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完美的。”

封顷竹抿唇。

他别无诉求,只想要他和阿文完美。

但是阿文的爹娘还没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封顷竹心情有些低沉,抬手拍了拍阿文的肩膀,借着月光俯身靠近他的唇。

阿文不太想亲。

他可以不介意封顷竹不喜欢他写的故事,可没办法不生气。

于是封顷竹含住阿文的唇时,舌尖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撩起眼皮,撞进了一双含着笑意和挑衅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封哥不要急,玫瑰会有的,戏会有的。

你会守一座城……

虽然章节标题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封顷竹,可你和阿文互相拥有w

第52章上辈子是个傻白甜

阿文是故意的。

封顷竹在心里叹了口气,并不在意舌尖上的伤口,按着阿文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天封顷竹没能带阿文去听戏,因为没有戏班来唱戏。

阿文继续趴在书桌上写故事,封顷竹看了几眼,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

封顷竹问:“阿文,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阿文头也不抬,随口转移话题,“封哥,我爹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封顷竹皱起眉。

他也在犯愁。

其实封顷竹真的正大光明地去提亲,洛家压根不敢拒绝,可他不想把一桩好好的婚事变成逼迫。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封顷竹真那样做了,和陈北斗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我会再递拜帖的。”

阿文无声地勾起唇角。

他其实也怕封顷竹不管不顾就把他扣在封府,用权势逼迫整个洛家。

第三天,梨园开门了。

封顷竹带阿文去听戏,没走正门。

这是阿文自己的意思,他怕被人撞见,回去告诉还以为他病没好透,躺在封府看医生的爹娘。

养好病的阿文精神十足,踮着脚尖往门里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封顷竹笑。

他生得俊俏,即便眼角还缠绕着淡淡的病气,笑起来也是明亮的。

封顷竹的心颤了一下:“阿文。”

阿文已经溜进了包厢,躺在藤椅里闷声笑。

“怎么那么小心?”封顷竹紧随而来,替他关上了包厢的门。

“你不知道,我娘不喜欢我跑出来看戏。”阿文喘着气解释,“我以前跑出过来一回,她明面上没说我,等晚上,没人瞧见的时候,拎着鞋追着我打呢。”

封顷竹被阿文的说辞逗乐了,坐在他身旁,看他微红的面颊。

阿文笑着笑着,脸一红:“看什么?”

“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封顷竹的脸也有点发热,心下忐忑,话控制不住说出了口,“阿文,你再不嫁给我,我怕我等不及……”

阿文猛地仰起头,目光灼灼:“等不及什么?”

封顷竹移开视线,口干舌燥。

他像是抓住了把柄,得意地靠过去:“封哥,你想对我做什么?”

封顷竹还是不说话。

阿文半个身子都挨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滑进男人的指缝:“我们还没成婚呢。”

“没成婚,你还这样?”封顷竹无奈地抬起手臂,握紧他的手,“要是被你爹娘知道……我怕是也要被追着打。”

阿文把脸埋在封顷竹的肩头:“我知道不合礼数,可我想啊。”

他知道封顷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知道就算再过分一些,这个男人也会用理智约束**。

就算他和封顷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十来天,他还是知道。

封顷竹对有恃无恐的阿文没辙了,摇头叹息:“你呀。”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再亲亲我吗?”阿文偏头,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热潮,“说你等不及了,现在就要我。”

阿文说的是《金月季》上刊登每一篇故事都会出现的套路。

封顷竹拍了拍他的手背。

阿文也知道封顷竹的为人,玩笑话说完,重新坐回躺椅上,聚精会神地望舞台上舞着花枪的戏子。

他却不知道,封顷竹的心里一片滚烫,刚刚摸过他的手指像是沾了火星,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阿文的手是拿笔的手,是少爷的手。

像早年的封顷竹,没拿起枪,每日都在学堂念书。

但是如今的他掌心里已经有了消不退的茧子,蹭过细嫩的皮肤时,犹豫的不是该不该握住,而是会不会弄疼阿文。

封顷竹想了太多的事,直接导致回家时,阿文兴致勃勃讲的那些话,他一概没听进去。

就算听进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封顷竹哪里认真听戏了?他连今日戏班唱的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阿文说了十来分钟,进屋的时候瞥见封顷竹茫然的眼睛,忽然醒悟:“你没听?”

“阿文……”

阿文有些泄气,他喜欢的报纸封哥不爱看,喜欢的戏封哥也不爱听,这还没成婚呢,就没有共同语言了,日后真的嫁过来,可怎么办呢?

