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对赵柠萌却来真的了,整整一年愣是拒绝了不下二十个女孩。
“你哥比叶青,缺点气质。”
叶青习武之人,身段架子拿起来,精神面貌和气质远甩温寒几条大街。
两人都把热忱的真心拿了出来,所以最后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俩人都是护短的,辩了半晌,也辩不出什么结果来,索性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灯光下,温暖用手指尖抠了白色的膏体,涂在江焯的嘴角,责备道:“所以干嘛不躲开,以你的身手,避开温寒是轻而易举吧。”
“要是躲了,他这口恶气出不去,以后得跟我没完。”江焯淡淡道:“他是为你抱不平,我没必要躲。”
该他受的都得受着。
温暖心疼地按了按他的嘴角,说道:“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跟你生气了,你也别跟我哥计较,他就是一时想不明白。”
江焯摇了摇头,“过不去。”
“怎么,你还想找我哥讨一个说法吗?”
“他的话,在我心里过不去。”
江焯长睫毛扫下来,覆着漆黑的眸子,他认真地说:“对不起,我应该更相信你一些。”
温暖的呼吸顿了顿:“江焯哥”
江焯抬起头,嘴角微弯:“腿断了算什么,就算爬,我也要爬到你面前。”
☆、按摩
上午课程临近尾声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温暖正在专注地做笔记,听到前排有两个女孩子猫着身子在窃窃私语:“外面有个帅哥啊!”
“天,好帅!腿太长了吧!”
“他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吧,学校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早就人尽皆知了。”
温暖听到女孩的议论声,漫不经心地抬头,向窗边望了一眼。
少年穿着一件日常的浅灰t,黑色长裤勾勒着修长笔直的腿型。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走廊边,手揣兜里,偏着脑袋朝教室里探望,视线掠过了一排排女孩,最后落定在温暖的身上。
温暖微微一惊,没料到江焯会来找她。
他看到她,薄唇翘了起来,漆黑的桃花眼含着笑,直戳人心底。
身边的女孩越发躁动:“他朝我们这边看了!”
“天呐,笑起来的样子,太好看了吧!”
“我恋爱了!”
温暖邻桌的林宛然看到江焯,感叹了一声:“这哪儿来的小帅哥啊,本来以为我男朋友够帅了,没想到跟他一比,我男朋友就是坨shi。”
温暖小声说:“没这么夸张吧。”
林宛然花痴地看着窗外的小哥哥:“一点不夸张,他太好看了吧,啊啊啊,我要瞎了。”
过去,林宛然总是喜欢秀她那英俊的男朋友,虽然没有恶意,但她还是很以姜硕的颜值为骄傲的。
温暖吐吐舌头:“你这么说,我挺不好意思的。”
林宛然不不解道:“你为什么不好意思?”
“那是我男朋友。”
在林宛然震惊的目光里,温暖继续低头抄笔记。
下课铃响了起来,温暖顺着人流走出教室,望了江灼一眼,冷酷地说:“走吧。”
江焯两三步上前,跟在她身边,她也没怎么搭理他。
温暖可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他这一年来的音信全无,更气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那句“如果残疾了就再也不见她”的话,温暖无法释怀。
也许在他看来,她值得更好的,可是江焯根本不明白,年少时候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往后的岁月里,无论多么优秀的男孩在她眼中都不会惊艳了。
江焯知道小姑娘没那么容易解气,他很有耐心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心甘情愿当个小跟班。
“干嘛来学校找我啊?”
“你不给我发信息,也不来找我,我要是不主动点,这恋爱怎么谈?”江焯说得理直气壮。
“现在回来跟我谈恋爱,早干嘛去了?”温暖走在香樟林小道上,回头望了他一眼:“我还在生气呢!”
江焯笑了笑,三两步上前,牵起了她的手:“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男朋友不生气?”
“第一,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不准再自作主张。”
江焯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你。”
温暖知道,江焯重承诺,他许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第二是什么?”
“第二,以后每一天,都要像这段时间一样,每天给我发信息。”
江焯笑了笑:“还要配照片?”
“必须!”
“好,答应你,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等我想到再跟你提,有时间限制吗?”
“当然有时间限制。”
小丫头失望地蹙了蹙秀气的眉头:“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啊?”
江焯揽着她的肩膀,笑着说:“截止日期,算你活到一百岁,八十年够不够?”
温暖听他这话,倒有几分山盟海誓的意思了。
“谁要活到一百岁呀,到时候肯定牙齿都掉光了,满脸皱纹,连路都走不动了。”
江焯望着天际漂浮的白云:“等你走不动路的那一天,我背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你都变成老头子了,还能背得动我吗。”
“也对。”江焯笑着说:“应该是男朋友背我。”
温暖抬起下颌,鄙夷地说:“你好意思么。”
江焯走过来,撑着她的肩膀,一跃而起,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
温暖长年锻炼,看着瘦,身子骨也还是很结实的,她还真是背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不过也就两步,便扛不动这家伙了。
“你还真往我身上压啊!”
“你以为男朋友这么好当的?”
“好重!你太重啦!”
