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刚来的时候,她确实是被吓到了,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开门救人。可是还没等她有什么行动,眼睛就被闪了一下。她眯起眼睛看过去,正好看到刚子背后的斧头。
如果真的有丧尸的话,为了自卫,斧头应该是拿在手里的。
于是,把孟书容送进主屋之后,施怡然站在院子中间,冷漠地不带什么感情地问了出来。
刘武早就扔下了那张皮,虎着一张脸喊道:你这是要见死不救吗?
那得先有一个死字啊,施怡然右手插在兜里,压着嘴角看着刘武,我不会给你们开门的,如果真的有丧尸,你们还是往林子里跑吧,说不准还能躲过一劫。
她说完,就想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可是,还没等她动作,铁门忽然就被人踹了一脚,链条锁撞在铁门上,声音有些刺耳。可是听到下个声音时,施怡然猛地握紧了兜里的那把手|枪。
今天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这护林站本来就是老子的,你们这是占了老子的房!
第50章奖励
你的房?
听了刘武的话,施怡然心里咯噔一下。这护林站本来就不是她们盖起来的,如果门外的男人真的是护林员的话,他们进来确实是名正言顺。
可是,施怡然看了看刘武,开口问道:既然是你的房,那你说,西墙根的土灶是用什么垒的?
说着,她指了指那个简陋的小土灶。
刘武看了过去,皱着的眉像是褶皱的山峦,粗着声音嚷道:你问这个什么意思,老子自己打的土灶还能不知道用了什么吗?
他话说完,压在施怡然心中的石头骤然崩碎。她懒得再应付什么了,只道了一句慢走不送扭头就往屋子里走。
刘武甩了一句脏话,看着施怡然的动作,心中的火苗瞬间蹿成冲天怒火,他觉得自己被一个软弱无力的女人蔑视了。他看向一旁的刚子,吼道:刚子,给我把这锁砸了!
施怡然一脚已经迈进了屋子里,在斧头砍向链条锁的声音传过来时,她猛地转过身来,横眉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她不会骂人,根本说不出什么狠话来,所以落在刘武耳边,轻飘飘的就像是挠痒痒似的。他挑着嘴角,和村里的泼皮无赖一模一样,我们就过分了,你还能怎么着?
话音刚落,刘武本来还得意的落在施怡然的身上的眼神,在看到她的动作时,眼睛瞪得老圆。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了出来:我说大妹子,你拿把玩具枪就像唬住哥哥我?刚子,继续砸!
这年头,哪儿还能弄到枪?之前的护林员是有一把老土枪,但是两个月前被他抢过来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坏了。
如果这院子里还有其他的人话,他确实没那个胆子。可是那会儿他看见院子里的两个女人那样的反应,心里的歹意横生。现下又被施怡然蔑视,还被拿着玩具枪恐吓,现在就想破门而入,让这个女人见识一下男人的力量。他就不信了,这大斧子还砍不开这么一条粗制滥造的链条锁。
而施怡然双手举着枪,就像林深教她的那样,照门和准星对准,瞄着门外的两个人。
手心中起了一些冷汗,当这一双拿手术刀的手握上枪的时候,施怡然觉得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可是,面前是要冲进小院的豺狼,身后是她和林深的家,是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孟书容。
她终究还是扣住了扳机。
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因为她难以克制的一丝颤意而失了准头,可是子弹却依旧穿进了叉着腰站在刚子身后的刘武的肩膀中。
一声比鬼哭狼嚎还要惨烈的嚎叫响在了院子外面。
草!你,你刘武空着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手上的肩膀,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渗进了沾了油沾了土的袖口中。
听他的话拿着斧头的刚子早就愣在了那里,鲜红的血液刺激着他的眼睛,让他瞬间就想起来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的那几个男人。
尖叫一声,刚子扔下斧头连滚带爬地往护林站的反方向跑去,根本就不管疼得面部扭曲的刘武。
看着他二人的样子,施怡然打鼓一样的心稍微沉了沉,她举着枪的手还没有放下去,故作威胁道:你快走吧,不然下次瞄准的就不是你的肩膀了!
她的声音和往常比起来多了些颤意,可是捂着肩膀的刘武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装模作样地往院子里瞪一眼,就像那会儿的刚子一样,灰溜溜地逃走了。
只是脚步比起刚子来,要蹒跚许多。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施怡然这一颗心才真真正正的放松下来。一身的力气卸了下去,她倚在门框上,眼圈有些发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扯出来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走进了屋子里,对着面色苍白的孟书容说道:已经没事了。
怡然姐孟书容坐在桌边,手脚依旧发凉。
外面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她却坐在屋子里,让施怡然一个人去面对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
怡然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安陆还可以帮着一起找野菜找蘑菇,她却只能躲在所有人的身后。
不要多想,你一直在帮我啊,施怡然并不擅长安慰人,可是她坐在桌边,表情认真地说道:书容,我们等着你从心里走出来。
安慰人的时候,说的总是轻巧。但是有的时候,沉默的关心并不如说出来的话直接,直接到可以深入心底。
孟书容红着眼眶,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那两个人已经走了,孟书容没有提枪的事,施怡然也没有说这个话题,只笑道:我们再缝一会儿棚顶,就准备做晚饭吧。
总得让那两个出门的人,回来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饭。
一直到太阳藏到山后面,皮卡才亮着灯,从水泥路上开了过来。站在铁门后面的施怡然早就快要望眼欲穿了,看见皮卡之后,她立刻从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怡然!林深先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两三步就走到施怡然面前,开口就问:没出什么事吧,我们上山的时候,碰见两个人。
她心里其实有些慌。
开着皮卡回来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陆先看见路边的两个人撕扯在一起。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血,听见皮卡的动静,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林深不想趟这趟浑水,路边那两个人好似也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可是偏偏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安陆。
那个小个子男人就说,旁边那个人带着他去抢护林站,不是他自己要去的,林深伸手接过施怡然给她盛的米汤,继续说道:怕是之前那个小个子跑了之后,没忍住又回去看了一眼,正好和另外一个碰见了。
施怡然刚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她和安陆,安陆和孟书容正忙着消化关于力量者的信息,施怡然开口问道:后来,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问题一出来,正在咕噜咕噜地喝着米汤的安陆差点没喷出来,她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林深,结果正好和对方的眼神给对上了。
啧,妻管严。
gu903();安陆心里吐槽了一句,却还是低下了头继续喝她的汤,反正,提问的又不是她的女朋友,问的人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