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它们动作一致的停了下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呼呼啦啦的飞了个一干二净。
半空中,一只拖着长尾的鸟慢慢的飞了过来,它压根没看一眼地上的面包渣,而是直直的冲着沙河派出所就去了。
陆远风的徒弟抱着一份外卖,头都不抬的吃着。他的桌子上摆了一张放大了的免冠证件照,照片上,陆远风穿着一身警服,笑的周正。
叽喳喳~
听到了声音,这个小警察这才把头从外卖里拔了出来:这什么鸟啊?真好看。他抱着饭碗走到了派出所门口,从外卖中夹了几粒卖相不错的米出来,扔到了这只鸟的面前。
可这只小鸟却压根不为所动,它歪着头看着小警察,张嘴,眯眼,摆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微笑。
那个小警察看到这儿,十分新奇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小鸟的羽毛,那只小鸟不但不怕人,甚至还跳到了他的手背上,小警察眉眼一弯,笑了,他扭头往里面喊了一声:队长!咱们养一只鸟吧?
白若尘和戈雁声坐在对面的小饭馆里嗦着粉,戈雁声面无表情,白若尘感慨万千:太感人了我都跟你说了,鵸鵌一直叨叨着要回来。
卖螺蛳粉的老板一脸懵逼的往派出所门口看去,结果就只看到了一只稀松平常的鸟。没有阴阳眼的他,只能感叹一下:这个矮个子的年轻人怕不是疯了。
戈雁声嗦完粉又喝了口汤,这才拽了一块纸巾擦嘴:他对这里执念最深,自然是要回来的。再等个几百年,这小东西说不准能庇佑这片的水土,话说你真能听见它说话?这没道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唔,第一只崽崽,萌萌哒的鵸鵌宝宝~~
【注一】鵸鵌(qitu):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译文:山中还有种鸟,外形像乌鸦,长着三个脑袋、六条尾巴,擅长微笑,叫做鵸鵌(tú),吃了它的肉,人就不会做噩梦,还可以辟除凶邪之气。
第12章诡异的噩梦
白若尘就在这猫追狗撵的日子里,糊里糊涂的成为了万魂斋的正式员工,还白给了一本白泽精怪图。
按照戈雁声的说法,有了这本书之后,白若尘可以召唤出已经归位的神兽,只要他的精神力能支撑,召唤几个都是没问题的。
通俗来讲,白若尘变成了一个召唤师,以后,就要靠着宝宝打天下了。
这本书认主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小吊坠,白若尘把它挂在了钥匙上,只有在闲了才会把书变大看一看。
他在翻这本书的时候才知道,修羽的原型竟然是灌灌,作为神兽,除了担任测谎仪外,他唯一的擅长的事,就是口吐芬芳
这一点也在曾经发生的一件事中得到了证实,那一天白若尘突然很好奇的问戈雁声:修羽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你要再招一个实习生?
戈雁声正在喝茶呢,闻言之后也没有很生气,不过就是捏碎了一个看上去就很贵的杯子罢了:它在群里出言不逊,说伏羲已经秃了,现在戴的是个假发。气的伏羲把他拉黑了24小时,在这期间他啥都不能干。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所以我需要一个实习生暂代他的使命。
白若尘:这位憨憨,祝你走好!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白若尘刚把万魂斋的门打开,鵸鵌就又飞回来了,它直接钻到了白若尘的衣领子里,拱来拱去的亲的不得了。
白若尘也高兴,他给鵸鵌捏了一把小米,乐颠颠的看着它吃东西。戈雁声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嘴欠的不行:别太高兴了,印随效应你知道吧,这鸟你别看它头长得多,依旧是个憨憨,肯定是把你当成他爹了。
当然,白若尘把这种看起来十分有道理的观点当成了放屁,只因为这种科学原理从戈雁声这个几千岁的老妖怪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扯了。
万魂斋有两个部分,里间是戈雁声休息的地方,外间摆了一个柜台和百宝阁,百宝阁上放着一些很有年代感的兽骨,白若尘看那个构造着实不像是来自地球
白若尘来上班的时候,会把外间的门打开,街上虽然也车水马龙,但来往的行人好像从来都没发现这儿有一家店,总是目不斜视的就过去了。况且门牌上只有一个万魂斋的名字,不知情的估计根本不知道这家店是干什么的。
白若尘:这能有人来吗?
刚想到这儿,有人进来了,他穿着一件得体的风衣,戴着婚戒的右手轻轻地扣了扣门板:请问,这里是万魂斋吗?我昨晚梦到了这里,说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在这里能找到答案。
白若尘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有点疼
白若尘:稍等,我去叫老板。
五分钟后,穿着人字拖大裤衩白背心的戈雁声被拽了出来,他虚弱的摊在椅子上,没个正型:什么事儿?
来的人相当有教养,哪怕看到戈雁声是这样一副扮相,也没有直接撂挑子走人,相反,他压下了脸上的不悦,仍是客客气气的回道:我原来建过一个旅馆,动工的时候就有工人跟我说,总能看见些不好的东西,我也没太当回事。上个月旅馆正式投入使用之后,就不太对劲了。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说:有好几个顾客告诉我,住在这儿总会做噩梦。会梦到一个男人断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东西,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不停的追问他们好不好看什么的,说实话这挺影响我做生意的。
戈雁声仍是半死不活的摊在椅子上,把起床气明明白白的挂在了脸上:那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那个男人苦笑了一下:想了的,我找人看了风水,来了几个大师都说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好多人做噩梦,我又供了一个关公像,可还是不顶用
男人说完,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几张相片,白若尘也看了一眼,上面第一张是个关公,后面几张拍的就是屋子里面的布局了。
男人解释了一下:这几间屋子里的顾客是反应最激烈的,有一个甚至刚睡醒就吐了,我就把照片拍过来了。
戈雁声接过照片大眼扫了一下,就拍板了:这活儿我接了,怎么称呼?
男人连忙递上来了一张名片,上面是两个烫金大字:季泽。
行,等我换身衣服。戈雁声说完,磨磨蹭蹭的坐了起来。
为了消磨时间,白若尘给季泽沏了一杯茶,季泽接了,左手上的戒面反射着弧形的光,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冲着白若尘客气的笑了笑。
季泽整个人都像是颗晶莹剔透的薄荷糖,漂亮干净,仿佛没有一丝尖锐的地方,但是细细品去,内里却是冰凉冰凉的,口腔总是会被冷不丁的冰一下。
白若尘看着他温柔的笑意,能清晰地感觉到,季泽并不高兴,脸上挂着的笑容只是他的面具,那双温柔的眸子深处,是死寂的冰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