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TXT全集下载_23(2 / 2)

gu903();秦愈眼里充满了哀悯,他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即便听着这话有些开心,此刻想的最多的也是葛鄞没有自由这件事。

被这样的眼神打量,葛鄞颇为嫌弃地看着他,语气不快:“你发神经?”

“没有。我们继续吧?”

秦愈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接受这个好似表白一样的答案,在他眼里,没有真实记忆的葛鄞,整个人都如同虚构的,他的话随便信信就得了。

他好像离自己更远了,秦愈想。

列牌清牌在葛鄞灼灼视线下展开。

目前已知,那个被害的生者是白人或者瘾君子其中一人,但是并不能排除,住在隔壁的两位突然发狠的可能性。

总之主妇迫不及待出手了。

她构陷秦愈的手段不算高明,弄出声响,无论楼下那个跑到别人家里看动画片的怪人是否具有攻击性,总能让主妇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主妇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试探秦愈,新人?看上去怎么都不像。

联系每一张牌,他现在还真猜不出来主妇拿到了哪一张。不过故事还没正式开始,现在测牌为时过早,而且神诀给他们留足了时间。

一个月呢,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葛鄞草草看了看这十二个名字,每一张牌的含义各不相同,那么可先粗略摸索出规律。

死者不只是一人,如果把阿尔也算进去,那么现在死去的已经有四人了:阿尔、警长、汤姆和一名生者。

但是与死亡有关的只有两张。

金丝雀和血玫瑰之心。

“但是这种牌面,不会和拥有者的状态挂钩,一般来说它们都藏有另外一种隐喻。”秦愈点了点桌面,他说:“拿这张牌来说。金丝雀不拘牢笼而死去。追逐自由,那么拿到它的人肯定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无法表达自己真正的意愿。”

葛鄞不置一词,让他接着说。

“血玫瑰之心,就不是很明白了。玫瑰鲜血中盛放,字面上推断也许跟死亡相关,但是‘盛放’则体现出了一种不屈于此的胜欲。持牌者受到不小的挫折?”

葛鄞道:“但是即便如此,后果不尽人意。整体上看也许是一张好牌,只不过代价惨重。”

最后他们把其余牌也差不多这般推测一遍,让人印象深刻也许就是蠕虫、女王和背棺人了。

前面两者都显示出一种特别强烈的不好的气息,蠕虫与女王,都对外界造成不小的损害,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好的含义在里面,是至恶的牌。

而在这堆牌里面,背棺人就像是一场激烈大战之后,出来收拾残局的中立角色。

也许需要特别注意下这张牌。

看了大半个小时,眼睛有些酸涩,秦愈放下笔,走到了窗户边。

伊莲恩的这座房子坐落在磨坊镇的高地,阿尔专门挑了周围种着了桦树和杉树的地方建房子,据说是他很喜欢宁静的地方。

“那个湖——就是两起死亡事件发生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但是奇怪,伊莲恩为什么一点不担心在这里居住的危险。”

秦愈看向外面,伊莲恩的房子后面有一条羊肠小道,没入森林后,通向的是最低处的湖畔。那些树林呈现斜向下的趋势,但是望不到尽头,这么一看,警方没有立马抓住凶手也是很可能的。

葛鄞说:“近点最好,这附近很容易绕弯子,要是发生点什么不好出来。”

“你想去看看?”

“想?一定要去,你不去?”

秦愈舔了舔后槽牙:“蓝帽子不是说,最好离水远一点?”

“这你也信?”葛鄞哼一声,说:“什么人的鬼话你都能听进去,就我的话听不进去。”

秦愈讨饶:“好吧好吧,那现在听我的,我们现在就——

“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已经在催使他找个地方躺下。

葛鄞见这人一声不吭就凑了过来,轻车熟路地挨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回去?”他让了点位置出来,这张床不宽,但还挤得下。

秦愈有满肚子的理由,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让葛鄞没话说,这地方邪门,他自然不想回去那里:“不回去。走不动了。”

这个借口足够烂。

“你脸皮还真够厚的,”葛鄞解开扣子,松了松领口,没有拆穿他:“半夜掉地上别怪我。”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提那件事,只盼着明天到来,他们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死了。

