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别自己一个人扛。有事就去找我。”
一大爷着重叮嘱了一句,看看时间不早,一会儿还要上下午班。
原本厂里午休时间,他是不回家的。
今天为了给份子钱,才赶了回来。
现在不得不赶回去了。
那十块钱,最后他到底硬是让盛启晖留下了。
十块的份子钱,着实有点太多了。
盛启晖想着,回头过年的时候,多给一大爷家里送些东西,找补回去。
两人说了半天话,等盛启晖回家时,木工师傅已经开始锯木头了。
木工师傅看到他走过来,停下手里的活。
“你屋里那张床得先抬出来。”
盛启晖本来也想着把屋里那张床抬出来腾地方,便问:“咱俩能抬动不?”
木工师傅看了盛启晖一眼,立马摇头,“你再找个人过来吧。”
其实那样一张不算大的单人床,两个成年男性可以很轻松的抬出来。
问题眼前这小伙子看着身体就不太健康的样子,脸色过分苍白。
木工师傅犹记得上午去挑木料时,他走上一段路,脸色就差上几分。
再加上来之前,他师父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说自家徒弟身体不好,别让他干太多活,需要搭把手的时候,找别人替一下。
这位小盛同志活脱脱就是个病秧子。
木工师傅实在不敢让他来抬床,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可没法和他师父交代。
木工师傅说再找一个人,可这个时间点,大院里的职工大部分都在单位上班,又不能找退了休的大爷大妈来帮忙。
盛启晖思索一番,忽地想到后院二大爷家的小四。
小四,也就是二大爷和二大娘唯一的儿子,孙卫民。
他三个姐姐都下了乡,到了他这里,符合各家留一个孩子的政策,于是留在了本地。
只是他不愿意进机械厂上班。
二大爷说要给他在机械厂里找个工作,可孙卫民不愿下车间,想坐办公室。
谁都知道坐办公室轻松,问题是没有过硬的关系,这种好工作咋可能轮到他的头上。
父子俩僵持在这儿,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是高中毕业的孙卫民,一直在社会上晃荡着。
也不知道他成天都干些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上辈子盛启晖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知道了。
盛启晖去二大爷家里找孙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