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烦意乱,也不知道送到市里头检测的血液结果什么时候才能返回。
要是这一次手术根本没有清除干净宮外孕病灶的话,后面治疗更是叫人头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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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1975年市面上才有商用的ct,我国1977年从国外引进的ct,国产的要到80年代才出现。
除此以外,此时的超声检查只有a超,到80年代才有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b超。
有故事的同学
郭主任已经事先打过电话,余秋跟陈明抵达心电图室的时候,值班大夫笑着拔下心电图机的插头:“你们去用吧,用完了快点还回来,省得有病人。”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不满的声音:“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吐了两回嘛,多大不了的事情。来了也不给我开药,光晓得化验这个检查那个。”
余秋跟陈敏对视一眼,赶紧又把心电图机放回头。
心电图室的值班医生还没来得及将插头插上,面色潮红的病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穿白大褂的人,他气呼呼地将手上的单子往桌上一拍:“做心电图!”
说着,他跟和谁赌气似的猛的往检查床上一跳,人直直往下躺,脑袋发出好大的一声“咚”。
听得余秋都替他害疼,心电图室的检查床可没有缓冲软垫,就是普通的木板床。那硬实实的力度对上了后脑勺,磕出血都是有可能的。
她跟陈敏对视一眼,相当现实的选择了闭嘴。这人一开口就是股浓郁的酒精味,说不定喝高了,万一嫌弃她们多嘴多舌,要对她们挥拳头可怎么办?
医院的心电图机有些年头了,每次拔下插头之后再启动,都要花点儿功夫。
等待心电图运作的时间里,值班医生开口询问:“哪里不舒服呀?”
那人怒气冲冲:“你给我开药不?不给我开药的话就不要问。”
值班医生倒是好脾气:“我问清楚了情况,你好给你对症检查呀。”
“不是机器给我检查吗?”那人一点儿好颜色都没有,张了嘴就恨不得冲死人,“机器还能听懂我说话?”
值班医生耐着性子道:“机器做出来的东西还得我们人来看。”
没想到这人却是杠上了:“那机器怎么做的你怎么看不就好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陈敏没憋住,忍不住开口:“那看病总讲究个望闻问切,你什么都不说,让大夫怎么给你看病啊?”
“望闻问切可没有弄个机器来的。”病人理直气壮,“就你们县医院喜欢弄这些洋玩意儿,有能耐的大夫伸手搭个脉就知道是什么毛病了。”
陈敏真想撅回头,嫌弃县医院不好,那别到县医院来看病啊。一大清早,他们还没嫌他多事呢。
余秋赶紧捂住小姑娘的嘴巴,生怕这丫头情绪过于激动之下会说出什么刺激病人情绪的话。
这年头好像虽然不流行医闹,但革命热情十分高涨啊,万一这人把他们当成革命对象了怎么办?
值班医生捏着鼻子,让他将衣服往上捋,好接上导联开始跑心电图。
男人嘴里头嘟囔的句什么,老大不愿意地将汗衫往上捋。
他一双醉眼斜睨着余秋跟陈敏:“你们两个女娃娃还要看男人啊。”
陈敏气得要跳脚,小脸涨得通红。
余秋保持微笑:“医者父母心,在医生眼中是没有性别差异的。”
这点儿小事算什么呀。她以前在内科轮转的时候,还碰上过流氓公然当着女医生护士的面遛鸟,配以猥琐的笑容。
结果医护姐妹们直接嘲笑,就这点儿大,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对待这种流氓,千万不能怕,更加不能羞,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兴奋。
直接报以鄙视的高姿态,把压住他们那颗嚣张的心才行。
余秋姿态冷淡地扫过病人,突然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到底哪儿不对时,值班医生先对着跑出来的心电图纸发出一声惊呼。
余秋赶紧伸过头,待目光停留在心电图纸上时,她也喊起来:“室早!”
看看那典型的鱼钩样改变,余秋不由自主地追问,“你心脏不好吗?平常吃不吃什么药?”
结果这话触怒了患者,穿着汗衫的男人不满地喊起来:“你才有病呢,老子身体好的很。”
话音刚落,他眼睛一翻,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子,心电图室立刻陷入了兵荒马乱。
余秋跟值班医生赶紧冲上前去处理。患者人是晕过去了,心电图却不消停,那上头杂乱的图形看得人心惊胆战。
陈敏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急诊大厅,刚看完妇产科病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周大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怎么回事?”
“这人吃早饭的时候胃不舒服,过来让开药的。”急诊值班医生也闻声匆忙赶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汇报病史,“我怕他会有心梗,就让他过来做个心电图。”
余秋接着汇报:“他好像喝了酒,我闻到了酒精味。他一过来做的心电图就是频发室早。我们给推了利多卡因。护士去了阿托品了。”
周医生点点头,眼睛还盯着心电图:“家属呢?家里头人知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他以前有没有什么毛病?”
“他自己说没有。”急诊值班医生语气无奈,“这人来就是想开药的,我多问几句他就不耐烦。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家人陪着。”
周大夫皱着眉,眼睛盯着这人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该不会是药物中毒吧?”
gu903();余秋也怀疑,心电图的表现实在太像洋地黄中毒了,况且这人还有典型的上消化道反应,恶心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