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TXT全集下载_10(1 / 2)

春归 姑娘别哭 4874 字 2023-09-06

“.…….”

穆夫人单听儿子说,都觉得这是人做的事儿吗?心里骂宴溪一句糊涂!丢人!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

“儿子想去青丘岭看一眼,与她说清楚。”

“西线宋为守着呢!再说了,这事儿岂是说就说清楚的?”穆夫人想起宋为也是头疼,这几年朝廷下了三道诏书让他回京复职,他死活不肯,美其名曰西线离不了人。把皇上气的半死。

“无碍。儿子去看一眼,不影响他。他左右也是儿子的部下,儿子去视察不为过。”宴溪想了有一些日子了,离开青丘山的时候把话说那么死,说什么此生不会相见了,这下好,食言了。

“你去。但你别与你父亲说这档子事,会气着他。你了了愿就回来,这些年过去了,她年岁应当也不小了。在无盐镇那样的小地方,怕是也该嫁了。”穆夫人想了想,山野女子,对男子应是不会那么上心,听闻西边民风开化,比京城还甚,让他去一趟也好,把亏欠的还了,心里没有愧,回来也该成亲了。

宴溪听到母亲说春归年岁不小了,这个年纪也该嫁了,心里竟是十分堵的慌。

“是。”宴溪站起身:“那儿子现在去找皇上请命出征。”还是要找皇上,皇上没圣旨,自己走的名不正言不顺。

到了宫里,皇上正在批折子。他跟宋为生了几年气,一听宴溪说要去西线,立马拍了大腿:“去!马上去!不仅是视察,还要动静再大些。这样,朕下一道换防令,让他去东线,去之前来京复职。”帝王是要面子的,让你回来你推了三回,这下好,都有台阶了。

“那末将需要在西线待多久呢?”宴溪听皇上说要换防,便思忖自己这一去要去多久。

“一年吧。一年后回京。爱卿觉得如何?”

“得令。”宴溪给皇上行了礼,回府收拾东西。朝廷的急召应是会比宴溪脚程快,宴溪估摸着与宋为没法照面了,两年多不见,还真是有些惦记他。

他收拾行李,穆夫人在一旁看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我儿才回来几日,又走了。”

“这次又不是去打仗,没有危险。您要是想儿子,就去看儿子,或者儿子中间找机会回来一次。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宴溪拿起帕子为穆夫人拭泪。

“那你要多加小心,凡事不要强求。你过去做的再不对,这一次千里迢迢,也算尽心了。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许再怪自己。清远公主这几年也还未嫁,等你回来,若是看不上别人,为娘再替你想办法。”

“母亲。”宴溪打断穆夫人:“成亲之事,回来再议。您儿子是赫赫大将军,还怕讨不到媳妇吗?”

穆夫人被他逗笑了:“惯会耍嘴皮子!你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穆夫人说完话,叹了口气出去了。

宴溪站在卧房内想了许久,把那件兽皮装进了包袱。他这十年,南征北战,有些地方走了,就没再回去过。离开无盐镇的时候也想着,大齐幅员辽阔,自己该去的地方那么多,此生应是不会再回无盐镇了。这十年,他去哪儿,从不由几,这一次竟是这样任性。又想起临走的时候,回身看春归,她走上那条小径,头都没有回。见了她该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妥。她若是嫁人了,见都不该见她。

宴溪脑中乱了一夜,第二日出发的时候,眼底一片乌青。严寒来送他,一个爷们,竟然哭了:“穆将军,你怎么不带着我?张士舟那个王八蛋能有我贴心吗?”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宴溪逗乐了:“你赶紧把泪给我擦了!一个爷们像什么话!这回换防,你跟着宋为,争取来年再晋一阶。”说罢把严寒推了推:“爷要出征了,你别挡着道。”

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他那张脸已经养好了,兴许是之前伤的久,这次一好,风采竟是更甚从前。街边传来一阵骚动,京城的女子们又按捺不住了。这是她们日思夜想的大将军啊!竟又要走了!