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

早上起来的时候,伊莲恩就早早地出了门。

“去了哪里?”葛鄞问吉娜。

吉娜看上去心不在焉,草草回答:“俱乐部。”

又是俱乐部,伊莲恩两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不过今天,伊莲恩会在下午把爱弥雅接回到家里,他们很快就能见见这个小姑娘了。

吉娜在其他人的帮忙下准备好了早饭,然后一堆人坐在桌子上面面相觑。

“咳,”酒鬼没喝醉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他看着所有人,一个个都不说话,便问:“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秦愈咬了一口面包,没有说话。

见没有人回答酒鬼,他看向主妇,笑道:“我睡得很好,倒是林女士房间一直传出玻璃珠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主妇抬头,牵扯出一个假意的笑来:“有吗?没有啊?”

秦愈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听伊莲恩的话,出去了。”

牛奶是温热的,很新鲜。牛乳的味道让人心安,虽然感觉闻起来和他以前喝的有点差别,但是秦愈并不挑。

他喝了一口,正好瞥见葛鄞拿着玻璃杯,久久看着,闻了闻却没有喝。

秦愈用眼神询问,葛鄞只是摇摇头,最后还是喝了一小口。

“出门的难道不是你——”主妇的反应比他想的要激烈,然而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变脸快如翻书,“我可是都看见了,你在那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一听这么句话,酒鬼的眼睛一下瞪大,抬头纹都出来了。

秦愈不紧不慢问:“我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来问我?”

她蛮不讲理的样子让秦愈觉得熟悉,但家里那位女菩萨可没干过贼喊捉贼的事。

“空口无凭诬陷有人信吗?你不扒门缝,怎么会知道我在做什么。林女士你也得讲点理,这句话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我。”

主妇瞪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有发作。

小麦切片面包被她掐出一道道月牙痕,酒鬼拍拍她的肩膀,打个圆场:“唉这……你们俩也别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吵架,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谁想干什么都可以。

“而且,咱们不是盟友吗?”

盟友?无利无亲就能称作盟友了?

秦愈不置可否。

主妇嘴里嘟囔着什么,总归不是好话,秦愈不知道主妇到底为什么对他怨气这么大。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手腕被猝不及防一把用力按住,耳边响起一声痛苦的闷哼,接着就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眼睛倏地瞪大,秦愈:“葛鄞!”

葛鄞冒着冷汗,脸色惨白,他紧抿着唇,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中了这么低级的手段。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将秦愈那杯没喝完的牛奶也打翻在地,之后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然后主妇和酒鬼也接连倒下,当秦愈明白过来他们喝的牛奶有问题时,肚子上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绞痛向着四周蔓延,顿时让人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视线渐渐模糊,他眼睛合上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吉娜阴翳的脸。

他百思不得其解,是哪里走错了?

第65章第四世界原来是一日游

葛鄞想起来了,很多事。

上一次,他们也在这里摔了个跟头,不过稍有不同的是,秦愈当时和他吵了一架,最先喝下牛奶的人是他,而不是葛鄞自己。

吵什么?他的圣痕。

“你最近好像有些奇怪,”那时候秦愈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葛鄞当时自认为的责备。秦愈不肯放开他:“你是不是又用那玩意了?”

他的回应则是冷冰冰的四个字——

“不用你管。”

REWIND——时间回溯,这算是可以攻克一切难题的能力。

圣痕的能力,他使用过多少次?数不清了,每一次他对结果不满意,就会强行回到作出选择的前一刻,不断用自己和秦愈的未来去试探最好的结果。逐渐的,葛鄞已经成了被圣痕左右的一具没有灵魂自我的行尸走肉。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也不能避免。越想要一个好的结果,越会执着疯魔。

反噬来得很快,现在的葛鄞早有预感,滥用圣痕的后果——就是他会变得不再谨慎、麻木,就算看到后果如何惨烈……

然而那时候的葛鄞都不会被触动,反正他有圣痕。

当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秦愈一向温和(无赖),就算装的再无所谓,但也是个谨慎敏感到与他不相上下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对劲。

第一次第二次可以解释是既视感,第五次第十次再也不能是巧合了,每天睁眼就发现身边人的态度一个样,不是葛鄞疯了就是他疯了。

那颗心不知道被刺穿了多少次,葛鄞像是吸/毒一样依赖上了圣痕,只要有它,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往前走。

犯下大错,醒悟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不祈求秦愈能够原谅他,因为现在连见他一面都是奢望。

重清了记忆,让他一个人想起,是足够的锥心之痛。葛鄞以前一直不甚在意,但此刻他在意得整个人都快死了。

吉娜下的毒药量很大,葛鄞只喝了一小口就完全失去了抵抗,那绞痛像是长出来手脚一样拉扯着内脏,撕裂的痛楚强迫自己清醒。

不过暂时还死不了,他困在自己的意识里,痛苦挣扎。

他在想,秦愈呢?

