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和斩钉截铁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坐回沙发,替封黎拉了拉被子。
室内柔和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把他原本锋利深刻的五官也衬得柔和起来。
刚才那一身阴沉尖锐的气势一到少年面前就收了个干干净净。
让人觉得异常温柔。
只要有我在,你可以不计后果。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封黎心底突得跳了一下。
怎么了?
没事。封黎有些仓皇别过脸去,随口说道:小帅哥,我还想吃水果。
傅君和看了眼空盘子:还吃?隔着被子楼了楼他的腰,十分不满意:你每天吃那么多,怎么就没长点肉?
你对得起粮食吗?
封黎听出了一股嫌弃的味道。
话是这么说,但傅君和还是又让张妈去切了点水果,然后在旁边一边办公一边顺手投喂。
封·国家一级保护废物·黎缩在被子里,懒洋洋地躺着,一边接受傅君和的投喂一边看电视,被伺候得明明白白,就连上厕所都是傅君和抱他门口,真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好不安逸。
中午的时候,封黎又喝了点粥,吃完药就被傅君和扣押到床上了,他本来想反抗,但闹了几下发现是有点困了,于是就顺从地睡了一觉。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身处一座巨大的欧式城堡,古堡里空无一人,他兴致勃勃地在里面探险。
穿过漆黑幽暗的走廊来到布满灰尘的书房,书房里摆满了比人还高的书架,压迫感十足。
在书架与书架的缝隙之间却有一道微弱的光芒,他寻着这个光芒走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
有个声音对他说:这是你爸爸。
千里寻父。
随着那个男人转身,封黎看到了傅君和的脸。
艹!?
封黎被吓得一哆嗦,猛然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面前。
傅君和弯着腰,手掌轻轻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见他突然惊醒,满脸恐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靠,原来是梦啊。
封黎大松了口气。
虽然他今天皮了一下,但不代表他真把傅君和当爹啊,他又不是变态!
烧退了。傅君和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见他懒洋洋的,揉揉小朋友的头,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宠溺:继续睡吧。
现在几点了?封黎打着哈切,瞅着窗户外面都已经黑了。
七点多。饿不饿?
封黎点头。
晚餐还是喝粥,只是相比早晨和午餐丰盛了许多,有几个蔬菜,还有盘清蒸鱼,也不知道是什么鱼,香喷喷的,没有刺,鱼肉嫩得跟豆腐一样,一含进嘴里就化开了。
封黎胃口大开,被傅君和喂着填饱了肚子,顿时又精神了不少。
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唔,小帅哥,我想洗个澡,我出了好多汗水,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不行。傅君和想都没想就拒绝他:你的手不能碰水,会感染。而且你刚退烧,现在洗澡很容易着凉。
然后任由封小妖孽怎么撒娇卖萌耍无赖都没用了。
哼,不去就不去了。
封黎想着,等傅君和睡了,他再偷偷去洗澡!
深夜,坏小孩开始行动,他先侧过身子偷偷看了一眼。
以前两人睡一起的时候,傅君和会有意识地往边上挪,中间拉开一些距离,而这次,傅君和却贴得很近。
于是他一动,傅君和就醒了,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给拉了回来,扣在了床上。
封黎一惊,黑暗里扭头对上男人我就知道的锐利眼神,撇撇嘴,老实了。
第二天,傅君和仍没有去公司,在家里办公,陪着小朋友。
封黎也还是个保护废物,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快乐地当一条咸鱼,中午的时候接了个陈伟乐的慰问电话。
封黎正好无聊,闲扯了几句。
他突然觉得,这种什么也不用去想,无所事事的感觉也还不错。
当天晚上,封黎又开始闹着要洗澡,傅君和打电话询问过医生后同意了,用防水材料的保鲜膜把他的双臂结结实实地包了一圈。
淋浴的时候尽可能不让水溅上去。
封黎手残了谁给他洗?当然是傅君和了。
坏小孩美滋滋,已经脑补了一万个和小帅哥共浴的香艳场景。
然而事实是,他想太多了。
傅君和一点没有要共浴的意思,穿得严严实实不说,给封黎洗澡就真的只是洗澡,目不斜视,表情严肃认真。
搓背的时候,封黎嗷嗷叫了起来:轻点,你当搓麻将呢!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脱层皮了。
抱歉。傅君和闻言手上轻了点:我上次给别人洗澡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了。
嗯?谁啊?
十三岁?封黎顿来兴趣了,莫非是初恋小情人?
我堂弟养的金毛。
封黎:?
傅君难得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无奈地补充道:不过那条狗不怎么喜欢我,特别是洗完澡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
封黎现在也不太想理他。
洗完澡,他湿漉漉地就想跑,被男人抓住吹干了头发,用被子裹住塞床上。
封黎白天睡了一天,没什么困意,就用傅君和的电脑看视频,两人坐床上凑一块看。
傅老干部选的,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历史纪录片,封黎深感代沟,完全提不起兴趣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被傅君和叫醒的时候还想赖床。
傅君和以为他又不舒服了,拿起封黎的手机:解锁。
gu903();封黎配合地昂头刷了个脸,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