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高兴,拍拍江焯的胸膛:“就你这身子骨,我妹妥妥能保护你。”
江焯差点让这货拍出内伤来,退后两步,嫌弃地推开她的手:“不需要,老子没看上。”
温暖立刻敏感地问:“怎么?怎么着没看上啊。”
江焯很不喜欢她这样乱点鸳鸯谱,只说道:“老子不想给你当妹夫。”
“为什么?”
江焯揉揉鼻翼:“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孩,老子下不去嘴。”
话音刚落,温暖的手做劈掌差点就往江焯脖子上招呼来了。
江焯敏捷地往边上挪了挪。
这家伙...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温暖只能咬着牙,用眼神拼命“谴责”他——
“绝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她便将江焯推出了门去,顺手撑开了伞,塞江焯手里:“走了走了,今晚我妹在,不留你过夜了,拜拜!明天回学校别逞英雄,不然我饶不了你。”
就在温暖转身离开之际,江焯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温暖转过身,望着他——
“还有事吗?”
江焯抿着单薄的唇,那三个字就在嘴边上了,酝酿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来。
温暖看着他微微胀红的脸,知道他今晚是道歉来的。
其实早就不生气了。
老哥过往的品性摆那儿,一下子考了个年级第一出来,谁能相信是他自己考出来的成绩。
说到底还是她想和江焯同班的念头作祟,一不小心就翻车了。
“好啦。”温暖的手落到他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不出来别勉强了。”
江焯这人,叶青以前提到过,就是个外冷内热的痴情种,情绪埋得很深。
“走啦走啦。”她将他推进雨中:“开学见。”
江焯走了几步,扔了伞,回过身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温暖一下子灵魂出窍,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着少年灼烫僵硬的身体,她都快傻了。
他的身上,有长年侵染的淡淡中药味。
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情不自禁,江焯立刻放开了他,转身跑进了大雨中,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温暖呆立原地,看着地上那柄遗落的黑伞。
脸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热的气息,整个身子都还留着被他紧紧相拥的触感...
她捡起了黑伞,收束,转身进了屋。
整个脊梁骨都酥麻了。
她跳到床上,一个人抱着手机笑了好半晌,然后在她的师门群里发了一段消息——
求助:如果玩得好的哥们忽然抱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师兄秒回信息:“想睡你。”
三师兄跟着回道:“想骗你谈恋爱,然后睡你。”
六师弟:“你们能不能纯洁点!人家暖暖师姐还是个宝宝呢!”
温暖:“如果他抱的是女扮男装的我呢?”
群里寂寞了几分钟。
六师弟:“可能他很喜欢某种花?”
楼上几位师兄同时@六师弟:“暖暖你还是个宝宝,求你做个人!”
温暖发了一个【不开心】的表情包:“就不能单纯是因为喜欢我吗。”
二师兄:“你在开玩笑吗?”
三师兄:超纲了楼下来。
六师弟:“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温暖快被他们气死了!
这时,一直没有讲话的大师兄发来一条消息——
“楼上几个实际行动证明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要轻信。【微笑】”
温暖觉得,师兄弟几个里,还是她大师兄最靠谱。
温暖:“谢谢大师兄。”
大师兄:“多喝热水。”
温暖:......
第二天,温暖接到了班主任张志明的电话,让她马上回学校。
温暖能听出来,电话里张志明的态度比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好多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歉疚。
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江焯做了什么事。
温暖放下电话之后,叫了车火急火燎地杀回学校,直接冲到办公室,想要制止江焯。
“江焯你个大傻蛋,给老子出来!逞什么英雄!”
走到办公室,温暖看到一群人围在门边,有同学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温暖挤进人群,望向办公室。
原本预想的激烈场景没有发生,办公室里,江焯坐在主任平时坐的位置上,拿着一支笔,正埋首写东西。
初晴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正暖融融地落在他的身上,照的他手背白皙的皮肤宛如在发光似的。
他微垂脑袋,几缕刘海投下阴影。
在一群老师的围观之下,江焯拎着笔,旁若无人般做试题。
他身上穿的是和温暖一模一样的那件印血红蝙蝠的情侣卫衣,气质却截然不同,温暖是少年气,而江焯看上去添了几分不羁。
周围好些个女同学都兴奋了起来——
“这件衣服居然是情侣的!”
“官宣了官宣了。”
“江焯穿这件,攻气十足啊。”
班主任张志明看到了人群中的温暖,立刻对她招招手,示意让她进来。
温暖挤进办公室:“张老师,怎么回事?”
张志明低声说道:“江焯说,那晚视频里的人是他,你帮他顶罪了。”
“他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们俩重新再考一次,就真相大白了。”
恰好江焯也写完了手里的试卷,漫不经心递给了政教主任,狭长漂亮的眸子睨了温暖一眼。
政教主任扫了试卷一眼,表情略微变了变。
毫无疑问,这份试卷的难度在期末考试卷难度之上,而粗粗看来,江焯的正确率应该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是有实力的。
在场几个老师目光同时落到了温暖身上,带着疑惑和费解。
两人衣服的确是一模一样,也很难判定视频里的人到底是谁。
正如江焯所做的那样,证明清白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实力说话。
温暖从容地走到江焯身边,坐下来,嘴角上挑——
“还等什么,同样的考试套餐,给你寒爷也来一份!”
☆、掰弯
江焯能考出好分数,都在几位科任老师意料之中,江焯的水平他们是知道的,虽然经常任性挂白卷,但如果他认真起来,成绩绝对不会差。
可是温寒居然也能...考得这么好,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张试卷是他们几个老师全程盯梢,看她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绝对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
温寒这半年,令人改观的可不仅仅是外貌啊!