-要用吗?

心底一个声音在问他。

-回到昨晚,把遗憾弥补,把错误纠正,把糟糕的结局改变。

-要用吗?

葛鄞眼神空洞,张了张嘴。

——————

伊莲恩支着脸,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爱弥雅,这个长得阿尔有八分像的孩子,正埋头在本子上画画。

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白日里的磨坊镇人也不多,这个地方人口本就少,开车进到罗摩区,更如同进入无人之境。车猛地停了下来,爱弥雅一下向前倾,撞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伊莲恩没有去看她情况如何,因为她根本不喜欢这个女儿,哪怕两个人生活在一个房子里。

“我听洛蒂达说了,你没有好好上课,你在画些什么东西?”

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回应,伊莲恩扭头冷冷瞥着她,爱弥雅画画的左手停止了动作,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蜡笔。

这不是听见了吗?伊莲恩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接着她伸手把爱弥雅的画一把扯过来,随手翻了几页,然后把画册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

她重重摁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长鸣:“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记得清?你长这双手就是画这些玩意的吗?”

被扔到车外的话题被风吹到了水沟里,脏水污染了那些虽然畸形但是用心画出来的彩色兔子,然后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爱弥雅只是低着脑袋,头发遮住她的脸,没有反应。

伊莲恩扯着爱弥雅的衣服,在那细细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聋了吗!爱弥雅!你聋了吗!!”

“长了这么一张嘴也不知道说话,跟你那死鬼父亲一个鬼样子,就知道添麻烦!”

“怎么不跟着他去死,反正你也不乐意跟着我,那就去找他啊!”

在伊莲恩的谩骂下,小女孩一动不动,只是埋着头,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任伊莲恩怎么掐她,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看得让伊莲恩心烦不已。

扣扣扣。

阳关突然被遮住,有人敲了敲她的车门。伊莲恩瞪了一眼爱弥雅,将嘴里的烟取下来,搭在车窗上,看着来人。

爱弥雅遂仰身倒下,愣愣看着车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一样再也没有起来。

那是个不算英俊的男人,至少比不得昨天来的那几个阿尔的亲戚,但是这人身上却有种特殊的魅力。

男人笑了笑伸出手,将伊莲恩夹着的半支烟取下,放进自己的嘴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伊莲恩?还记得我吗?”他说。

烟雾喷洒在脸上,伊莲恩眯了眯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午后的日光挺毒的,而这个人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来。

他这张脸有点眼熟,但是伊莲恩想不起来,也许是哪一个床伴?

“如果你是来找我叙旧情的,那实在不好意思,我从不跟把睡一晚当真情的蠢蛋上床。”她轻蔑地瞥了一眼男人,扬了扬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老娘结婚了。”

男人肩膀不断抖动,真不知道哪句话让他这么高兴:“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今天来,是有件东西给你。”

神经病。

伊莲恩没给他好脸色看,她把车窗摇起来:“没时间和你说闲话,我忙得很。如果你真这么没事做,前面路口左转五百米,那儿墙角栓着的有条狗。去和流浪汉玩吧,臭小子!”

见伊莲恩就要走,男人并不着急,他喊道:“你忘记阿尔了吗?”

车开出几米,然后猛地刹车。

这一个急刹让爱弥雅滚到了车座下面,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一声不响地爬起来。然后她看到了椅背上的小兔子,掉了几个。

被压变形的纸盒子就在她的手边,爱弥雅看了看前面的女人背影,悄悄把纸盒子拖出来,藏在书包里。

“你还要干什么?”

男人走到伊莲恩旁边,弯腰看着她的眼睛。他身上传来的味道不像是某种古龙水,而是一股稻草独有的淡淡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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