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殷池雪醉意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偷拍他,于是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想把这不懂规矩之人的手机夺过来摔了。
结果一伸手,手机没拿到,整个捏住了面前这人的脸。
所以,看不清整张脸,但被遮挡后,目标就非常明显了。
那双令自己难受了很长时间的眼睛。
明明自己以前不认识他,也确定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但这人来参加海选那天的试镜,最后露出那种的一言难尽的笑容,真的令自己回想了很久,每次想起来,心里都像被人猛地拧住了一般。
甚至是想哭。
余鹤冷不丁被他捏住了脸,下意识就挣扎了下,一把推开这醉鬼,嫌脏似的“啐”了两口唾沫:
“呸呸呸!您那手摸了多少小男孩,你不嫌脏我还嫌恶心。”
殷池雪迷迷糊糊中听他骂了这么一句。
他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真的奇怪,明明就喝了两杯,怎么也不至于晕成这个模样。
刚刚是谁灌自己酒来着,记不清了,好像……姓林,只记得,姓林……
想着,身体又开始剧烈发烫,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燎了一般。
余鹤看他这模样,觉得好像不太像是醉酒。
“你……没事吧。”余鹤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殷池雪扶着墙,身体一阵阵下坠。
“先,先带我回家。”
说完这句话,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正趴在余鹤脚边。
余鹤赶紧将他从地板上扶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出门口。
几个服务生见势赶紧上前来帮忙。
“怎么醉成这样,殷先生也没来多久啊。”其中一个服务生诧异问道。
另一个看着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冲多嘴的这位使了个眼色。
几人抬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殷池雪下了楼,马上就有不少艺人迎上来询问情况。
但看到殷池雪这模样之后,也都心照不宣地闭了嘴。
余鹤觉得奇怪,但也没细问,扛着他进了出租车,然后给司机报了地址。
这次余鹤可不想再送他回去了,毕竟这人爱倒打一耙,上次好歹还有宋纯瑞帮忙说话,这次再被他纠缠上那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余鹤报了地址,给了司机钱,这五十块钱,就当是自己对这个渣男最后的温柔。
结果刚要关车门,却发现殷池雪正死死扯着自己的衣角不松手。
余鹤扒拉着他的手指,使劲将他推进出租车,结果殷池雪的手指就像铁钳一般,死死拉着自己就是不松手,衣服都快要扯烂掉。
“松手啊,你这人怎么还耍赖皮,又要讹我是不是。”说着,余鹤还用力打了殷池雪的手几拳。
“别……别走。”殷池雪昏昏沉沉中发出了一声低语。
余鹤凑过去:“你说什么?没听清。”
“别走……跟我回家……”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完,殷池雪就彻底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022:57:41~2020-03-1121:4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土土土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重临神坛(7)
“我不要,上次我帮你你说我对你进行性.骚扰,这次不得直接告我性.侵犯啊,我才没那么傻。”
余鹤使劲挣脱开他的手,用脚把殷池雪推进去,接着大力甩上车门。
但就在甩上车门后,却并未听到本该出现的声响。
只有一声闷哼,接着车门被弹开了。
余鹤诧异回头查看情况,就见殷池雪正捂着手指,缩在后座上。
余鹤惊了,心道这小子不是睡着了么,感情是装的?!
他赶紧跑过去,一把拉起殷池雪,扯过他的手查看。
刚才自己没注意,殷池雪的手就卡在门框,而且自己刚才关门那一下也确实是卯足了劲儿。
而这会儿殷池雪的四根手指指节处形成一道青白色的印记,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该肿的像胡萝卜了。
余鹤顿时觉得心疼的都要滴出血来。
他从另一边上了车,抬手捂住殷池雪的手指,对司机道:“师傅先去医院。”
殷池雪看来是真被门挤得不轻,疼的他都说不出话来,人也清醒了一点,虽然还是意识不清,但好歹能坐直身子了。
余鹤坐在他旁边,心里充满愧疚。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把手放那了……”余鹤越说声音越小。
殷池雪始终低着头,没说话。
车子赶到医院,余鹤二话不说将殷池雪从车上拖下来,拽着他直奔急诊室。
那架势,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殷池雪快要生了。
好在看过医生之后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皮肉伤,做个简单包扎后就可以回去了。
而全程,殷池雪都是那种步伐虚晃,精神萎靡的状态。
“我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才醉成这样啊。”余鹤揽着他的腰,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医院。
“为什么一个人喝醉酒之后体重也会增加啊。”余鹤嘟哝着,额头都沁出了汗珠。
不过转念一想,就是因为喝多了酒所以体重增加了吧。
但是这个人明明这么瘦,为什么这么死沉呢?
