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宠后手札》TXT全集下载_5(1 / 2)

他在东宛国,素有小魔王的称号。

虽生得俊朗倜傥,但心性极野。别说地痞混混,连一朝丞相他都敢把人打得满地找牙,叫苦不迭。

这会儿也是,明明能够速战速决,仅用三两下就将对方摁在地上摩擦。

可他偏不。

霍容辞有心让对手仔细品尝痛苦的滋味,迟迟没有往要害出击,反倒不急不躁地与他们周旋。

直到那些莽夫不堪屈辱,主动投降,才一人一拳给了个痛快。

“服气了么?”

霍容辞脚踏在为首闹事的男子背上,使劲儿踩了踩。见那人死命地点着头,像是怕极了的样子,便一脚踹开。“服气了,就滚出你霍爷的视线。”

完事以后,霍容辞无视了从四方投来的各种目光,走回座位。

刚抬起手来,打算为自己斟杯清茶时,却听闻藏身在暗处的影卫萧然开了口,语气略带鄙夷。

“公子,依臣看来,业朝的武人就如绣花枕头。外表绣得五彩斑斓,里面却塞着一包稻草。”

霍容辞仰着修长的脖颈,咕咚咕咚地将茶一饮而尽,以解口渴。

他先是用手帕擦净嘴角的茶渍,随后幽幽说道:“武人?萧然,你未免太高看了他们。”

霍容辞目光一凛,微抿的唇不自觉溢出声冷笑。“方才那些人不是正儿八经的考生。撑死了算凑人数的,没准儿到时候连试场都进不去。”

闻言,萧然不禁一怔。

他虽信任主子的判断,却也忍不住脱口问出:“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尾音未落,他已双膝跪地认错,“属下知罪。”

霍容辞摆了摆手,毫无所谓地道:“你这一路上,统共喊错二百一十七次。若我真想治罪,你早该死个百来回了。”

萧然缓缓起身,神态中不难看出几分赧色,“属下实在是……不敢对您不敬。”

霍容辞轻轻叹了口气,道:“多年前,我曾与业朝当今的皇帝打过交道。”

“他自是少年出英雄,又怎会引领出一帮不中用的狗熊?”说完,他便不欲再多言,只是自顾自地看向窗外。

由此处望去,碰巧可见远处皇城的轮廓,磅礡而壮丽。更为重要的是,它严密得几乎无处可破。

……

业朝的武举考试,区分为武艺与策略两个部分。

前者主要考核举重、立射、骑射以及马术,而后者则是针对策略和兵法,所设计的笔试。

待所有项目进行完毕后,统一由监试人员负责加总成绩,择优录取,保证公平公正。

虽说唐琛早在先前,便下令指派唐珷作为主考官全程监考。却无法完全安下这颗心,仍旧在举行武艺考试前夕,亲自前往场地视察。

唐珷刚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瞅见那座架在百米开外的箭靶,散漫的情绪瞬时烟消云散。

他伸手指向正中的红心,笑说:“臣弟倒是许久未见,皇兄那堪比神射手般的技术。要不,趁着今儿个就咱兄弟俩在场,比试几把?”

唐琛闻言的即举弓瞄准,右眼微眯着,下颚线条绷。

正当唐珷以为紧接着,羽箭便会“嗖”地一声脱弦,继而精准地落在靶心时。他却临阵松了手,语带调笑。

“朕对于差距过大的比赛,没兴趣。”

有亲哥这么羞辱弟弟的?

唐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刚想回嘴,就见张汜清急匆匆来报:“启禀陛下,东宛国太子进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空一声巨响,男二闪亮登场。

第13章作画

“霍容辞?”

虽说早在先前便有风声传出,但唐琛仍旧免不了片刻的震惊。

霍氏身居太子之位,一言一行皆对朝堂影响甚巨。极难想到,这样的他竟会只身犯险。

实在是不按牌理出牌。

唐琛沉吟半晌,忽而轻笑起来。“他想进城,可以,君臣之礼不可废。”

闻言,张汜清愣愣地仰起头,就见帝王俊俏的面庞染上一抹寒霜,声音冰冷至极。“当面给朕嗑个头,他来不来?”

眼看张汜清呆杵在原地,动都不动,唐琛不禁疑问出声:“嗯?”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陛下的注视下走了神,连忙跪地答道:“霍太子说,陛下这几日忙于为武举奔波,不适合叨扰。改天再捎上见面礼,正式前来拜会。”

他若真觉得叨扰,又怎会拣在这个当口上京?

