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
冯念:“她苟住一条命,心里很感动感激也正常,干啥跑到本人面前来吹彩虹屁?她说娘娘你人间大美,我还能点头说没错你很有眼光?这种话跟别人吹嘛,跟别人吹还有点用,能帮本宫传传美名。”
赵合德:“她兴许也同别人说了呢?”
冯念:“她是裴乾吗?她要是裴乾我就信她说了。”
妲己:“要是裴乾,非但不能帮你传美名,还会给你拉仇恨。想他当初做那个赋文,搞吐了多少人?”
陈圆圆:“搞吐了?”
冯念:“我怀疑你们在搞黄色……”
这么会儿功夫福嫔又吹了一段,冯念揉揉太阳穴,问她今儿个过来只是道谢来的?
福嫔犹犹豫豫说:“臣妾消息还不算灵通,也听到一些流言,想到近几日兴许会有人到皇上跟前搬弄,过来也想同娘娘提个醒,您当心些。”
“那事本宫已知道了,还是谢你有这个心。”
“应该的。”
“不说这个,说说你那小公主,取了什么名儿?”
“只有个乳名叫阿宁。”
考虑到贵妃娘娘还没生,福嫔来之前就提醒过自己,别说太多皇子公主的事,怕讨人嫌。这会儿看娘娘好像并不介意,她才稍微讲了一点,福嫔在长禧宫待了两刻钟,就被冯念打发回去带女儿了。
她走以后,冯念靠着软枕闭目休养了会儿,把苏妃跟福嫔说的这些汇总起来想了想,然后拿了个主意。
后来宝音进宫里来,啃着贡果问娘娘这两日如何?
冯念说:“本宫一如往常,只是有个事儿想同公主商量。”
“但凡用得着我您吩咐就是,还商量什么?”
“那我说了。我之前就想到你三不五时往长禧宫来敏妃心里要难受,因她没明说,加上我又很喜欢你,权当不知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最近情况有变化,敏妃明确的同皇上表达了不满,视而不见的话,好像不太厚道。宝音你是敏妃的儿媳妇,往后多往柔福宫去,没事儿就别到我长禧宫来了。”
宝音满以为贵妃娘娘有事用得着她,还高兴呢。
多听了两句感觉不对,再多两句她表情僵了,待冯念说完她浑身都是不高兴,表情十分委屈。
“我还要跟您学舞……”
“胡旋舞的动作技巧我教给你了,你天分好,自个儿练练便成。”
“还有其他的……”
冯念说也可以教,只是不要来这么频繁,让她要顾及未来婆婆的心情。宝音就感觉贵妃拿刀子在戳她心窝,她可难受了,气得想哭偏偏放不出狠话。她也不忍心怪贵妃,贵妃娘娘有什么错?错的是裴琰他娘。
宝音越想越生气,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
有太监宫女赶去追人,追是追到了,宝音要他们带路,她要见裴琰。
这位草原公主使马鞭开道,一路冲进了皇子所,找到正同兄弟说话的二皇子:“你是人吗?你还喝得下茶!”
看她那个表情,听她那个声音,也不知道是哭过了还是即将要哭,总之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裴琰放下茶碗,走上前去,问宝音怎么了?
“还问?裴琰我告诉你,你们梁国京城虽然好,对我来说远没有大草原轻松自在。我哥在的时候还好,现在我孤零零一个,只有贵妃娘娘关心我,我跟她说话跟她学跳舞,我去长禧宫碍着谁了?你那个母妃哪能这么讨嫌?她不喜欢我,还不准别人喜欢我,因为我去长禧宫她就跟皇帝告状,现在好了,贵妃娘娘不让我去了,那我还留在京城做什么?”
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吓死个人。
尤其是刚才跟裴琰一起吃茶的兄弟,虽然听说过宝音公主脾气直,没想到竟这么直。
老大老三都让她镇住了,也不知道该佩服贵妃还是心疼老二。
未婚妻当面告诉他我留在京城最大的意义就是贵妃,我是为艺术献身,要不谁稀罕嫁你?想到老二还挺喜欢她,真造了孽了……
裴琰同样噎得不轻,好在他还有理智,先把兄弟请离才回身跟宝音说:“你有话好好说嘛,哪有一言不合就威胁要走的?”
“我才不是威胁。”
“那你把本殿下当什么了?我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东西吗?”
宝音闷了一下,狠狠心说:“你是很好,我长到今天最喜欢的男人就是你了,我也想嫁给你,可我这么嫁给你我不快乐。我喜欢跳舞,最初想留在京城是为了学那些舞,我也喜欢贵妃娘娘,喜欢跟她吃茶说话。我因为喜欢这些才考虑嫁过来,要是嫁给你就得把喜欢的戒了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呢?和亲让谁来不成?”
宝音还说呢:“可能我们就是有缘无分,裴琰你想开点,你是皇帝的儿子,哪会娶不到妻?”
要是一开始,拉倒就拉倒吧,谁稀罕呢?
现在她说想开点,裴琰哪想得开?
这几个月断断续续的接触他已经完全发现了宝音的可爱,感情不止是萌芽,都快长成小树了,这时候说不行你拔掉重新栽过,要怎么拔?
要是其他的贵族小姐,说这种话可能是矫情,话从宝音嘴里出来他就没法慢待,生怕搞不好皇子妃没了。
“你跑过来说这一通,我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说你知道的。”
宝音将刚才发生的种种叙述了一遍,说的时候老委屈了。裴琰总算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母妃不知怎么的在父皇跟前说了贵妃娘娘的坏话让贵妃知道,贵妃觉得是因为宝音母妃才对她有如此大的看法,故决定忍痛与宝音保持距离。
宝音离开家乡之后,本来就没那么自由自在,她要骑马都只能到马场跑跑,又得知不能再见贵妃,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