宴溪并未侧目,一整颗心都在无盐镇,很不能马上飞过去,与春归说个清楚。

这一路山一程水一程风一程雨一程一刻不歇,二十日后便到了青丘山,张士舟带着人迎出来二十里,看到宴溪远远的骑着马过来,浓密的黑发和身上的银色常服随风飘了起来,仙人一样。张士舟心内真是生了妒,都是行军打仗,凭什么穆将军就能越打越好看?正神游着,宴溪已到了他跟前,手中的马鞭甩了过来,张士舟立马跳了开来:“我的将军诶,怎么上来就抽人?”

“看看你小子还像不像从前那样机灵,可别在这青丘山呆傻了。”宴溪笑着对他说。张士舟打小就与自己亲,他离开青丘山把他留在这,他万般不愿,不是恋着京城,是不想离开宴溪。自打宴溪走,他每日一封信,从不落下。

“末将这两年是愈发的出众了,就等着大将军把我调回京城,让皇上赐宅子和地了。严寒那小子就是运气好。”严寒升迁了,张士舟自然不服,说着还哼了一声。

宴溪看他那一脸酸样,笑出了声:“上马吧!回营地慢慢说。”

“不回将军府?”朝廷给宴溪在无盐镇是备了将军府的,宴溪上次来受伤,没怎么住过。这次换防一年,接到朝廷急召后,宋为就命张士舟给宴溪收拾出来了。

“先去营地看一眼。”他们的营地在城外,绕一小段路就能上青丘岭。他想今日去草庐看看,这事自然不能对张士舟说。浩浩荡荡到了营地,看了看宋为住过的营帐,饭都没吃一口,就对张士舟说:“本将军去跑跑马,你不必跟来。”

张士舟一想那哪儿成呢?万一再伤着了没法跟朝廷交代,就带着十几个人死气白咧的跟上了。一群人人骑着马上了青丘岭,宴溪还记得那条通往草庐的路,穿过一大片迷宫一样的林子,出了林子继续向上走,马儿不爱走了,便跳下马拴在树上,派几个人看着,继续前进。路边的景致都没有变,仿佛花还是那些花,树还是那些树,山洞还是那个山洞。站在山洞那看了半晌,那个雨夜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涌上脑海,令宴溪有些眩晕。

张士舟终于明白了,大将军哪里是来跑马,是奔着找人来的。那春归是这青丘山青丘岭是这无盐镇独一无二的女子,大将军怕是觉得一年换防日子太枯燥,想找人解闷子来了。

张士舟虽然跟宴溪好,但是跟春归也不差。这两年跟她混熟了,感觉这女子就跟自己亲妹子一般。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能助纣为虐。

“将军您出来跑马,怎么还把马扔下了呢?”他开口打趣到。

宴溪没作声,又看了一眼山洞,继续向前走,前面是那条小溪,阿婆常与春归说一趟水的功夫两趟水的功夫…越向前走脚越沉,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向前走走散散心。”宴溪把他们留在身后,独自向前走。心却砰砰跳个不停,若是见了面,该说什么呢?他推开草庐的栅栏,四下望去,小鹿不在,阿婆也不在。一般白日里春归会去打猎,阿婆会在屋内。站在门口清了清喉咙,半晌才发出声音:“有人在吗?”

许久都没人应声。不得已推开门,看到一片衰败颓唐。

草庐里空无一人,结满了蜘蛛网,再向里走,卧房里,春归的床上放着几年前自己为她买的那几身襦裙,已被老鼠咬的面目全非。

宴溪的心痛了一下,春归,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穆狗终于忍不住来了无盐镇。我们小镇女子可不是好惹的~~~哼

接档文《春休》我的宝贝们真的不考虑收藏一下吗?哈哈哈

同时为我的第一本现言《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做个预告呀~

以下是文案:

年少时你问我:什么是爱呢?

我笑着望你,没有说话。

十六年后你问我:什么是爱呢?

我笑着望你,没有说话。

你大抵不懂,我没有说话,但望着你的目光,是爱。

这小半生,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故园无此声。

这小半生,痛一回梦一回,笑一场醉一场,所盼皆是你。

你若问我为什么爱你?

爱你年少时为我写的诗,爱你在大雨滂沱夜晚为我送的伞,爱你在早春四月的教室中藏在我书桌内的信,爱你在离别的照片里,快门按下的那一刻笑着转头望我。

爱你成年后遗世独立,爱你经历世俗还保有的少年姿态,爱你活的温暖炽热。

是的,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

第一本现言预告:

1、跨越十六年的双向暗恋

2、男女分别后十六年,再见人生已近中年,成年人的爱更美好对吗?