唐琛轻哼,懒得扯破那人伪善的嘴脸,只道:“拨一队人马,好生保护霍太子。”

他说这话时,几乎一字一顿,把每个字眼儿都咬得格外清晰。

“奴才遵旨。”

话落,张汜清抬起手,抹了一把额上淋漓的汗水。

明明已经近身服侍陛下这么多年,他偶尔还是会被这副气势给震慑得木然愕住。

唐琛并不经常着正装,今日难得明黄锦袍加身,便尤为扎眼。整个人都仿佛浸染在光芒中,令人不敢直视。

张汜清低垂着头,悄声退下。

直到这会,刚才一直忍着没出声的唐珷,方开口说道:“天地间的事物皆是盛极必衰,剥极必复。东宛国积弱已久,霍太子是个有心的,必然会设法振兴家国。”

唐琛早已习惯他这个胞弟,以散漫的模样来伪装自己。因此,乍一听见他对局势的分析,倒也没表露出任何意外之情。

若论揣着明白装糊涂,唐珷只怕是世间数一数二的。

他说得固然可取。

然而,东宛地处偏僻,大片大片的荒草覆盖了全国境内,不利农作生长。

任凭霍容辞胸怀治国方略,没费个十年八年,也难以发展起来。更别谈,要赶超物产丰饶的大业了。

唐琛对此不甚在意,只道:“走吧,回宫。”

一路上,唐珷将京城近日里发生过的的趣闻,全拿出来说了个遍,唯独没有提及自己的私事。

若是换作旁人,定然会识趣地闭上嘴。可唐琛不仅要问,还要往他的痛处直捣而去。

“你这趟从燕地回来后,见过纪华琅了么?”

唐珷少见地沉寂下来,半天才从齿缝中勉强挤出两字,“没有。”

语气一顿,他立马又扬起声来嚷嚷道:“平阳侯那老头,自个儿脾气臭就罢了,连带着唯一的独女也被他教得这般执拗,当真是……”

“当真是……”

“真是……”

“是我错了。”

唐琛听后,仅是但笑不语。

倘若男人光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姓名,就能有这般反应。那么名字的主人,必然是他心心念念不肯舍的对象。

唐珷只当作他是在取笑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罢了吧,别老说我的事儿。”

随后,唐珷就把话锋一转,迅速地指向别处。“皇兄猜猜,那日臣弟在旧城街见着了谁?”

不待唐琛回覆,他便自问自答道:“蒋家的二公子,蒋兆洲。”

蒋兆洲在家中行二,是蒋琬琰一母同胞的嫡兄。

唐琛瞧过几回,长得挺俊。淡淡的络腮胡衬托得五官更为硬朗,尽显男儿本色,只不过——

“话又说回来,这蒋府满门皆是些糙汉,究竟如何生养出像皇嫂这般柔弱的女子?”唐珷存疑已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闻言,唐琛稍有犹豫。

他其实并不乐意把蒋琬琰的家事拿来说嘴。因此,即使对方是他最为信任的亲人,也有些避重就轻的意味。

“皇后的娘亲蒋孟氏去的极早。蒋骁平时随便惯了,担心自己对女儿照顾不周全,特意请来亡妻的姐姐,也就是皇后的姨母手把手教养。”

“孟氏?”

唐珷细细回想,不多时,就拼凑出片段的印象,“是宁安侯夫人孟静如?传言被外室侵门踏户,逼回娘家,处境挺惨的那位?”

话音刚落,唐琛随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冷戾。“不该说的话,就憋紧了。”

唐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说道:“孟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传说当年,她所作的画甚至一纸值千金,不知多少人向往呢。”

眼见唐琛的面色正逐渐缓和,不再那般难看,他才暗暗松了口气:“皇嫂师承孟夫人,丹青水平应是相当地高?”

唐琛未经思索便道:“尚可。”

他不禁啧啧两声:“皇兄您这样是讨不了小姑娘欢心的。”

唐琛好笑地瞟他一眼,“你行?等华琅何时点头同意嫁了,再说这话吧。”

说完,他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下,调转方向,朝着反面走去。

唐珷瞬时没反应过来,已经在他身后落下一大截,“皇兄,您去哪儿啊?”

唐琛头也不回地道:“你皇嫂,来么?”

