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操作的时候,她还一边询问病人:“要是觉得痛的话,你开口提醒我。”
那老头儿笑了起来:“我没什么不舒服的,谢谢你啊,大夫。你不该过来的。”
胡将军立刻开了口,像是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你脑袋瓜子果然灵活,居然能够想到这么聪明。”
余秋摇摇头:“这不是我发明的,这是我跟旁人学过来的。”
她处理完病人的造粪口,又解决了他的脚趾甲问题。然后才帮他重新盖上被单。
那个苍老的声音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好喽,我今天大概能睡个安生觉了。”
余秋推开门,才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这栋小楼。
然而帘子后面的老人大概看不见,因为床上很快传来鼾声。
胡杨等在门口,瞧见余秋的时候,他头一个劲儿往回缩,十分愧疚的模样:“小秋,对不起,伯伯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余秋却在笑,直接对站在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开了口:“阿姨,你就是慢性劳损,这个病不好治,只能慢慢养。”
中年女人立刻笑了起来:“哎呀,就是这个道理,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还是小秋你的手艺好。”
说着,她伸手捉住余秋的手,试探着问,“你能在这儿住几天,给阿姨做完这个疗程吗?你放心,阿姨不打扰你复习看书的。你如果需要什么资料,阿姨来给你找。”
余秋点点头,没有推辞:“那好,不过我要打个电话回家,不然我爸爸会担心的。我还得打电话去工人医院跟儿童医院以及卫生院,我有病人要处理。”
胡杨的母亲立刻点头:“可以,你现在打电话吧,没关系的。电话机就在那儿,你随时可以用。”
余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并不怪胡杨的父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大概也不会被逼到这程度。他们还费尽心思安排了帘子。
怎么办呢?大家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她过来给人看病,但至于到底看了谁,那就含糊其辞吧。
胡杨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讨好地冲余秋笑:“你想要什么书?我给你找去。”
余秋毫不客气:“给我笔记本跟笔,我要写方子。”
胡杨有些踌躇:“你要现在写方子吗?”
余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当然,这种术中已经发现扩散的病人得上化疗。”
胡杨笑容满面:“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马上拿本子给你。”
其实余秋也搞不清楚直肠癌最新的治疗手段是什么。她记得自己轮转的时候,胃肠外科给上的化疗手段主要还是氟尿嘧啶加亚叶酸钙。
前者现在应该有,因为这个药物现在临床上也用于绒癌化疗,至于后者她就不清楚了,只能让胡将军找找看。
有没有效果,她不敢打包票,因为患者的基础情况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手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术后病理的癌症分型如何,患者本人也说不清楚,胡将军更没办法提供更准确的资料。
不过总要试试啊,既然能把刀开下来,那总得拼一拼。刚才他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那个老人一直情绪激动,拼命地要求胡将军帮他上书总理,他要平反。他也许犯过错误,但他从来没有反革命反党反人民。
只是冒死将他偷出来做治疗,胡将军已经把自己的脑袋系在了裤腰带上。再上书总理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起码现在不能想。
以前林飚在的时候,他是反对林副主席是逆贼。现在又说他跟林飚共事过,是余孽。
总理要是态度过于强硬的话,激怒了主席,其他人也不要想平反了。
从去年主持工作到现在,总理想方设法给这么多人平反,已经殚精竭虑,实在没办法再做更多的事了。
最后还是余秋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想要平反的话,就活得更久一些。只要你活的时间够长,总归会有希望。”
其实这世间有个简单的真理,复仇的最好方式就是活的越久越好,直到把你的仇人给熬死了,你的人生就获得了真正的胜利。
看老天爷帮你惩罚了仇人,让他死在你的前头。
胡杨拿来了笔记本,余秋开始刷刷刷写字。
她写的内容是肿瘤学概论,从妇科肿瘤写到白血病,从内分泌癌写到肝胆胰胃肠,洋洋洒洒写满了整本笔记本。
胡杨一开始还在旁边等着呢,后面他看这实在不是事,就溜到旁边去背英语单词了。
要是单词背不好,等回了杨树湾,田雨有的叨叨呢。
他发现实在是不能当老师,田雨以前还好啊,自从当上杨树湾小学的民办教师之后,她越来越爱叨叨。
小胡会计的单词没背两页,就被他父亲叫停了。
胡将军冲他点点,招呼道:“你过来,我有点儿话要跟你说。”
胡杨还以为父亲会跟他说伯伯治疗的事,结果一进屋子,胡将军就拉下了脸:“跪下,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杨树湾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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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看到错别字帮我指出来啊。嘿嘿?
怎么治疗膀胱癌?
胡将军发了好大的火,简直可以说是火烧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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