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是何意?”司南连忙追问。
老员工摆了摆手,叹道:“把人丢到海外小岛上,难道还能是去度假的吗?”
说的好听,远远的送走。但实际上……没人敢拦,也拦不住。大家都只能远远的瞧着司招被送走。
这段时间以来,司南每每提出要走,父亲就生气,母亲就捂着胸口说难受,让司南离开的话一直没有落实,否则就指着他说不孝。如今就算不孝也顾不上了,父母年迈却身体硬朗,反倒是司招,不知是死是活。
怒火在看到自己床上躺着不穿衣服的女孩后彻底爆发,司南在家里大闹一通,带走了自己从海外拿来的东西后离开了家里。
接下来,就是一段漫长又艰难的寻人路。
从家里得到的消息一路打听一路问,来到海边港口,买了一艘小船,孤身一人投入茫茫大海。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那座小岛。
很轻易的找到了司招的所在,如何找不到呢,那么大一块碑。
司招之墓,刻碑人司北。
司南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墓碑被拦腰砸断,边角破碎残缺。
现在不是对墓碑发脾气的时候,司南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他没有带铲子,就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刨,哪怕指尖的皮肤破碎,渗出血来也毫不在意。
挖,要尽快挖,哥哥在等着他。
在等……不,没有等,太久了,谁也等不了这么久。
挖出来的是一具白骨,血肉腐烂所剩无几。
身上缠着麻绳,人是被绑着扔进去的,活埋。
司南抱着骸骨哭的痛不欲生。
他不该走的,或者早回来,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算不是亲兄弟,怎么能下的了这样的手?
凭什么?为什么?司招又做错了什么?
司南抱着骸骨哭着睡了,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司招无意中表露出情愫,司北的利用,钱庄女儿钱小姐的嫉妒与怨恨,钱小姐将此事告诉父母,父亲震怒,母亲声称司家不该养这样白眼狼的孩子。然后他们一致决定将人送走。
钱小姐想要这辈子看不到司招,所以必须送去她这辈子不会涉足的地方,比如海外。
司北说海外有很多小岛。父母摆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司北刻碑,钱小姐去找人,连夜将准备卷包裹留书离开的司招捆绑住,一艘船送去了海外小岛。
绑人去岛上的船夫拖着已经清醒的司招,就像是拽一条死狗,从沙滩一直拖拽到了丛林里,然后挖坑埋人。
“别怪我,这是钱小姐的命令。”船夫这么说道,“埋了你,我就有二两银子拿。”
司招沉默看着天空,这是他最后一眼看蓝天。
他辛苦为司家操劳奔波,赚的银子何止千两万两,如今把他活埋,却只需要二两银子。
“钱小姐让我转告你,你这样的人活着就让人恶心,还是死了干净。”埋土的时候,船夫这样对司招说,“司北也这么认为。”
这是司招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眼中滚落,混合着泥土,一股苦涩的味道。
已经沉默接受命运的司招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悲痛的模样就连船夫都叹了一声,却还是将土掩埋。
厚重的土遮住了天空,阻绝了呼吸,将一个人的生命彻底断送。
司南从噩梦中惊醒,满怀怨恨。
司招死了,被司家谋杀了,然后司家的人却在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司招赚来的一切。
那个女人凭什么有脸说司招恶心?她现在穿着的衣服绸缎,至少八成是司招每日辛苦工作得来的,住的宅子,也是司招接手布厂后扩大经营才买下的。
凭什么死的是司招,不是那个变得狼心狗肺的司北?也不是那个鼻孔朝天自视过高的愚蠢女人?
