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今天是劳动节了,我和楚处、顾科长和艾科长他们,都劳动在福山医院里。
以前劳动,我们都是干劲十足,但这次虽说干劲不减,但总是提心吊胆的,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事。
不过楚处今天特别开心,他有了意外发现,原来住在413病房的病人,也有与众不同之处,我听秦院长说,他是癔症症状,情感相当充沛,会念念叨叨说些胡话,有时候又特别幼稚,窝在角落害怕见人,不过少数情况下,他会摇身一变,成了医生,会分析自己的病情,表现得就是个正常人。
楚处对他很感兴趣,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还说会和他提一下,如果他愿意,就让我和他见面交流。
想到要和他见面,我也兴奋起来,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其实他和我很相似都是本身有心理问题,但自己去发现,去了解,试图解决,最终治愈自己。
我的经历,除了楚处,没有和别人谈起过,我相信和卢医生见面后,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期待和他的见面!
5月4日
今天是青年节了,是卢宣文的节日,也是我和他见面的日子,我打算给他算份大礼,就当是和他的见面礼吧。
医院总共有5层楼高,他住413,福山医院坐北朝南,向北的窗户一般不在监控范围,是监控盲点。晚上九点左右,这个时候保安已经巡逻完一圈,有十分钟的换班时间,是送礼的好时间。
晚上八点过,我和楚处在513病房里,之后楚处让我准备去查一下躯体神经系统方面的病例,他怀疑钱云的异常之处和神经系统有关。
退出513房间之前,我确认窗帘已经拉上。之后,我带着做的人脸灯,到了顶楼。人脸灯用乳胶做成,前面是一张人脸,栩栩如生,后面用遮光材料缝成,里面有个小灯泡,是电池的,开关在灯外的导线上。绳子和人脸灯的结合处,我固定了个无线针孔摄像头,与手机相连,可以看到人脸前的画面。
我走到楼顶栏杆边,放下绳子,把人脸吊到413房间窗户边,发现房间里拉上了窗帘。
我拽动绳子,用人脸轻轻撞击窗户玻璃。
卢宣文听到了动静,来把窗帘拉开。
与此同时,我按下开关,灯泡点亮,人脸发起光,朝室内微笑起来。
我看向手机接收到的监控画面,房间里,卢宣文被吓得往后一退,坐到了地上,他拼命往后退,他往左边,我就把人脸拉向左边,他往右,我便把人脸往右拉。
人脸经过我精心绘制,长得十分感人,没有眼白,眼眶里全是黑眼珠,经内部灯光一照,像在发光,嘴角大大咧开,在开心地笑,径直对着里面那位胆小的病人。
我拉动人脸灯,不断贴近窗户,做样子想飘进去。
不没多久,卢宣文他手抓住自己的衣领,想喊喊不出来,在门边双脚瞪踹着,睁大双眼,看向窗户,不动了。
摄像画面静止后,我把人脸灯收了上来,就地拆开,灯泡扔垃圾桶里,乳胶人脸剪碎了,拼起来也看不出是张人脸,我把碎片全部装进口袋里,和医院里的日常医用品垃圾放到一块,明天自会有人清理。
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愉悦,和路卢宣文见了一面,太开心了,他死的样子,可真是符合我的所有想象。
审判现场,楚愈一字一句,把毛毅日记里的内容,转化成第三称,复述了出来,还原五起悬案真相。
没有人打断她,在场所有人,五名死者家属、楚动人、夏亦寒,包括徐怀俞,都默默聆听她的陈述。
真相揭开时,五名家属并没有多大反应,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作案手法,只是原本已经麻木,此刻再一次提起,还是不禁隐隐作痛。
何蓝湿了眼睛,不时用手捂住嘴巴,怕发出啜泣声,影响楚愈发言。其他人还好,控制住了,没发出响动,只是眼神里满是悲恸,竟比体力不支楚动人,看起来还要沧桑。
证据陈述完后,楚愈闭了口,等待夏亦寒反应。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像放在锅上慢煮,一点点煮烂皮肉和心智。
夏亦寒听完,脸上阴晴不定,肩膀轻微上下颤抖,拿住启动器的手,都有些不稳。
见她这反应,楚愈心里一动,知道她听了进去,她开始相信了,不过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
审判长,毛毅他
夏亦寒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的意思是,慕尚青是五个被告杀的,而五个被告的亲属,又是慕尚青杀的,所以自始至终,都是慕尚青和这五个人之间的恩怨,和楚动人完全没关系,我的指控完全是子虚乌有,现在的审判完全不成立,对吗!?
