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别人的血?悦悦,你把人打死啦?!”
俞悦桐看她又要大叫,赶紧打断:“没没没,就吓唬吓唬他们。”
俞悦桐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俞妈妈是咬牙切齿:“这人怎么这么坏呢?!晓东那孩子家在七楼对吧?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人晓东早搬到楼上了!你说这水一天天的漫上来,在家睡觉都不安稳!”
水淹到六楼的时候,俞妈妈就着急了,当初为了让老人少爬楼梯,让他们住八楼,八楼听着也挺高是吧?但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八楼,八楼那不就只是一下的事吗?!
八楼都恐慌了,七楼那就更不用说了。
虞城老城区被淹的时候,地势较高的江山小区是没太当一回事的,虞城年年台风年年淹,哪年不淹?大家都有经验了。
江山小区被淹的时候,大家有点慌,但理智还在,只是开始尽量买东西。
三楼被淹,大家的理智就渐渐消失了,连老鼠肉都能接受,可想而知大家的精神都是一种什么状态。
等到六楼也被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俞爸爸几乎是每天在坐在楼道口钓鱼,说是钓鱼,不如说是放空大脑。
能钓到鱼最好,钓不到鱼就看看天空,黑沉沉的天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太阳?
“没事的妈,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也能活!大不了一家人去渔船上生活呗。”这些年少了,但几十年前穷苦人家没有房子,一家住在船上的情况不少见。
打渔、生活、买卖,一艘小木船一家人,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也是。幸亏咱们家有船!”俞爸爸还是有危机意识的,早在大湾鳄出现后就不把船往外出租了。
那个时候出了好几起划着橡皮艇出去送快递,却被水蛇湾鳄袭击,连人的尸体都没能找回来的新闻后,钢铁船的价格一路飞涨,一天十万都有人抢着要,然而俞爸爸怕家里人有个什么万一,没有船哪里也去不了,说什么也要把船开回来。
也幸好是开回来了,要不然周诗文母女三人真的要被欺负死!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悦悦,你不是说想吃虾滑吗?正好虾的个头够大了,你去捞一些上来,咱们多做点。”
俞妈妈没有末世的详细记忆,但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在末世第五年才死的,虽然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但他们应该是挺过去了。
挺过去就好,挺过去就行!俞妈妈自己把自己哄好,就开始琢磨起给俞悦桐做什么吃的事情。
“妈,这次虾滑别做西红柿汤了,做铁板虾滑吧!”俞悦桐把早就存好的美食视频摁出来给俞妈妈看,“好妈妈,我馋得晚上都在流口水。”
“行行行,一次给你多做点!”
俞悦桐开心得直哼哼。
大网兜捞起水箱里的基围虾,一网兜能至少捞起三斤的大虾。
每一只都是比大拇指还粗、比中指还长的大虾。
这种虾只要温度和饲料给到位,生长的速度就很快,俞悦桐一开始虽然买的是小虾苗,但三个月过去,已经到了“收获季”,个头在十厘米左右的大虾已经长得十分肥美了。
既然要做,俞悦桐是要多做一点的,末世前几年的条件还算是稳定,趁着找个时候多储存点熟食非常重要。
之前俞悦桐就有意识地每顿饭多煮点米饭、多做点菜,等住户们被迫断了燃气后,俞外婆和俞奶奶也加入了疯狂做熟食的大军。
“反正天天在家闲着没事,能做点就做点吧。”俞外婆和俞奶奶不知道俞悦桐有可以保鲜保温的空间,做的东西都是以可以长期保存的酸菜腊肉和菜干为主。
俞妈妈和俞悦桐则是做一堆又一堆的鲜食。
就拿煎虾滑来说,既然要做了,那就至少要做出五十斤的量。
“安安,去把外公喊回来。”
活虾好吃,但剥虾壳、去虾线却是个大麻烦事。
俞悦桐和俞妈妈熟能生巧,一分钟能弄完五六只虾,俞爸爸就笨手笨脚了,三分钟才能剥好一直虾。
“还有这么多啊,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啊!”剥出来的虾肉已经装了大半盆,但是还有一箱子的虾等着处理,俞爸爸坐在钓鱼凳上能坐一天,但坐在这里半小时就受不了了。
“你就是进厨房进得少了!你看看你一天能钓多少鱼?正事不干天天闲得要死!少给我废话,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一篮子虾剥完,就别想吃饭!”
俞爸爸被俞妈妈凶了后脸上有点挂不住:“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我钓鱼怎么是不务正业了?我不管怎么说,也是能钓到一点鱼的嘛!家里的东西再怎么弄也不会变多,我钓鱼,那还不是为了给咱们家多弄一点食物?”
俞妈妈以前总是为了家庭和谐忍忍忍,但她最近焦虑得不行,火舍不得对女儿发,俞爸爸这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你钓的那点鱼够什么?都不够你坐在凳子上吃零食的!你要是这么说,那行,以后你自己搞饭吃,爱去你.妈那去你.妈那,爱饿死饿死,我不伺候了!”
俞妈妈抱着剥好的一盆虾肉转身就去了厨房,“嘭”地一声将厨房门甩上。
俞爸爸愣了好一会,或许是觉得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涨红着脸为自己找补:“我看你最近脾气大得很!别是更年期了吧!”
“悦悦,你看看你.妈——”
俞悦桐抢先回答:“我妈怎么了?她天天忙里忙外的,让你剥个虾都做不好,你的确是不对啊。”
俞爸爸懵了:“悦悦,你怎么能对爸爸这么说话呢?!”
俞悦桐平静地说:“我承认你对我来说是个好爸爸,但你自己想想,你是好老公吗?我妈工作了一天还要回来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你吃完饭洗完澡就去床上躺着了,喝酒喝到最后也从来没收拾过桌子,要么等我收拾要么等妈妈,这个家到底是我们的家还是我和我妈的家?”
俞悦桐不仅说话直接,并且伤人:“你和我妈也都是成年人了,如果闹到离婚,我是不管的,成年人该有分辨是非的判断能力了。”
俞爸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的受伤再明显不过,但俞悦桐却没有太多的内疚,并且先一步地进行道德绑架。
“也就是你是我爸,外人我才不说这么多呢!”
俞悦桐抱着那盆虾壳虾头也走了。
俞爸爸傻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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