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方大托不禁点头,若真是这样,那慕科长可能也被控制,日记的参考性便不大,因为他只看得到大楚处在认真工作,只觉得自己在做调查研究,而不知道真正研究的是什么。
宋轻阳听完,浑身的铁刺都在打哆嗦,可是大楚处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意义啊!?我们超人处就是调查研究超正常人案件,一方面破案,一方面解开超正常现象,如果去杀人,那本身不就是超正常人吗?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一片寂静,木鱼和方大托不知怎么答话,而楚愈不敢轻易答话。
她忽然想起在市一医院,胡宾的劝诫:若再查下去,可能对这个社会,也没有好处。真相很重要,但社会的安稳,也很重要。就好像是一根参天大树,它的一块树皮坏了,本来把这块树皮挖掉即可,不影响其他部分生长,但你为了找出根源,掘地三尺,让整个树根露出来,虽然找到了源头,但整个树的生长也面临威胁,没坏死的树皮,也岌岌可危。
现在想起来,这很可能是暗指高层楚动人若利用精神操控杀人,难道是上级的指令?超正常人研究与调查处,明面上负责超正常人案件,实际是做秘密精神实验的执行部门?
可为什么现在她做了处长,却从未得到任何不正常指令?难道是被慕尚青发现了,于是杀他灭口,从此掩盖真相,尘封档案?
一想到这种可能,楚愈从头发丝凉到肚脐眼,很难想象,她引以为傲的超人处,会是怎样的藏污纳垢!?
把心态稳定下来后,她回答了宋轻阳的质疑,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现在把所有潜在的可能都挖出来,想法可能大胆了些,所以今天的谈话绝不要外传!
你放心,要是抖搂出去,咱几个也没好果子吃,你走了,我们也不会留!
方大托:那咱继续说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慕科长是杀人凶手,所以其他人杀他,是为自己亲人报仇。慕科长说他和凶手同归于尽去了,其实是让死者家属杀了自己,这样便是把凶手杀死了。
方大托:可这种推测有矛盾点,第一,像你们说的,从慕科长日记中,发现他是个善良真诚之人,也因为调查悬案,经常跑公安局,想查出真凶;第二,慕科长失踪当晚,曾有目击者称,见过他和他人搏斗,如果他是凶手,那和他搏斗的人是谁;第三,就算慕科长是凶手,他知道错了,想改邪归正,以他的智商和素养,应该会投案自首,而不是以私下报仇这种原始的方式。
楚愈听完,嘴唇一动:我现在怀疑,他不是狂躁症。
木鱼一惊,可是当时大楚处不是再三确认吗,慕科长是狂躁症症状,而不是其他的心理障碍。
楚愈把眼罩推上去,睁开眼,向木鱼投去疲惫的目光。
木鱼恍然大悟:哦对了,得除掉大楚处说过的话,不能受他影响。
方大托从专业角度发出质疑:你是不是想说分离性身份障碍?可慕科长不符合其诊断标准,分离性身份障碍者不能回忆重要的个人信息,会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可慕科长在处里工作了四年,压力大,任务多,他如果突然记不起来事情,工作没办法进行,而且很容易被发现。
对,上次我们一起询问上届超人处处员,他们都没有提过慕科长有记忆问题。木鱼也表示质疑。
楚愈坐起来,把眼罩摘掉,可是现在有两样东西,可以证明慕科长记忆出了问题。
方大托:那张卡片纸?
对,卡片纸是一个,还有记录大楚处生活的文档,如果慕科长记忆力完全没问题,他不需要写下来,这些内容比较私密,被别人看到会很不好。
可是若是慕科长到后期,有狂躁发作的迹象,也会记下一些东西吧,可以做到随时提醒自己吧?
楚点头:也可能是,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来投一下票,觉得是第一种可能性的举手。
方大托举了手,他对精神控制有过研究,当时听说系列悬案,也往这方面考虑过,只是这种事情过于敏感,又一直没证据,所以没提出来,现在既然楚愈公开讨论,那他便想投它一票。
木鱼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阵,也举起手来。
理由是什么?