从头到尾脱胎换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简直难以置信。
然而试卷就摆在这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温寒的水平搁这儿,谁都没话说。
俩人的嫌疑都洗清了,就凭这样的实力,根本没有偷答案的必要。
政教主任打开电脑,把温暖从年级吊车尾的班级挪到了火箭班。
尘埃落定,上课铃响起来,吃瓜看好戏的追cp的同学们,也都纷纷散去了。
出了办公室,江焯领着温暖朝着一班的教室走去。
他手揣兜里,迈着疏懒的步子,走在前面,温暖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
江焯走了几步,侧身望她,似乎在等她。
温暖加快步伐上前去,笑着问:“等我一起去教室啊?”
江焯懒懒道:“等你一起去放个水。”
“这...倒也不必,你自己去吧。”温暖尴尬地咧咧嘴,有点心虚。
俩人已经很久没同框了,还穿是情侣装,引得周围女孩纷纷尖叫大喊——
“确定是官宣没错了!啊啊啊!”
“太配了吧!”
“情侣装我枯了!”
温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放慢了步子,江焯睨她一眼:“怕了?”
“不怕,咱俩的友谊的小船,还经得起这些玩笑的考验。”
江焯嘴角扬了扬,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拉着她朝教室走去。
他的掌腹柔软而温厚,牵着她纤细的手腕,莫名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牵手了牵手了!”
“江焯主动牵了温寒,江寒实锤。”
“啊啊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糖吃!”
温暖任由他牵着进了教室,脸蛋发烫,脑袋晕晕乎乎。
温暖来到新班级,发现不少熟面孔,坐在第一排的温承业恨她恨得牙痒痒,也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和温寒这种吊车尾同班。
见她进了教室,温承业起身离开,走的时候重重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别看温暖个子小小,下盘都是常年顶碗扎马步练出来的,稳得很,非但没被温承业撞倒,反而使他往后趔趄了几步。
“小心点。”
温暖嘴角微挑,桃花眼弧度饱满,距离她最近的妹子,看她看得耳根都红了。
温承业气得要上前揍他,却被后排江焯的目光冷冷一扫,吓得缩回了拳头,讪讪地离开了教室。
温暖看着他气包子的模样,总算舒坦了几分。
温承业欺负温寒,是从小欺负到大的,过去温暖不在他身边,很多事情也没办法帮着这个傻哥哥,现在...无论如何她要给他出一口恶气。
温暖拎着黑色单肩包,环扫了教室一眼,寻找熟悉的面孔,看有没有原班玩得好的同学。
方哲翰那厮连忙收拾了自己邻桌的位置,冲温暖扬了扬手:“寒哥,这儿!”
他周围也有两个家族的好哥们,成绩也还算不错,虽然是垫底入班,但好歹是进来了。
努努力,还能冲一把清华北大,这杀家...前途无量啊!
温暖笑着朝他走过去。
江焯睨了身边的叶青一眼,叶青把自己的课桌收拾了出来,麻溜儿地滚到了后排的杀家的空位边坐下来。
几个杀家成员见叶青居然坐过来了,跟中了头等彩票似的,赶紧捏见捶腿把他当老佛爷一般伺候。
叶青的功夫走刚猛的路子,耍出来的招式硬得很,不比温暖的阴柔范儿,随便露一手都够他们拍好几个星期的短视频了。
这些小子平时酷爱表现,谁能给他们带流量,谁就是爸爸。
温暖鄙夷地等了方哲翰一眼,方哲翰不好意思冲她笑笑。
无奈,温暖只能坐到了江焯身边。
“焯哥,以后多指教啊。”
她将书包塞进课桌里,冲他眯着眼睛笑。
微扬的唇透着淡淡的嫣红,漂亮的五官被那双桃花眼勾勒出了几分艳色。
江焯莫名又想到了“他”的妹妹,也是这般嫣然的姿色,“他”叫他江焯哥,而她叫他江焯哥哥。
江焯莫名开始有些分不清这俩人了,就好像同一个人似的。
在他发愣的时候,温暖把脑袋伸进他的课桌边:“咦,小雀雀呢?”
江焯猝不及防,看到她整个脑袋都挪到了自己的某个三角位。
“......”
“你的鸟儿呢?”温暖抬头问他。
“家里,给叶青叔叔养着了。”江焯抓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推开了:“你能不能注意点。”
“注意什么。”温暖挣开他,揉揉自己的头发。
江焯压着嗓子说:“别离我太近。”
温暖再度凑近了他,和他脸贴脸相望:“为什么?”
江焯看着她不断放大的漂亮脸庞,嗅到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奶糖香,全身的皮肤都绷紧了,五感变得异常敏感,能察觉到面前的她每一缕气息,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甜香味。
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这同桌要是天长日久当下去,江焯感觉,自己一定会犯错...
一整个晌午,江焯都在做数学题,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然而身边的人跟有多动症似的,一会儿窸窸窣窣地翻书,一会儿转笔,一会儿抖腿...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无论是听觉嗅觉...都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另一只野兽占领了。
不,不算野兽,顶多就是只大猫,慵懒地趴在他的领地舔毛。
偏偏江焯还不能把她赶走。
他克制地深呼吸,尽量把注意力抽回来。
“江焯,我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
“不能。”他没有抬头,冷着脸拒绝。
温暖说:“我想看窗外的叶子嘛,而且坐里面比较有安全感。”
“你他妈又不是姑娘,要什么安全感。”
温暖撇嘴,目光挪到他的练习册上,上面规规矩矩每道题都做了。
“焯爷也要写作业啊。”说完她又觉得这句话很押韵,重复了一遍。
江焯讥讽道:“不像你,生一场病就打通任督二脉,还他妈成了天才。”
“那是我命好。”
有个伶俐的天才妹妹。
gu903();温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摸出一块巧克力,拆了锡箔纸,伸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