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实话说,川岛并没有接受过完整的训练,小时候的课程也是东拼西凑,更别提他还时常想办法逃课,那个时间段他并未有涉足金融领域学习的机会,当下面对这些烂七八糟的波纹实在是毫无头绪。

我不懂这个。

随便选一个。

嗯这支吧。

他话音方落,迹部便利落干脆地下了手。

你刚刚干嘛了?

买入股票,这个你也看不懂吗?

我是说我乱选的。结果迹部就这么下手买了。

试试看。

迹部随手将iad放在一边,不甚在意地转而拿起另一边的厚重德文原本《玻璃球游戏》,语气寻常得仿佛刚刚不过是什么在微不足道的不起眼小事:赚了的话就都归你。

川岛无语了,那亏了呢?

迹部八风不动:把你卖去菲律宾。

也就是从那天起,病房内的所有书籍一夜之间全都换成了各种财经周刊和经济论名著,时下新闻更是随时更新。

川岛:

搞什么?

不过他本人对于阅读并没有特殊的爱好,大概因为会去不自觉地记忆,所以对待所有文字类的东西都一视同仁,看着也只是打发时间,能记多少都决定于当时的心情再多看两眼说不定就印象深刻,要不然就是个大概念存在。

在英国足足待了六天多,迹部可能的出声驱逐之前,川岛已经订好了飞往法国的机票。

法国?

去看看母亲,有些事想找她询问。

机票订好了?

嗯。

我派人送你去机场。迹部当即拨出号码简短交代,而后放下手机,怎么不告诉我?

我有钱订就不用麻烦你了。川岛挑眉笑了一下,怎么,我平常显得特别穷吗?

迹部沉思两秒,做出认真的答复:显得特别嗜甜如命。

川岛同样回以一本正经的解释:甜食拯救世界。

迹部自然不会认为川岛是穷到了什么过分的地步,不然他也没可能在学费不菲的冰帝学院就读,对川岛的生活状况很是了解,再联想之前他去打工的事情,迹部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人的原本打算。

一路顺风。

早日康复,我在学校等你。

你这句话

迹部侧脸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发现离十月四号只有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

川岛笑眯眯地一摆手:记得准时回去哦。

反手拉上把手,门扉发出轻阖的声响。

这几天英国天气难得的好,出医院大楼时,暖洋洋的太阳顿时铺天盖地地洒过来,川岛忍不住活动了两下。

略有刺目的太阳照在眼睑上,令人有片刻恍然的眩晕。

此时此刻,川岛才真正相信那句放松最好的办法就是旅行。

虽然他此行算不上旅行,但转换国界暂且远离,不得不承认效果立竿见影。

而在踏上这班飞往英国的班机之前,赤司分明已经得到了迹部安全的确切消息,却还是以稍显催促甚至是鼓励的姿态让他最终来到这里。

你看起来很累。

不知道赤司的意思是否为此。

川岛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在他登上去往法国的飞机前,竟然再度向赤司拨去了一通电话。

这几天以来他们的联络并不频繁,但总是保持着固定的交流,起初只是因为谢意和必要的信息交换,但逐渐的这也是在川岛后来回忆时才堪堪发现谈话不自觉地融入了一些日常性质的闲聊,有时候赤司甚至会告诉他有关篮球队里的一些事。

当然,听的时候竟然也很难产生违和感,每次通话的时间也并没有因此刻意拉长。

不过要是对比通话时间,最后一次和第一次之间的差距也不算小了。

这就是所谓的潜移默化吧。

不可否认,赤司是个相当会聊天的人,只要他想,就能够抓住合适的机会创造出最恰当的节奏引领对话的另一方。

川岛并非全然被带着跑,但也会因为赤司的出手相助而无法作出强硬回应。

譬如这次,由于被嘱咐、或者说对方不止一次提起担忧这类会确认他安全的举动,川岛就下意识地告诉了赤司自己即将离开英国的打算。

在电话接通的前一刻,川岛紧皱起眉,立刻觉得自己这番举动很是没有道理。

赤司熟悉的声音已经透过遥远的电波传来。

川岛,怎么了?

是了,连称呼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叫出口,语气熟稔得十分习惯。

嗯打错了。

短短时间内心底划过数个谈话开端,甚至于是拒绝先前赤司房子的好意,但川岛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再也没办法如之前一般干脆果断地冷言相向。

最终,说出了最没有信服力的理由。

那端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安静得川岛仿佛能感觉模拟出只剩下呼吸声的脑内印象。

然后,赤司开口了。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第三十章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川岛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英国。

但是待会儿可能就不在了。

这么笼统的回答。

赤司的语气波澜不惊,仅凭通话听不出任何变化:我以为你专程打过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怎么说好呢。

如果你还没有考虑好,我这里确实有件事。赤司并不逼迫,尺度界线拿捏得非常准确,那个叫芽衣的孩子被送回藤原本家了,目前正在找适合照顾她的人。

适合照顾?川岛觉得这言下之意实在不妙。

是。赤司接着道,她的父母与长辈都在空难中丧生,现在需要一个能抚养这孩子长大的人选。

川岛顿时懵了一瞬。

怪不得父亲只带了芽衣一个人回来。

如果是之前那段日子就在寻找,那么事件发生应该就在那个时候,父亲的消息来源不得而知,但一定是辗转找到了这个孩子。暂时交托给他大概是父亲忙于留在国外处理后事应该还有说服祖父接受这个孩子,那毕竟是耿耿于怀多年的一件事,上流社会一度流传的笑柄。

但是

芽衣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川岛试探地发问。

应该是不知道。赤司轻轻叹息一声,提起亲人时她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看来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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