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师,这里为何塌了一个洞?墙上还有墨鳞枪的划痕,是不是宁逐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师长面沉如水:“看样子是宁逐误触了机关,听说这地下封印了一天阶一品的苍兽,宁逐很可能凶多吉少……”
白衣女子脸色猛然煞白,当场就要跳下去,幸亏被别人拦住。
楚随之瞄了一眼,以他的实力一眼就看出来宁逐没事。
他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身上,思忖难道这就是那小子的恶毒的未婚妻?
“哭得如此心碎,恨不得跳下去殉情,怎么可能是那小子的恶毒未婚妻?恐怕是那小子招来的桃花吧。”
徐老怪猜测。
楚随之摸了一下下巴:“看来这小子的桃花比我差不了多少。”
“她要跳就让她跳,你们拦她做什么?”
突然,一道娇纵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慌乱。
此话一出,众人怒目而视。
楚随之一转头,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他,抱胸而立。
楚随之眯了眯眼:“看来这里的姑娘不仅长得漂亮,个性也各有千秋。”
许是因为红衣姑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旁边一年长女子掐了她一把:“师妹,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你之前退过宁逐的婚,本就理亏,他刚才又救了你。此时对方生死不知,你不跟着想办法又来说浑话,是不是太久没挨揍皮又痒了?”
“退婚?”楚随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小子的前未婚妻……许是因为嫉恨,竟然要把那小子的姘头也推下去。这姑娘的心倒是很辣。我倒要看一看这恶毒的女人长什么样儿。”
“你刚才不是说没兴趣吗?”徐老怪吐槽。
“此一时彼一时,这姑娘如此刁蛮,比我那个恶毒婆娘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当然要长长见识。”
说着,他仗着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缓缓走向对方的身后。
那恶毒的姑娘还在狡辩:“师姐,我哪里是在说浑话。我是真的想要成全他们,再不跳下去可就晚喽!”
楚随之和她只有一肘之隔,近到可以嗅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他顿时觉得有些熟悉,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股味道是从什么人的身上闻到的。
正当他思索时,对方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转过头。
“……”
楚随之裂开了。
第4章
楚随之,男频玄幻文的大男主。
一个从小因为不务正业而被众人厌弃的、长大后被灭门反屠了对方全族的、放荡不羁而又无情狠厉的、面对三千人的追杀面不改色的、刚刚才说出“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男人此时此刻……
吓傻了。
连躺在铁牌里的徐老都忍不住坐起来,大喊一句:
“卧槽!”
楚随之觉得有些晕眩,好像刚才喝的那点酒全都冲进了脑袋,变成一道道撼天动地的天雷狠狠地劈开他的脑门。
又好像是凝滞的玄气开始横冲直撞,撞得他眼冒金星。
但是他知道,他这个万杯不倒的体质此时绝对不可能喝醉,他也根本没有走火入魔。
所以谁能告诉他,到底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谓的宁逐的未婚妻与他的未婚妻长得……
一、模、一、样?!
不论是飞扬的眉眼,还是红润的薄唇,甚至嘴角那出略带嘲讽的微笑,和他的记忆力的那个雨夜,居高临下的面孔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还是说因为处在不同的世界,所以这只似乎一个巧合?
这张脸给楚随之的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他看见她心脏反射性地一揪,愤恨、酸涩、不甘像是沉淀在血液里的毒素,猛地爆发出来。
他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要向前抓去,徐老怪见状不好大吼一声:
“楚小子!不要冲动!也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她只是和你那个恶毒婆娘长得一模一样呢,你且看看再说!”
楚随之的手一顿,正巧这时,旁边的师姐上来就抬手:“厉鸢!你还跟我狡辩,是不是想要我抽你?”
厉鸢……厉鸢?!
楚随之目眦尽裂。
巧合?
巧合个屁!
他的前未婚妻就叫厉鸢!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名字,她要不是那个恶毒婆娘,他头就给徐老怪揪下来!
徐老怪:“……”
这就造孽了不是?
