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人的温度骤然抽离,司语理智回归,忙爬起来去扶她。
手臂被抓住,意识混沌的陆汐扭头看了她几秒钟,嘴唇微张,什么也没说。
司语架着她回到卧室,把人丢在床上,盖好被子快步出房间。
楼下漆黑一片。
赵阿姨已经睡了,司语找了好久才找到药箱,轻手轻脚回到房间,看到陆汐闭着眼睛好像又睡过去了。
她试图把人叫醒:先量体温。
陆汐应该是听到了,眉心微微起了褶皱,眼皮在动,却不睁眼。
司语一不做二不休,掀开被子要解她衬衣扣子。
滚烫的手突然攥住她的,像团火似的包裹着。
陆汐警觉地睁开眼睛,里面深潭变成了清泉,意识清醒了几分,看着她伸向自己胸口的手,声音略显低哑:做什么?
她力道不大,司语只要轻微挣扎就能挣开,可是看她下颚紧绷,突然起了恶趣味想逗逗她。
一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人,慌乱起来是个什么样?
调戏一朵白岭之花想想还是蛮有趣的。
司语做出色眯眯的表情,流里流气地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非礼你啊!来吧大美人儿,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陆汐眼睛缓慢眨了一下,安稳不动看着她逼近。
两个人的脸还差一个拳头的距离,眼看就要亲上,陆汐还是无动于衷。
司语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不是她不努力,是某人根本撩不动!
陆汐一点也没有慌乱,淡定得像个异性恋。
要么就是xing冷淡。
司语记得那本小说写得很清水,据说是网站很变态,所有脖子以下的暧昧动作都会被锁,所以作者连两个女主亲吻都是一笔带过,什么拉灯h都没写。
发烧的原因,陆汐那双清冷的眼眸多了些温度,只是眼神直勾勾,凌厉逼人,像是能把人心思看穿。
司语甩了甩头,赶紧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人都生病了还开什么玩笑!
司语挣脱她手的钳制,严肃道:我是想帮你量体温。你要是不想夹在腋下,含在嘴里也行。
陆汐看了看她手里那根体温计,大概是在想有没有消过毒,放进嘴里干不干净。心里挣扎了几秒钟后,她开始动手解扣子。
她手上没什么力气,扣子扣得很紧,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司语干着急,真想帮她把那衣服给撕了。
咳。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陆汐终于把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了。
司语把体温计塞她手里,还不忘言语调戏一下:夹着先别睡,不然等下还得非礼你。
陆汐眼角跳了跳,一脸嫌弃地说:你吵得我头疼。
司语:
不吵就不吵吧,她是病人她最大。
司语拿手机看时间,五分钟一到,让她把体温计拿出来,上面显示38.5度。
果然发烧了。
司语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掰开一片退烧药,拿起床头柜上已经不烫的开水递到她嘴边,哄孩子一样说: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乖,啊
陆汐抿着唇,抬头看她。
张嘴啊。司语以为她是和自己一样讨厌吃药,软了语气:吃完姐姐给你买糖吃。
陆汐眼角又是一跳,就着她的手喝水,把药片咽下,喘了口气,说:我比你大。
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跟她争大小?
司语哭笑不得,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从善如流地说:行行行,你大。小姐姐快睡吧。
落地灯暖黄的光洒在女人明艳的脸上,饱满透光。那双杏眼微微弯着,里面仿佛点缀着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陆汐突然发现今天的司语比平时漂亮。
不过她本来就很漂亮,只是陆汐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看过这张脸。
司语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见她睁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摸摸脸猥琐一笑,说:再不睡我要亲你了。
陆汐:
这一夜陆汐睡得昏昏沉沉,被早起的闹钟吵醒时,烧已经退了。只是昨晚应酬喝了点酒,脑袋还有点晕,浑身乏力。
身上粘粘的,陆汐去洗了个澡,洗完感觉舒服很多。
她换好衣服出了房间,经过司语房间时停下来。
昨天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是记得司语一直在帮她擦汗,喂她喝水。
半梦半醒间,依稀听到司语趴在床边碎碎念:眼睫毛是假的吧,怎么可以这么长。我拔一根量量长度,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然后陆汐就感觉眼皮被人扯了扯。
接着又听到她自言自语:算了算了,万一把她吵醒又要威胁跟我离婚。
那张嘴叭叭说了很久,是真的很吵。
虽然吵,但是很催眠,陆汐很快跌入梦乡,最后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拔自己眼睫毛。
陆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怕她没睡够没有打扰她,转身下楼。
却不想司语端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陆汐愣了愣。
早啊。司语听到脚步声,回头冲她笑,好点了吗?
陆汐收好脸上的表情,嗯了一声,不疾不徐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一抬头就看到她眼睛底下明显的黑眼圈,陆汐又是一愣,说:你没睡?
司语喝了口热粥,无所谓地说:睡了一会儿,饿醒了。
陆汐看她气色明显没有昨天好,想起她昨晚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有道防线慢慢松开,沉声说:谢谢。
嗐,我是你老婆,照顾是你应该的,说什么谢谢。司语语气轻快,见她不动,说:我猜你应该没什么胃口,所以做了清淡的瘦肉粥,不烫了,快吃吧。
瘦肉粥里加了些青菜,看着很有食欲的样子。陆汐以为是赵阿姨做的,闻言问:你做的?
是啊。司语说:我醒的时候阿姨还在睡,我饿得不行,就自己动手了。
继饼干之后,这是陆汐第二次听到她做吃的。
这一次陆汐没有怀疑,她看司语吃得很香,本来没怎么饿看着也饿了,给自己盛了一碗。
粥的稠度刚刚好,温度适中,肉香完全融合进软糯的米粒中,让人味蕾大开,一口下去,好像整个身体都充盈起来。
咸淡还可以吧?司语问她。
陆汐点了点头,又尝了几口,停下,看着她说:你会的倒是挺多。
司语轻描淡写地说:小意思,煮粥是最简单的。我还会做菜,有机会做给你吃。
gu903();陆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