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毕竟魏鸾年岁渐长,温香软玉贴过来时,他也招架不住。
而他的初衷是渡暖意给她,免得受风寒后病势过于沉重。
这时候不能乱来。
两人便这样僵着,屋里静极,盛煜指腹轻微的挪动都能令魏鸾脊背微绷,更不敢看盛煜的神色,索性闭上眼睛。盛煜比她脸皮后,虽紧绷着不敢擦枪走火,心思却尽数在床帐里。她钻进去时穿着小衣,被他身体焐热,潮漉漉的,触感与别处截然不同。
这难免勾动心猿意马。
盛煜时而担忧,时而自持,呼吸渐重时,活体的暖炉更热了。
直到春嬷嬷的声音传来,沉默才被打破。
魏鸾脑袋闷在被窝里,低声提醒,“夫君,我请了郎中,得尽快把脉熬药。”
“嗯。”声音喉结滚了滚,“不冷了吧?”
“不冷了。”
“那先穿好衣服。”盛煜说着,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见魏鸾柔腻的脸颊晕红,揪着锦被连肩膀也不肯露,便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低声道:“迟早的事,别害羞啊。”说话间,灼灼目光盯着她,泓邃的眼底浮起浅笑,似有所指。
这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了!
魏鸾红着脸在被窝里抬脚踢他,而后一把抢过锦被滚向床榻内侧,背对着他坐起身,将锦被当披风裹着。抬手欲取衣裳时,盛煜已帮她从床头柜拿了过来,底下是中衣裙衫,最顶上是软绸做的小衣。
递过来时,他还故意摩挲了下。
魏鸾恨得咬牙,也不知盛煜有没有偷瞧,只拿锦被遮挡,将潮湿的小衣褪下,换上干燥的衣裳。待收拾好了,才靠着软枕躺好,落了两重帘帐,请郎中入内。
盛煜则端坐在侧,关怀病情。
……
郎中是惯常为魏鸾调理身体的,熟知她的体况,依着脉象开了药,说如今虽时序入夏,河水却仍冰寒透骨,为免落下病根,魏鸾这阵子不可劳累,须好生喝药调养。这风寒怕是会来势汹汹,他先开一副药喝了,明早再诊脉。
春嬷嬷谢了,径直将他带到备了风寒常用药材的厢房,当场取药去熬。
魏鸾总算得空,吃了点东西果腹。
然后将事情经过说给盛煜。
已近黎明,星光渐黯,劳累困顿加上风寒侵体,魏鸾脑袋里愈来愈沉。方才的羞窘过后,此刻半躺在盛煜怀里,只觉亲近而心安,说了为唤回魏峤夫妇孤身去当人质,又冒死逃脱后,果然见盛煜面色微沉。
“往后碰见这种事,该派人告诉我,不必如此折腾自己。”
“夫君很忙啊,我能处理的何必添乱。”
“那也不该冒险!”
盛煜没想到小姑娘竟会孤身闯章家的虎穴,想着今夜的险象环生,担忧又生气——章家的手段有多阴狠,没人比他更清楚,若将出逃的魏鸾捉回别苑,定会下狠手。新仇旧恨横亘,她孤身被困,怎么受得住?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有怒意,瞧着她虚弱劳累的眉眼,却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
只攥了拳头,沉着脸威胁,“往后不许擅作主张!”
“我带了夫君给的哨子,真碰见麻烦,会向卢珣求救的。”魏鸾如今胆气渐壮,察觉他的担忧,试图撒娇蒙混过关,“布置得其实挺周密,夫君也不夸夸我。”
“夸了你,往后更无法无天!”盛煜板着脸。
魏鸾嘟起嘴唇,面露委屈。
因疲病之故,那双眼不似寻常明亮清澈,烛光下显得惺忪,眼睫投出浓长的阴影。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胸膛,手指扒在他肩上,楚楚可怜。
这样柔弱娇软的姿态,当真磨得盛煜半点脾气都没了。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微哑着声音道:“我娶的妻子自是机敏过人,连皇上都夸性情敏慧,堪为良配。今日的事换成旁人,必定不及你胆大周全。只是往后碰见事得知会我一声,别总独自扛。”
“嗯,鸾鸾记住了。”
魏鸾自知这回冒险,惹得盛煜担忧不快,连忙软声卖乖。被夸后心中欢喜,忍不住笑生双靥,靠着他胸膛闭上眼睛养神。
待药熬好了端来,盛煜叫醒她,慢慢喂给她喝。
魏鸾喝了药,懒得换衣,仍旧滚回被窝。
临睡前,还不忘将章家别苑里暗藏军械的那处库房位置说清楚,方便查探。
盛煜甚是无奈,待她睡着后,便写个纸条装入小小的信筒,而后命管事连夜送往离此处最近的玄镜司哨点,交予当值的主事。因数日奔波劳累,难得回到家中,回屋后便吹熄灯盏到里面胡乱擦洗了下,钻入被窝。
魏鸾早已入睡,呼吸匀长。
盛煜抱住她,沾着枕头没片刻便睡了过去。
这一日,彼此在凶险里碰头,而后相拥入眠。
梅谷幽静,夏夜微凉。
……
翌日清晨,魏鸾的风寒果然发作起来。
这也无可避免。
毕竟深夜游水又吹了半夜寒风,便是盛煜这等摔打磨砺出钢筋铁骨的人,都得咳嗽几声,更何况魏鸾自幼娇养,从未吃过如此苦头。好在郎中昨夜开了药,清早又忙着诊脉煎药,尽量令病情轻缓。
魏鸾纵身子昏重难受,心里却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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