一瞬间,楚随之的脑海里转了无数的念头。
比如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比如她为何会起死回生,
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特别是最后一点,仔细咂摸一回后,楚随之更是怒极,血液的那点充斥着杀戮的毒液早就被错愕与嫉妒的酸涩冲刷,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缸的酸水,腐蚀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他还记得对方临死之前对他说的那些悔恨的话,他还记得她委屈的眼泪,他还记得她自刎那天冰冷的雨。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没想到对方却转身抹了把眼泪在另一个世界养起了小白脸!
想起刚才自己对宁逐那小子说的那些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什么惺惺相惜,什么同病相怜,楚随之此时差点呕出一口血!
“楚小子,你要冷静!”
“我冷静不了!”
楚随之冷笑一声,他从来都不知道有些人死了还能在他的脑袋上种树,这让他冷静个屁!
他刚想抓住厉鸢,却不妨自己情绪波动之下,玄气外泄。天阶强者的能量波动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附近的精英强者猛地感受一阵威压,更何况是直面玄气的人?
于是身为地阶三阶的小虾米厉鸢她惊叫一声,然后……咕噜噜地掉进了地洞。
苏婉师姐:“……啊啊啊!厉鸢啊!”
谷飞雪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她、她怎么先跳进去了?”
小师弟嚎出了声:“师姐你别殉情啊!”
楚随之:“……”
失算。
……
厉鸢灰头土脸地坐起来。
她自从接到任务以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炮灰的职责,从来没有一刻想要抢戏过。
所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在上面待得好好的,现在会以一个炮灰的身,干着女主的活——掉进这个能和男主缠i绵暧昧的机关洞?
许是害怕破坏剧情,她下意识地求助系统:“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滋……滋……】
“……靠,你还能不能行了?”
厉鸢无语,转而一想虽然这系统信号不好,但有反应就说明没有消失,这倒能让她放心些。
她叹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仰头一看,她的头顶已经不是那个大洞,想来是地洞机关复杂,不知把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想出去是不可能了,他们想救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试探地往前走,这四周寒冷昏暗,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不知是什么爬过去的沙沙声让人不寒而栗。
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腰间的蛇骨鞭,却发现自己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节鞭子早就被那条巨蛇给烧成了渣渣,有些不习惯地咂咂嘴。
那条鞭子不仅是武器,还是她的依仗,没了它总感觉空落落的。更何况这个地方是男主和谷飞雪九死一生的地方,那两个高手都尚且狼狈,更何况是她呢。
她搓了搓胳膊,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越往前走越觉得鼻端若有似无地缭绕着一股腥臭味,像是尸体腐烂了多少天的味道。
就在她的腿肚子要打转的时候,身后突然袭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一股冰凉贴了上来。
她吓了一跳,刚想叫出声,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嘴:
“闭嘴!”
厉鸢:“……”
她试探地问:“宁逐?”
“是我。”宁逐站在她身后,声音夹杂着一丝喘i息:“你不要出声,跟我来。”
厉鸢嗅到他手上的血腥味,乖乖点头。
他伸出手去拉她,但指尖落在她的指尖却是一顿,扯着她的袖子就往里跑。
待两人走到一处带着微光地,厉鸢这才看清宁逐的全身都是血,眉尾都被刮伤了一道。
自从三年前自己抽了他一鞭子后,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狈。
她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袖子里的手帕,想了想还是先习惯性地吊起眼梢: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愣了愣,厉鸢首先道:“我听他们说你似乎掉进了机关里,于是就去看看,没想到一阵邪风过来我就掉进来了。”
宁逐道:“我误触了机关,不小心掉进了这里。这里有一条天阶一品快要化蛟的巨蟒,我打断了它的一颗牙齿,如今它正满地洞里追杀我。”
厉鸢听出他话里隐瞒被冯子杰陷害的事,想着也许是对方拉不下脸面,也就没有多问。
她没注意到宁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厉鸢说:“你那么厉害,怎么连一条蛇都打不过?”
这话并不是在嘲讽他,而是因为她知道宁逐的实力远不止于此,最起码应该在天阶,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一只天阶一品的苍兽?
原著的剧情她早就忘光了,系统又不在身边,现在就只能问他了。
宁逐道:“我本以为它只是天阶一品,但没想到被我打断了一颗毒牙之后,当场蜕皮,变成了天阶二品。而且它鳞片为墨色,善于隐遁,且熟悉地形,我一时拿它没办法。”
说到此处,宁逐老成的脸色难得出现属于少年的无奈。
厉鸢忍俊不禁,忍不住道:“谁让你怕蛇呢,这下吃亏了吧。”
宁逐一顿:“你怎么知道我怕蛇?”