不公。
【你觉得很不公平是吗?】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想要他复活吗?你想要复仇吗?我可以帮你。】
声音源于自己的包裹,打开后看到一个古怪的瓶子。司南想起来,这是某个洋人朋友送给自己的稀奇礼物。
“这里面住着一只魔鬼,只有最深刻的怨念才会让它苏醒。”这是朋友的原话。
“最好不要和魔鬼做交易,代价你付不起。”同时朋友也这样劝诫过。
代价?他还有什么代价支付不起吗?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如果让他用仅剩的一切来挽回最重要的那个,就值得。
他要让司招复活。
为了永远陪伴司招,司南杀死了自己。因其意志力太强,司南竟隐隐压制住了恶魔,成为魔鬼的主人。死去时间超过两年,司招的灵魂碎片缺失,为了弥补上这一点,司南拿恶魔做养分,最终竟造成司招与魔鬼融合两心一体的事实。
司招遗忘了大部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只记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姓司和大致模样,性格没有多少变化,却总希望自己是个女性,爱穿女装。恶魔的名字为阿斯莫德,从此司招自称莫德夫人。
莫德夫人不认识司南。
为此,司南改变了自己的模样,他和司北本就是亲兄弟,稍微变化一点就能有八九分的相像,足够糊弄司招。
但他不想用司北这个名字。
从此以后,他不是司北,也不再是司南,只是司先生。
他不在乎司招吻自己时想的是谁,爱的又是谁,只要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就足够了。
经历过失去,如今能获得一点恩赐,便喜不自胜。就像是卑微的仆从,垂头恳请主人哪怕一丁点的垂怜。
司南认为狼狈逃走放任家人杀害司招的自己,也是有罪的。
恶魔认司南为主,司南则奉司招为主,司招和恶魔融为一体。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循环。
司招的灵魂状态不稳定,恶魔说需要祭品。司南离开了岛屿去往大陆,向自己的家人寄了一封信,告知司招死去的事实。然后得到一封由弟弟寄来,假惺惺的回信。
司南将信妥善收好,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与弟弟通信,从此以后,他没有弟弟,只有仇人。
和他血脉相连的弟弟作为祭品会得到更多的能量补充。
他不仅诅咒司北,还诅咒司北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甚至世世代代。
司北二十三岁结婚生子,他的子嗣也将在二十三岁成家。
司招三十岁时死去,受尽折磨。司北以及他的子嗣都将在三十岁时受尽折磨死去。
司南痛不欲生,司北的妻子钱小姐和他子嗣的每一任妻子都将饱受失去爱人的痛苦而终。
司南不会让司北的血脉断绝,恰恰相反,无论时代变革,战火升起,生存变得多么困难,他们的子嗣一直单传,代代不息,却代代受到诅咒。
那是司南特地为司招饲养的,绝佳口粮。
第160章求生岛
关于司北的子嗣改姓为贝之后,如何找到岛上和司先生做交易换了自己一条命,那就是后续的故事了。虽然信息获取不够完全,但以容峥搜查信息对故事中的司先生的了解,实在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松口答应用其他祭品换解除诅咒的人。
不论是其中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内幕,亦或者交易本身就存在隐瞒和欺骗,都不重要,如今的问题是解决副本内的玩家。
容峥一直没有细追究城堡内的所有东西都是如何得来,如今因为这三幅画,不得不详细问问。
然后从红嘴里得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船来,在下一批祭品到达之前送来新鲜的蔬菜和肉,有时候船上会送来其他一些有趣的东西。
看来这就是作为司北的后裔,贝家每年的上贡。
作为最早出现的仆从,红诞生之前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不过那三幅画刚巧是她诞生二十年后送来的礼品,除了油画还有一些金银玉器。
因为画符合了莫德夫人的心意,刚送到手的时候时不时的看上几眼,所以红就将画挂在了客厅里。至于其他东西,莫德夫人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好,就被司先生拿去封存了。
“封存?”容峥疑惑的问道,他在城堡里转了好几天,包括塔楼在内,并没有看到大量金银等贵重物品。
容峥看向白乐水,白乐水立即摇头,他常去的祷告室里更没有任何珍贵的东西存在。除了书架就是那几个不断消失的面具。因为最近恶魔都不和自己说话了,所以白乐水无聊的时候就会在屋子里乱翻,并没有看到金银或者隐藏的暗格之类的东西。
思来想去,可疑的房间就只剩下莫德夫人的卧室,或者司先生自己的房间。
容峥自从来到这个游戏后一直是睡在莫德夫人房间,问了红后得知,设定中的司先生也是如此,城堡中不存在属于司先生的房间。而作为非人的仆人们,更是每日在城堡中游荡工作,没有休息间。
只剩下莫德夫人的卧室。
白乐水和容峥回到了莫德夫人的卧室,再次细细打量这个住了好几天的房间。
作为城堡主人的卧室,它的空间自然是相当大的,并且装饰相当豪华。地上满铺着浅黄色的地毯,墙壁贴着繁复的墙纸,屋顶精雕细琢的花纹以及水晶吊灯,无一不在宣告主人的富有。
屋子最中间就是那两米大的软床,实木雕花,上罩帷帐。前有脚踏,侧有方桌,桌上的老款台灯在晚上会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没有电线,没有蜡烛,白乐水从来都不会深究它是用什么照明的。
窗边是梳妆台,但是没有镜子,女人用的珠宝首饰都有,哪怕这几日天天穿小裙子,好歹内心还是个糙汉子,这些女款首饰白乐水都不喜欢戴,都零散的在匣子里放着,白乐水随便翻了翻,珍珠玉石都有,各个精美,金子做的东西却只有一双戒指。
这大概是首饰中最‘朴素’的东西了,光溜溜的戒面没有任何花纹或者镶嵌宝石,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金属圆环,只在内侧看到一串很奇怪花纹,像是文字。
“你看这是什么?”