……

当蒋琬琰乘坐着銮轿,一路摇摇晃晃抵达颐心湖畔时,便见两人正背对着她观赏湖景。

身形颀长,装束齐整,望而知有贵气。

“臣妾见过陛下。”

蒋琬琰缓缓行了个礼。欠身的动作,牵动悬于耳际的明月珰,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免礼。”唐琛说着,向张汜清使个眼色。

后者当即会意,掬着满面的笑容上前。“这艘画舫的建造费时大半年,直到前不久刚落成。陛下便时刻惦记着,与您一同游船赏景。”

这下,蒋琬琰才恍然发觉,湖岸停靠着一艘气派的双层画舫。

流线的船身,以朱漆绘云纹为饰。而梁柱则描着些红蓝的彩画,外观清雅,设计细致入微。

蒋琬琰顿了顿,随即走向唐琛身旁问道:“陛下这几日不是忙得分身乏术吗?怎么......”

“想你了。”

这话一出,蒋琬琰俏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红晕,眼波流转间满是娇羞。

唐琛见状,低低地笑起来,连宽肩都止不住轻轻颤动。许久,他伸出手,趁着蒋琬琰不察的时候牵住她纤软的小手。

蒋琬琰没有反抗,而是空出另一手来挽着他结实的手臂。

船舱内空间宽敞,少说可以容纳二三十人。

唐珷为着回避,坐在与帝后相隔数个位置之外,独自饮茶。耳边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引得他频频回头,却不好插话。

唐珷顿时有些不明白,人家两夫妻出游增进感情,他一个单身汉眼巴巴地跟过来做甚?

画舫自湖畔悄然驶出,划过碧波清水,慢慢滑向湖的中央。

唐琛偏过头,对着陈列在云石茶几上的画具,扬了扬下巴:“为朕作一幅画?”

蒋琬琰对于自身的绘画水平,倒是颇有信心。

她的姨母,出自名画师方旭之门下,画技纯熟。

且因方旭之是个极有傲气的文人,轻易不收徒。故而这种独特的画风,最终仅有两名女徒习得。

孟夫人是其一,另一位则是……

蒋琬琰抬眸,笑盈盈地看向身侧的男子,“只臣妾一人作画多无趣,陛下也来?”

唐琛举着茶碗的大手微顿,听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已经笃定了他擅长丹青似的。

蒋琬琰半晌没等到他的回应,只得接续着道:“虽说绘画创作并没有绝对的标准,但图个乐趣总是不错,陛下可愿与臣妾比试一番?孰好孰坏,由小叔来评鉴。”

张汜清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笑靥明媚的女子,心道:敢在至尊无上的帝王面前这般言语,实在是被娇纵得有恃无恐。

“好。”

唐琛答应得毫不犹豫。这一点,倒让唐珷颇感诧异。

在他的记忆里,皇兄不仅好书画,且深具这方面的才华。

然而,自从两人的生母熙妃逝世以后,皇兄便再也不肯提起画笔,心里似隐隐有些排斥。

蒋琬琰略一思索,“以山水为题,作画时间定……一个时辰?”

“行。”他回答得十分爽利。

唐琛熟练地握笔,五根修长又有力的手指轻轻包覆住笔杆,架势十足。

正欲落笔,他却在笔尖触及画布的前一刻缩回手,语气微扬:“既然是比试,总得下点儿赌注。说吧,若是你赢了,想要朕给你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唐.巨型电灯泡.珷:我为什么要吃狗粮?逐渐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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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愿赌服输(捉虫)

想要什么,蒋琬琰还真没想过。

她早已打算好,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直接认输。毕竟出门在外,哪里能不给自己丈夫留点脸面?

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较真。

唐琛见她面有难色,只当是做不了决定,便体贴道:“不急,你慢点儿想吧。”

接着,着手开始作画。

不得不说,绘画能够驱杂念,养心性。

蒋琬琰起初翻涌的心绪,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渐平和。

周围静得仿佛只剩下微风拂过水面,所溅起的浪涛声,杂揉着唐琛沉稳的呼吸,祛散了她内心所有的焦虑。

蒋琬琰执笔,一勾一撇的刻画出眼前风景。

相比起花鸟画看重生机,山水的描绘更为侧重豪放的气象。运笔最好如高山坠石,遒劲有力。

然而,她却反其道而行,巧妙地利用浓淡相间的墨水,将湖水的柔情展现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

蒋琬琰刚画到一半,唐琛已经全部完成并搁下笔。

他手托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的像要把她整个人刻进脑海里。

良久过去,蒋琬琰才从画布后方探出半张脸蛋。两只眼睛忽闪着,每一顾盼总是撩人。

“好了?”唐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