他怕蛇,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是年幼时被苍狼叼走的那一次,他为了活下去跟着那只狼如同野兽一般生啖血肉、夜宿山林。
只是他能忍受得了这个苦,他的胃忍不了,不到三天就开始上吐下泻。不得已学习用火将食物弄熟的同时,也学着上树找果子。
丰陵城的后山,苍兽群出,蛇类更是常有。他被咬了一口,昏迷了三天三夜勉强醒来,从那以后见到蛇就不禁浑身冒冷汗,即使强大了之后能控制住自己,也免不了面色发白。
如今面对这地洞下几乎几十丈长的蛟蛇,能面不改色地与之周旋,已经是一条汉子了。
厉鸢沉默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你忘了小时候我冲你身上扔蛇的时候,你被吓得动也不能动的样子了?”
提起以前,宁逐面色微变,抿直了嘴唇,刚才那股子活泼劲儿全都没了。
厉鸢就知道,他俩不能提以前,一提起以前就肯定想起他们俩以前的那点破事。
不就是小时候自己看他闷得像葫芦,然后就手欠地欺负他两次嘛……
不过也该她嘴欠,刚才这人还能和自己说两句话,这会嘴又闭成个河蚌了。
她问:“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咱们,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宁逐转过身:“跟我走。”
他的背影又冷又倔。
厉鸢无奈地搓了搓眉心跟上。
两人没走两步,厉鸢就感觉浑身发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样。
她想要叫住宁逐,但想起来这人还跟她闹别扭呢,就忍住没开口。
只是她越不在意就感觉耳边有什么在爬,发出簌簌的声音,弄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实在忍不了了,刚想拉住宁逐,对方突然一伸手将她拉至身后:“来了!”
“来了?谁来了?”
厉鸢头皮一炸。
只听一阵嗡鸣低响,有石子从头顶落下,砸得她满头包,她吐出一嘴灰,刚一抬眼,就看见一颗篮球大小那么大个儿的眼珠子冷冰冰地瞪视着她。
“……”
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条快要化蛇的巨蟒。”
宁逐抽出他背后的墨鳞□□,不紧不慢地说。
厉鸢抬眼一看,这巨蟒身形有如小山,双眼瞪如红灯,一张嘴腥臭扑鼻,再仔细一看,头上已经冒出双角,可不是已经快要成蛟了?
厉鸢暗道自己过这么多世,别说是蛟了,连真龙都见过,一只半蛟算什么。
只是一闻到这巨蛇嘴里的腥气她差点把隔夜饭呕出去,她哀叹自己只是一个只用走剧情的小炮灰为啥要受这种罪哦!
她要是不凑那个热闹、多管那个闲事该多好,要不然她现在就能待在南境的房顶,喝着小酒调i戏白嫩嫩的小师弟了。
现实来不及她抱怨,那只巨蟒已经张开深渊大口冲两人咬来。
宁逐手中□□一晃,嗡鸣一声白芒苍气吐出,巨蟒看见它的□□,似乎是想到自己先前被崩飞的那一颗牙,攻势一顿。
宁逐趁此机会打它七寸,巨蟒狂吼一声,反应过来更加恼怒,不管不顾地冲过来。
宁逐抵挡了一波,被巨蟒的一尾巴扫到了身上,他咳出一口血,猛地拉住她的手:“快走!”
厉鸢被他扯得快要飞起,两人一路打一路跑,眼看走投无路,厉鸢眼睛尖,猛地看到旁边有一条河:“那里有一条河!”
宁逐转头,瞬间就将□□收起:“跳进去!”
“跳?!”
宁逐回头看她:“相信我。”
厉鸢一点头:“好,我跳!”
“扑通”一声,两人跳进了河水。
这河水不知在这里淌了多少年,冲刷过多少死尸,厉鸢被迫咽了一大口水,冰冷又腥臭的滋味让她不由得再次哀叹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本来应该在南境美滋滋地喝着小酒,为何要受这样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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