楚愈攥着拳头,额角已经全是汗,头发打湿,脑门上的青筋疾速跳动,她感觉脑袋发晕发胀,头部供血快跟不上了。
她一时没说话,心里发慌,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她爸爸活着,她要她爸爸活着,现在正是夏亦寒情绪变化的关键时期,一句话不对,就可能点爆身边的炸.弹。
你的指控没有错。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楚愈睁大眼睛,看向楚动人,只见他抬起头,直直看向夏亦寒,胡子拉碴的嘴部,在艰难地开合。
审判也没有错,我罪有应得,五六年的案子,凶手不是你爸爸,而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楚愈屏住了呼吸,看向楚动人,一口气憋了许久,终于缓缓吐出,没错,你的判断和指控都没错,楚动人确实有罪!
第134章
我叫毛毅,北方人,身子壮,从活在这世上以来,就没咋生过病,可我最近头晕得快他妈爆了,这都归功于慕尚青那孙子。
我第一次见到慕尚青,是二十多年前,印象深刻,那天刚一睁眼,就看到个杂种在老子身上蹭,摸我脸,还腻腻歪歪说什么:来,叫声郑叔叔,甜一点。
后来我反应过来了,这杂种是个强.jian.犯,这他妈的是在那我开荤!
老子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把他打翻下去,然后一通猛揍,这杂种还敢继续威胁我,骂我不脸!
老子把人捅进医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蹲茅厕放屁呢!敢惹老子,那天是老子身边没刀,没然非得把他.diao.给剁了!
艹,算了,不想了,想起那杂种就是一阵恶心,以后再进牢子,老子专打强.jian.犯,老子要逼他们吃.屎!
那天我下半身疼得厉害,就到厕所里洗了个澡,厕所里就丁点水,就够我冲一次屁股蛋。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啥止疼的法子,就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
我眼前一片黑暗,后来,出现了一束光,从头顶投下来的,像一间密室,天花板上开了道天窗,四周黑暗,只有一处有亮光。
黑暗里有两个小房间,其中一个是我的,还有一个房门开着,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小男孩,他蜷缩着,面朝墙壁,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感觉他丫在哭。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抽泣声就显得非常大,我听得很清楚。
我走到床边问他:你是哪家娃?
他说:我叫慕尚青。
我问:你为啥哭?
他说:呜呜呜,我好怕,我好怕那个男人,他会一直强.奸我,他可能还会伤害妈妈,呜呜呜
我蹲在床边,看见他身子在颤抖,他很小,蜷缩起来就像只狗,哭起来,整个身子板都在打颤颤,气还提不上去,好像随时可能会没气儿。
我想了一会儿,知道了,刚刚那杂种,是在强.奸他,只不过刚好被我撞上了,要不是我,这孩子可能要一直被那杂种糟蹋,他老娘也得遭罪。
这孩子真他妈能哭,他没睁眼,就抽抽噎噎的,边哭身子边打颤。
我背靠在床边,安慰他:没事了,那混蛋已经被你打跑了,他刚刚正摸你的脸,结果你一下子弹起来,一拳打他脸上,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还把他打跑了,你说他要是再敢来骚扰你,就让他进局子,他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