“你必须适应。”
“我干嘛要适应。”
江焯笑了笑:“以后,你还会承受我的重量。”
温暖琢磨着他这话,脸颊微微泛红。
这家伙别是在跟她开黄腔吧。
“谁要承受你”
温暖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过身不理他了。
江焯揉了揉她飒逸的短发,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她留过一段时间的长发,长发的她显得更加柔婉可爱,但是短发的她,更有飒美的英气。
江焯发现自己选不出还喜欢她长发的样子,还是短发的样子,好像都很喜欢。
也是,哪怕她当男孩子的时候,他都喜欢,更何况她其他
温暖偏头躲开他的手,跳上了花台的一级台阶:“江焯哥哥,背我。”
江焯尤其受不了小丫头叫他哥哥,每次听到,他都有生理反应。
温暖对他张开了双臂:“快来,背我”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双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抱了下来。
“哎?”
温暖拍了拍他:“我让你背我呀”
“我更喜欢抱你。”江焯抱着她,从容地走在香樟林小径边。
温暖的腿挂在他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脸蛋贴着他的颈项处。
这姿势完全是抱女儿的姿势好吗!
周围偶尔有一两个同学路过,朝他们投来单身狗怨念的目光。
温暖脸皮薄,耳根都已经红透了,在他耳边急切地说:“快放我下来!”
“不。”他拒绝。
温暖开始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去,江焯一把抬住她的臀:“在我身上,别乱动。
温暖停下动作,脸颊胀红,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于是她趴在他耳畔,轻声恳求道:“江焯,很多人在看啊,放我下来吧,好不好。”
江焯狭长的目光侧移,含着笑:“江焯什么?”
“江焯哥哥。”
“嗯,继续。”
温暖知道他就吃这一套,她立刻撒娇道:“江焯哥哥,你对我最好了,放我下来,好吗。”
江焯耳朵被她湿热的呼吸挠得痒痒的,感觉到好像又要不好了,于是赶紧放下她,平复心绪
和她呆在一起,哪怕是青天白日太阳下,他都总是会那样。
要命。
中午,两个人去小吃街吃了颇有名的香酥烤鸭,江焯晚上有训练,但一整个下午都有空闲时间。
那么,顶着午后炎炎的烈日,去哪里度过两人为数不多的约会时光,温暖倒是犯了愁。
即便她已经在帝都学习生活了一年之久,平日里却极少和室友闺密们出去玩,绝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困在图书馆,研究那些艰深复杂的程序代码,哪怕是林宛然邀约,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拒绝。
男朋友都人间失踪了,她哪有心思和朋友出去玩乐。
温暖摸出手机,扫了一遍近期上映的电影,都是一些食之无味的片子。
“江焯哥,你有什么建议吗?”
“随你,你常去的地方,都可以。”
温暖想了想,说道:“那那就去那里吧。”
二十分钟后,江焯站在一家推拿按摩店门口,望着店门口那个并不是特别正规的招牌――陈姐保健院,陷入了深深沉思。
“这是你常去的地方?”
温暖坦诚地点头:“是呀。”
“保健?”
“嗯。”
温暖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活络胫骨的重要性,所以经常会来推拿按摩,这家陈姐按摩院是她精挑细选,选出来的,院长陈姐会一些指上功夫,推拿按摩找穴位都是一把好手。
她笑着对江焯说:“带你来享受享受。”
“”
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温暖走到按摩院门口,见江焯有些犹豫,问道:“你不想按摩吗?”
“也不是。”
江焯望望店内的粉色灯,这特么要是被同学看见他进这种地方,指不定会误会成什么样。
“这地方,正规吗?”他问。
温暖鄙夷地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满脑子都装黄色废料啊!”
温暖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进去:“这家按摩店是特别正规那种!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店门看着是有些简陋,不过内部装修却很不错,大理石地板,木质桌椅,桌上放着凝神静气的檀木熏香,大厅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景观流水池。
陈姐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见温暖过来,她立刻起身相迎:“小暖来了?”
“嗯,陈姐,还有房间吗?”
“今天周末,人比较多,赶巧了正好还剩一个双人间,这位是?”
“我男朋友。”温暖挽住了江焯的手臂:“带他来感受一下陈姐的手艺。”
武林中人碰了头,都格外热情,陈姐看着江焯,眼角都笑弯了:“好俊的男朋友!配得上小暖。”
“嘻。”
“我先让人带你们去房间。”陈姐对着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年轻小妹走过来,带着温暖和江焯去了房间。
房间摆设也相当雅致,屋内的木质装修古风古韵,中间摆着两张按摩床。
工作小妹拿了水果和茶水盘进屋,摆在木桌上,然后又取出了两件宽松的衣裳,递给他们――
“先换衣服吧,换好之后按铃,按摩师就会进来给你们服务。”
“换、换衣服?”温暖看着眼前的衣裳,忽然傻了一下。
“是啊。”
温暖看看江焯:“我们俩在这里?
小妹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是啊。”
“那怕什么。”
这话,道理上没毛病,但是
小妹没给她“但是”的机会,外面又有客人招呼了,她转身推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留江焯和温暖俩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面相觑。
江焯放松地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来什么按摩院,敢情在这茬等着我,看照片还不能满足你了?”
温暖:“”
她对天发誓,真的只是单纯按摩而已!
她拿着衣服便要出门:“那我另外找地方换衣服。”
“没听人家说吗,只剩一个房间了。”
温暖在门边顿住脚步,回头怯怯地望了他一眼。
江焯坦荡地拿起衣裳,说道:“一张床上睡过,怕什么。”
“能一样吗。”
一张床上睡觉那会儿,他以为她是男孩呢。
“那我换衣服,你转过身去,不准看。”
江焯嘴角扬了扬,不准看,实在“强人所难”。
不过,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即便俩人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了,但也还是没到那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