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纱布不久被浸红,夏亦寒看着面色焦急,楚愈倒是一脸淡定,疼是疼,刚刚割的那一下,她差点叫出,不过疼完就好了,知道这伤口总会往好里长如果不感染的话。

夏亦寒换了块纱布,继续压住,并用手捏住拇指根部两侧血管,进行辅助止血,这次好了些,不过纱布还是不久就发红。

她抬起头,看向楚愈,面色深沉,一改之前的欢脱。

楚愈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她知道自己这招并不高明,如果是不小心被菜刀割到,怎么会伤得那么深?除非她是个铁憨憨,觉得自个刀枪不入,用手抓住菜刀,和刀锋正面刚。

怪我,我不应该让姐姐洗碗的,我明明知道你以前没有洗过。

楚愈脸红了,害臊的红,就好像是考了个位数,结果老师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参加考试的,我明明知道你压根就没学过。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

如果有下次的话。

夏亦寒眸子动了动,低下头,见血差不多止住了,便给用纱布对伤处作环形包扎,用胶粘贴住,她用手捏了捏楚愈大拇指的指甲壳,看指甲下颜色从苍白到恢复红润,然后在楚愈脖子上缠了纱布,吊住手,让伤指高于心脏水平。

楚愈在心里不断点赞,看来小槐花不仅伤人在行,救人功夫也不错,如果能把她精神问题治好,没准以后能转行,从杀手变成医者。

这些你是从哪儿学的?

这些包扎的技术,以及杀人的手段。

久病成良医。夏亦寒垂着眼眸,捏着纱布两端,打了个标致的蝴蝶结。

楚愈眉毛一挑,你受过很多伤?

蹲了半晌,夏亦寒站了起来,姐姐这么心灵手巧的医生,都能被刀所伤,我受些伤,也不足为奇了吧。

她把医用品打包好提起来,打算收回卧室里,楚愈伸手一把拉住她,疼吗?

夏亦寒垂眸看她,语气中没什么波动:姐姐放心,杀不死我的。

楚愈看着她进屋的背影,心里五味杂全,越调查深入,越和夏亦寒相处,她便越觉得事情另有隐情,但让人抓狂的是,凶手夏亦寒不说,被害人们也不说,好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和调查处玩心跳,看谁玩得过谁,一点都不怕死似的。

如果夏亦寒真受过很多伤,那些伤是谁赐予的呢,是那些被害者吗?他们或许真有某种隐秘关系,不然柏瑞安和何蓝也不会故意保护凶手,不肯透露凶手信息。

楚愈用还能动的手揉了揉额角,其实只要找到这层隐秘关系,所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但偏偏最难摸清的,便是这层关系。

夏亦寒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束手带,楚愈见了,微怔,她现在手都废了还要绑?

不过她见夏亦寒朝房东走去,将其手脚分别束缚住,又用胶布封住嘴,看样子是怕他醒来乱跑乱叫。

楚愈心里为房东点了第二根蜡,他本来就是大脑缺血而晕,现在手脚被束缚,血液循环更加不流畅,能醒来才有个鬼。

不过把房东绑住,说明夏亦寒会出门,事情的发展在她预料之中。

夏亦寒取来帽子和口罩,给楚愈带上,又给她披了一件深色外衣,姐姐,我们去医院打针吧,不然我怕你感染。

楚愈当然也清楚,手被铁菜刀割伤,伤口还那么伤,还是在洗碗的时候,最好是注射破伤风针,而且药店里都没有,得去大医院。

她拢了下外衣,眼神别有深意,去医院,你不怕暴露吗?

夏亦寒揽了揽她的腰,示意她准备出门,姐姐是被我带走的,我可不能让你在我手里出岔子。

楚愈忍不住笑了,顺带回头瞟了眼躺墙角的房东,得亏他现在晕得不省人事,如果能听见她们说话,估计得气哭:我头挨了三下不管我,她手划了条口子就送医院!

到了医院,夏亦寒直接挂了急诊,说情况紧急,耽误不得,挂号的工作人员看她这身打扮,还以为她飙车把人撞了,送来抢救。

因为急诊要现成挂号,趁着夏亦寒排队的功夫,楚愈找到挂号大厅的监控摄像头,她没有抬头,用身子挡住自己的右手,手指对着摄像头,快速比划数字:191519。

连续比划了三次,楚愈又慢慢比出两个数字:72。

比完,她把手放进外衣兜里。背着着摄像头,不动了。

夏亦寒缴完费,牵着楚愈往注射室走。

打针的医生看了楚愈的伤,都觉得疼,嘶嘶吸了口冷气,都快到骨头了,你这不是在洗刀,是在用手磨刀吧,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洗个碗,被割成这样!

楚愈:不好意思,今儿让您开眼界了。

夏亦寒语气冷冷的:麻烦您能快点吗?

医生弹了弹针头,先做皮试,把手伸出来。

楚愈伸出健全的右手,被扎的那一下,她疼得又是一抽,闭上了眼睛。

伤的那只手还没好,这只手怕是又要废了。

二十分钟后,医生把她叫了进去,看皮试呈阴性,便准备好破伤风针,准备来第二下。

打屁股还是手臂,自己选。

楚愈脸色发白,像是失血过多,又像是被吓的,眼神有种看破红尘,生无可恋的淡然。

她坐到圆椅上,露出上臂的三角肌部位,细细的胳膊,即将承担非同一般的苦难。

夏亦寒注意到了她变化,走过来,轻轻抱住她。

夏亦寒个子高挑,楚愈坐下来,刚好到她腹部,于是整个上半身被她揽入怀中,她双手交叉,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头发,像大人哄小孩,轻声道:不怕哦,一下就好啦,我回去就把那把刀扔了,以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闰年三百六十六天,我做饭,我洗碗,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医生撇着嘴角,拿着针,站在一边,轻咳了几声,示意她们两个收敛一点。她心里记下一条,以后得在注射室门口贴个告示:严肃场合,禁止肉麻!

楚愈看着针头,感觉难以名状以前都是她扎别人,扎之前还跃跃欲试,带着职业性假笑,走程序安慰对方:没事哦,不疼的,一下就好。

结果现在,她居然沦落到在夏亦寒怀里求安慰的地步。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芜淮市局会议室,木鱼斜着身子,瘫在电脑前,本来就没有任何表情活动的脸,如今经过高压蹂.躏,肌肉疲惫,更加是无表情,仿佛五官的作用已经消失,还长在脸上只是摆设。

冯局双手交握,撑在桌子上,脸就埋进手里,找了快一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他都不能骂属下是废物,毕竟是他这个顶头废物考虑不周,导致楚愈失踪,下落不明。

gu903();方大托看着站在窗户边发呆的宋轻阳,很是担心,对木鱼耳语道:三天见不到楚处,或者听不到她声音,小棒就会暴走,这怕是要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