扶着殷池雪在医院门口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一辆空车出租。
二话不说招停出租,把这死沉的推进去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余鹤现在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只剩张着嘴喘气的份儿了。
殷池雪的四根手指打了绷带,他这会儿又酒劲儿上来了,就坐在一边倚着靠背闭目养神。
那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直到车载广播里传出“最近,一线艺人殷池雪投资的耽美剧选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师傅才恍然大悟。
原来后面坐的,就是成天出现在电视上的殷池雪啊。
想着,他偷偷拿起手机,调至前置摄像头,接着不着痕迹地对着后面昏昏欲睡的殷池雪拍了张照片。
嘿嘿嘿,这要是拿到网上去卖,应该值不少钱吧。
车子抵达目的地后,余鹤又认栽般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递给司机,然后便扶着殷池雪往他的小别墅走。
那司机在后面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手中的手机还始终保持在录像模式。
等好不容易把殷池雪抬回家后,余鹤整个人出了一身大汗,仿佛被水洗了一般,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使得余鹤一进门就扑倒在地,喘着粗气,起都起不来了。
躺了大概半小时,都快睡着了,余鹤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被杨总叫过去的啊,那么……杨总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余鹤马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还躺在一旁熟睡的殷池雪,随手从沙发上扯下毯子给他盖好,接着急匆匆往外走。
打了杨总电话很久,那边才终于接起来。
但是是个女的。
“你找谁。”对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余鹤吓了一跳,马上定了定神。
一般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除了杨总他媳妇不会是第二个人。
于是他笑眯眯道:
“我是LLS的林善初,想问一下,林总已经顺利到家了对么。”
那女人听到对面是个男的,语气这才和缓了点:“回来了。”
“回去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们休息了,先挂了。”
余鹤松了口气,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那女人却忽然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么。”
“我问你,你们今晚多少人一起喝的酒。”
来了来了她来了,正房带着标配的咄咄逼人气势来了。
说实话杨总和谁一起喝了酒余鹤根本不知道,只能胡诌道:“大概十几个吧。”
“有女的?”
“没有,全是男的。”
“全是男的?”那女人明显不信,“就这死鬼那德行,能和一帮大老爷们一起喝酒?!”
余鹤撇撇嘴,心道这年头你不仅要防着女人,就连男人都不安全了。
“对,全是男的,而且个个比杨总高,比杨总壮,您就放一百个心,他绝对没和其他女人乱搞,我以人格作担保。”余鹤振振有词道。
毕竟你们家杨总,现在喜不喜欢女人还是个未知数。
余鹤不想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随便扯了个什么借口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压低棒球帽,站在马路边等车,等着等着,又忽然想起什么。
就说怎么这么冷,原来是外套给忘殷池雪家了。
要趁着他现在意识不清赶紧把衣服拿回来,不然要是留下“罪证”,明天还不得再被他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啊。
想着,余鹤赶紧往回跑。
他在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他,余鹤干脆绕道房屋后面,小心翼翼地爬上围栏。
幸好早些年有逃课翻墙出去上网的经验,以至于,即使围栏上架着电网,余鹤还是轻车熟路地翻了过去。
他来到房屋后门,随手拉开阳台上的落地玻璃门,做贼一般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当时好像是把衣服脱在客厅里了。
余鹤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来到客厅,打算拿了外套就走——
!!!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殷池雪就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还抱着自己的衣服,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衣服,那模样,那架势,根本不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
这么说,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货全部都知道?!
想着,余鹤拔腿就往回走。
既然如此,衣服也不要了,送给他穿好了。
但说时迟那时快,殷池雪也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余鹤的外套,直直向阳台这边走过来。
余鹤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调转方向往一旁的楼梯上跑。
殷池雪来到阳台,随手将余鹤的外套挂起来,却赫然发现阳台的门是开的。
他诧异摸了摸门,仔细回想一番,好像自己临走时有关上的吧。
想着,他随手关上门,又扭头朝着一旁的楼梯走过去。
正缩在楼梯拐角的余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忙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来到二楼第一个房间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门就进——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不想让殷池雪看到自己爬墙回来了!
但诡异的是,当余鹤进到这间房时,才倏然发觉——
这充满了浓浓生活气息的房间,以及墙上的巨幅艺术照,怎么看,都是殷池雪的房间啊……
天啊,上次来的不是这间房,所以没在意,以为这就是间书房,以为隔壁才是殷池雪的卧室,但今日一见,着实令人震惊。
殷池雪原来这么自恋的么?摆了这么多自己的艺术照。
但现下余鹤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因为极富节奏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口响起了……
完了完了,这也没什么地方可躲啊,总不能让自己打开窗子跳下去吧,这可是二楼啊。
如果说刚才在阳台发现自己还有借口可以说是回来拿外套,那么现在呢?
做贼一样躲在人家房间里,这要是被抓个现行,任是长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这时候,身后的门把手开始“咔咔”作响。
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半空,余鹤甚至开始幻想门后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厉鬼,只要被他打开了门,自己必死无疑。
想着,强烈的求生欲以至于余鹤像马戏团的杂技演员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直冲桌底。
门,打开了;
余鹤,躲在了桌底。
他看着殷池雪迈着修长的双腿进了屋,接着直直朝自己这边走来。
啊妈的,看来他真的是装醉,就看他这走路的稳定程度,让他现在走钢丝都毫无压力。
紧接着,殷池雪坐在了桌前。
余鹤屏住呼吸,使劲往角落里缩去,看着殷池雪的双脚在自己面前翘起了二郎腿。
然后他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找了一部电视剧饶有兴趣地观赏起来。
余鹤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缩在那里试图催眠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了——
殷池雪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过去了——
殷池雪起身倒了杯水然后又回来了。
余鹤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腰酸背痛腿抽筋,又饿又困又想哭。
他就抱着腿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不行不行,不能睡着,睡着会出事的,清醒过来!
但精神再强大也敌不过生理需求,余鹤抱着腿,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轻微的喊声响起,于这空旷的房间内萦绕盘旋。
听到这鼾声,殷池雪终于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轻轻起身,搬开椅子,蹲下身子,就看到余鹤正在里面倚着桌壁睡得可香了,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银丝……
殷池雪忍着总算是没笑出声,他抬手擦了把余鹤的嘴角的口水,然后拍拍他的小脸。
余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脑袋猛地磕在桌底,痛得他呜呼一声。
一睁眼,眼前便是那种带着不明笑意的一张脸。
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手脚并用从桌底爬上来。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殷池雪,余鹤都快哭出来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