白乐水将戒指递给容峥,容峥拿到手里细看了看看,回答:“拉丁文。”而且还是比较潦草的草书,对拉丁文不熟悉根本就认不出来。
“写着什么?”白乐水很感兴趣的问。
“永恒和挚爱。”容峥回答。内容太潦草,拼写也和记忆中的相差一点,应该是比较古老的拼写,所以他只能大概猜出表示的是这个含义。容峥取出那枚较小的戒指套在了白乐水的左手无名指上。
白乐水笑了,拿起另外一枚戒指戴在了容峥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这是定制的。”容峥说道。
这种不能调节大小的戒指都会先测量好手指适合的戒指尺寸,不然就会面临戒指带不进去或者太松的情况。
白乐水抬起手观察:“还不错。”光滑的戒面流淌的金光璀璨。
“那就戴着吧。”容峥说道。
白乐水恩了一声,关上匣子,只将其当做了普通对戒,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寻找送来被封存的宝藏。
梳妆台另一边是喝茶用的方桌椅子,在那边是一整排的衣柜。
衣柜被打开过无数次,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从里面取出睡衣,带蕾丝的。然后早晨脱下睡衣,从里面取出裙子穿上,带碎花纹的。下面小抽屉还有各种小内衣,白乐水在游戏里这几日,还真就有一种自己是贵妇的错觉。
这日子过的,下次走副本绝对要说好不当女装大佬,万一性别认知错误或者穿裙子穿习惯了可咋办。
两人在屋内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乐水不解,容峥托下巴观察屋内,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走到卧室一角,将地板上铺好的地毯掀起了一角。
然后,被下面金色的光芒闪了眼。
五十厘米左右的地板砖是用纯金压制成的,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
白乐水只凑过来瞅了一眼,就被这土豪的做法惊的险些腿一软。所以他这些天每日都踩在金子上?真的视金钱如粪土啊,他在平行世界在怎么轻松赚钱也没这么干过。
容峥一笑,放下地毯,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垫,细瞧了一眼木床,果然是带储物功能,掀开床板后看到里面好几个匣子,随便打开几个,整整齐齐都是古董字画,以及玉石花瓶等。
“突然觉得我好金贵哦。”白乐水羡慕的看着,“能不能带出副本啊?好多钱……”
容峥笑了:“真有意思。”
白乐水:“恩?”
容峥解释道:“金银无论是对司先生还是莫德夫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他都收了,哪怕是拿来给莫德夫人铺地板用。”很有可能这些东西本来就在要求的祭品内,当年司招为司家贡献的财富,如今司先生替莫德夫人十倍百倍的收回来,而且世世代代压榨下去。
可谓复仇心很重,半点不饶人。
像自己,容峥这样在心里想道。
突然记起白乐水在原来世界的父母,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一定过的不好吧,走之前他特地交代过自己的朋友赛维亚拉,如果自己挖的坑被他们躲过去了,就替自己好好招待一番。
他们过的不好,容峥就放心了。
“你心情很好?”白乐水侧头看着容峥微微上挑的唇角道。
容峥取出一个匣子,盖上了床板和床垫:“心情很好,我们现在有饵了。你手里的卡片还有吧。”
“【魔鬼的低喃】还有使用次数。【献祭】目前还在冷却中,因为上一个被指定的玩家还没有被淘汰。”白乐水回答。
容峥哦了一声,显然才想起黄皮来:“把他忘了。”
白乐水:“你不是去抓他了吗?现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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