3、把这个故事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替你写下的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

第27章无盐镇重逢(一)

回程的路上,宴溪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张士舟偷瞄了他的神色,天阴欲雨,连忙打马先走,美其名曰趟路。

宴溪回到将军府放下马,对张士舟说:“我累了,歇了。你回去罢,明日我去校场。”

张士舟连连点头:“那您歇着,末将退了。”出了门才想起将军这次竟然没跟自己叙旧,可见将军心里有事。他这样想着,步子就踱到了医馆。

已经有一些夜色了,医馆里点着昏暗的油灯随着张士舟推门晃了又晃。正在抓药的春归回过头,看到是张士舟,笑了笑,把药递给他。

“喏,宋将军走之前要的,我分日配好了。你给你的大头兵们服下,预防腹泻。再过一个多月秋天就到了,可别像去年一样。以后你日日派人来拿,要连服半月。”春归说完又转身去抓别的药,等了半天没听到张士舟出去的声音,回过身看到他胳膊支在柜台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春归歪着头等张士舟说话,他憋不住话,卖一会儿关子自己就会和盘托出了。

结果张士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春归,转身走了。

到了深夜,宴溪爬上将军府的屋顶,看无盐镇的夜景。无盐镇有山有水,与京城大不相同。上一次这样看夜景,还是在客栈的屋顶,与春归一起。而今她会在哪儿呢?走之前与张士舟说照料她,今日张士舟对她只字未提,宴溪也拉不下脸问他。

就这样坐了许久,觉得冷了,才下了屋顶回卧房睡觉,这一睡,竟是日上三竿。小厨的早点已经凉了,那个叫权叔的管家看到宴溪起身了,连忙叫丫头拿去热,被宴溪叫住了。

“甭热了,我去营地吃。”这会儿去营地,倒是能赶上午饭了。他穿上铠甲牵着马出门了。白日里街上人多,宴溪走的慢,偶尔看看街边的景致。又改了主意不想去营地,特地向镇子西边走,兴许春归眼下住在这里,阿婆年岁大了,山上不好瞧病,山下多少方便,二人应当不会是那种豪掷银两买一处大宅子的人,镇西住着普通百姓,破败一些。仔仔细细找了一日,并未找到。镇西的人看他牵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难免猜测这位爷的身份,也有记性好的,小声对别人说:“这是朝廷的大将军。”

第二日天还未亮,宴溪便骑着马出城了,天黑透了才回来。一连几日,里里外外的跑。到了第五日,睁开眼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起身。天已经擦亮了,依稀可见院中下人们在忙碌。他穿好铠甲去马厩,牵了马出来。权叔在门口等他:“将军今儿在府里用饭吗?”

“不用。多谢。”宴溪说罢跨上马,街上没有什么人,他打马往营地的方向走。远处似是一家面铺开的很早,他的马闪电之速跑过,宴溪的眼却瞄到一个人。待他反应过来已是一百丈开外,勒紧缰绳回转马身,又跑了回去。

晨曦之下,那个面铺的大锅氤氲着雾气,一个女子正在摆桌椅,她的两根粗辫子垂在身前,辫子上簪了一排野花,头上裹着一块儿湖蓝的方巾。宴溪的心腾腾的跳了起来,他的马跑到面铺前面长嘶了一声停了下来,那女子抬眼扫了一眼马儿,又低下头去做活计。

是春归。

她抬眼之时,宴溪觉得呼吸滞了一滞,当她的眼扫过马身扫过他,没做任何停留,仿佛刚刚看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她,不记得他了?

宴溪跳下马,把马拴到路边,而后走进了这个面铺。面铺里有着热气,比外面温暖几分,面香扑鼻。镇上的人还没起,面铺里没有客人。宴溪找了一处坐下,一直看着春归。看她何时能认出他。

春归回身看到他,朝他笑了笑:“太早啦,还没开门。要等一盏茶的功夫。”而后拿起一个箩筐放到宴溪面前:“军爷看看想吃什么,拿出来,放到后面的小箩筐内。”手指了指另一处的箩筐,而后转身继续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