木鱼:因为大楚处跑了,如果是慕科长的问题,那他为什么要逃走?
方大托:我回忆了一下死者亲属的表现,他们拒绝说出真相,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并且他们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好像觉得保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不像是单纯的怕坐牢那么简单。
楚愈颔首,看向宋轻阳,你是倾向于第二种?
宋轻阳点头,是的,如果非要选一个,我更偏向于第二种,因为我们当时一起去询问蔡老太,得知了慕科长的童年经历,实在太惨了,被小孩骂,被大人排挤,被他妈妈教训,后来还被一个人渣强.暴过,如果是我,我肯定要把那些人都捶爆,所以我觉得,那些死者和慕科长的童年是不是什么联系,导致了日后的报复?
楚愈垂眸细想了一下,她调查过五名死者的背景,确认过他们都是各自所在地本地人,没有到过花谢庭,不过后来花谢庭拆迁,住户有些迁到望江市其他街区,有些打工者,往全国各地分散,所以死者有没有和花谢庭的原住户接触,这就不知道了。
现在主要有两种可能性,像两条路,构成了分叉点,他们便站在路口,决定要往哪条路走。
如果确定是第一条,那接下来就得转变调查方向,往上查,并且得十分小心,得拿出整个超人处粉骨碎身的准备。
如果确定是第二条,那便可以从死者家属入手,获取全部真相,至少他们精神是正常的。但要让他们开口认罪,便要提前掌握足够多的案件信息,才能有针对性地引导,不然反而容易被他们误导。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判定慕科长到底是不是分离性身份障碍。
第129章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楚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灯流光溢彩,夜色静谧。
她给徐怀俞打了个电话,询问目标对象的寻找情况。找到慕尚青尸骨后,她向他暗示,小槐花极有可能已经潜入望江市,毕竟这是她父亲的埋葬地,她最后的行动,也许就定在望江市区。
徐怀俞接受了她的暗示,警方正在大力搜寻楚动人,这下连带着小槐花一起,把他俩同时列入搜寻目标,差点就要归于团伙。
不过楚愈知道,就算给警方通风报信,加大搜寻力度,也不太能找到夏亦寒行踪,她在外面陌生的城市,都能隐藏得天.衣无缝,望江这个地盘都踩熟了,会轻易露出破绽?
徐怀俞的答复如她所料,带着一丝疲惫,他当时见楚愈把夏亦寒找到,为之一振,以为只要部署得当,安排机密,就能成功捉拿对方,所以当时从楚愈那里接过指挥权时,他并不畏惧,准备大干一场,捉拿小槐花归案,给自己挽尊,扬眉吐气一回。
可现实再一次露出残酷的本质,都忙活了五天,还是没一点动静,徐怀俞开始迷茫,他和总队长、侧写师一起,反反复复翻阅槐花专案卷宗,再结合楚愈给出的推理,希望能全方面了解夏亦寒,推测其行动动向虽然楚愈也对其下一步行动做了猜测,但他不敢轻信,她要是真猜得那么准,小槐花也不会逃走了!
楚愈大致问了一下案情进展情况,没说几句,便提出请求:徐厅,我想要借用慕科长失踪一案的办案人员,还有案件卷宗。
徐怀俞犹豫了一阵,询问她的目的。
通过无线电波,传来对方清晰有力的声音,徐怀俞答应下来,当年负责失踪案的刑侦队长,已经调任,不过还有刑警对该案印象深刻,便和秘密行动小组一起,赶往当年案发现场。
晚上9点,楚愈已经到了东城区员工宿舍楼,和五年前相比,它明显翻新了一遍,离施工工地近,方便上下班,不过如今大楼已经建好,几栋宿舍楼便对外出租,附近有个职业学校,很多年轻老师会到这儿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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