阿文又哪里知道,封顷竹之所以不去听戏,纯粹是在想他罢了。

阿文年纪小,封顷竹可不小了。

封家由他掌家,媒婆就算想来说媒,也得顾忌着封顷竹的身份。

再加上时局动荡,压根没人敢来封家保媒拉纤。

寻常人到了封顷竹这个年纪,膝下总有个一儿半女,就算没有,婚也肯定是成了的。

唯独他,二十大几岁还在打光棍。

封顷竹自己也没想到要成婚。

他再年轻些的时候,忙着照顾弟弟,忙着和金陵城里的人斗,别说成亲,就算是亲近的男人或是女人,也没有半个。

直到看到阿文——

爱意的火苗徐徐燃烧,不经意间就烧成了燎原的大火。

封顷竹始料未及。

他原以为下聘、定亲、成婚……这些他都能有条不紊地完成,可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发现自己对阿文的渴望已经控制不住了。

连阿文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封顷竹的目光都会不受控制地往衣领里钻。

他想阿文系紧的扣子下是何种风光,想阿文被吻住时的呻吟。

他想得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

“封哥。”听故事的洛之闻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忍不住嘀咕,“我发现上辈子的我就是个傻白甜,居然被你骗了。”

现在的他可是知道,封顷竹文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在床上疯狂的心。

封顷竹低下头,从洛之闻的眉心一直吻到嘴角,然后踌躇半分钟,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洛之闻不耐烦地抬起腿,用膝盖顶着封顷竹的胸膛,片刻又觉得即使衣服在身上,这个姿势也不安全,立刻缩回腿,转成用手推男人的肩膀:“蹬鼻子上脸……”

“嗯?”封顷竹在吻的间隙,捏了捏他的后颈。

“我还没原谅你呢。”洛之闻喝了酒,困劲儿上来了,真的抬腿要踹。

封顷竹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脚踝,低低地笑起来:“嗯,我知道。”

“那你还……”

“想你。”封顷竹的手探进了洛之闻的衣摆,滚烫的掌心贴在他的腰上。

这一世,封顷竹的掌心已经没有了茧子,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

洛之闻又栽回沙发,手边的高脚杯是空的,他的脸是微红的。

“想我还认不出我?”疑问石沉大海,洛之闻也没心思细想了。

片刻,客厅里传来封顷竹沙哑的声音:“嗯,是我的错……所以我也没有原谅我自己。”

第53章微光里,他餍足的神情像是猫。

洛之闻舒舒服服地回应着这个吻,渐入佳境后,忽然把封顷竹往边上一推,趴在沙发上打了个酒嗝。

封顷竹哭笑不得。

“酒量这么不好?”封顷竹把红酒拿开,自言自语,“也是,你的酒量一直不好。”

前世,阿文在封宅住到不能再住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封顷竹许诺,年内一定把聘礼送进门,他也不在意,只是犯愁:“爹娘肯定不许我再出门了,那些戏都听不了了。”

“怎么不请戏班子去你们家里开堂会?”

阿文无语地望着封顷竹:“封哥,那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做派,我们洛家……真有那个钱,也请不来人啊!”

封顷竹恍然大悟,暗道自己问得唐突。

好在阿文不在乎,回家后,偷偷摸摸写情书给封顷竹,封顷竹再回一封情意缠绵的信。

但是很快,两个人都不满足于此了。

机会来得很快。

阿文陪爹娘参加庙会,中途溜走,赶到封顷竹提前租好的小院子里。

封顷竹还没到。

他插着腰,用帕子擦额角的汗,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封哥什么时候能到。”

阿文干脆打量起院子来。

时间紧迫,封顷竹租下的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天井,院角种着葡萄藤,藤上挂着青色的、未熟的葡萄。

“阿文!”他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风尘仆仆的封顷竹冲进院子,在藤下堪堪停下脚步,狼狈地移开视线。

阿文眼前一亮。

封顷竹难得穿长衫,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仿佛时下学堂受欢迎的教书先生。

“封哥。”他笑着拉住封顷竹的手,抢走原本握在掌心里的折扇,打开遮在眼前,“你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封顷竹轻咳:“路上人多。”

不仅人多,他还要避着熟人,着实绕了不少冤枉路。

洛之闻眼珠子一转:“我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你呢?”

“都行。”封顷竹的手指试探地缠住了阿文的手,“看你。”

他垂着头,许久都没说话。

微风徐徐,稀疏的葡萄藤在风中摇摆。

阿文闻到了香油的味道。

他懊恼又幽怨地撩起眼皮:“封哥,你怎么什么也不做?”

那双淡红色的唇开开合合,封顷竹喉咙干涩:“做……什么?”

阿文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吻住了封顷竹的唇。

像是一缕春风,又像是一捧甘泉,封顷竹猛地瞪大了眼睛,僵硬的手被阿文按在了腰后,好久以后,猛地颤抖起来,继而飞速掌握主动权,凶狠地吞咽着嘴里灵活乱动的舌,将他死死箍在了怀里。

阿文跌跌撞撞地倒进屋内,摸索着寻到一张榻。

封顷竹将他按在榻上,意乱情迷间,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扯开了系紧的领口。

“封哥!”

平地一声雷,封顷竹骤然清醒。

昏暗的卧房里,阿文眼角猩红,斜靠在榻上,衣衫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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