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昆山的雪飘落不歇,她站在撕裂的魔界入口前,与两个神族的大能一起携手将其封印,天堑十三城的人在周遭抵抗那些疯狂横肆的魔物,为他们掩护。

可魔物来势汹汹,即便他们联手抵抗,也无法将入口彻底镇住,其中一个大能抵挡不住霎时被反噬,眨眼间就被恐怖的魔物拖拽进去,三足阵型一乱,她勉强能坚持住,另外那位大能几乎没了半条命。

场面一度混乱,没有援兵,无异于等死。

再然后,另一位大能也没了,只剩她一人撑着。

未完成的封印疯狂地吸食她的灵力,死死将她压制住,而天堑十三城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不断有人被拖进入口里,也不断有魔物想冲出来。

一名年轻的修士再也支持不住,缓缓倒在她脚下,全身血肉模糊,还在痉挛抽搐,最终还是死不瞑目。

后来,就在沐青都快撑不住时,神族的援兵终于来了,只是众人的结局早已注定,等来的却是缓缓落下的元始古阵。

天堑十三城的人或是痛哭大喊,或是视死如归,也有缄默不语的。有人将武器扔了,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群神兵,有人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杀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修士走在沐青旁边,坚定地说:尊上,我来替师父。

她没有出声,更没有回头看一眼,已然预料到结局。

人死如灯灭,古阵一落下,被湮灭不过刹那之间。

沐青拧紧眉头,极为痛苦地挨着白姝。

记忆残缺错乱,不断地往外冒。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活过来,却记起了许多事,包括在安阳城的那些,她与白姝之间纠缠不清的开始,以及诸多缘由。

还有容月

那一年她受邀与白若尘会面,出岛接她的便是容月。只是那时候的容月还不疯魔,是一个十分守礼的女子,见到她,便笑意吟吟地说:问尊上安,殿下让妾身来接你。

当时白若尘还不是神狐族的君主,还没有白姝。

自那之后,沐青受白若尘所托,曾带着容月修行过一段日子。

谁成想多年后容月后来会走歧路,甚至做出那样癫狂的举动,心魔作祟失了理智,不择手段诱她入局。

只是最后的局面却是让沐青和白姝犯了禁忌,打破了伦理世俗,绫罗帐中欢好,一再失控。

沐青用力攥紧白姝的手臂,衣衫都汗湿了,肆乱的灵力与记忆交织,教人喘不过气。

白姝从后面揽着她,一动不动,许久,抵在她耳畔轻声道:忍忍,快了

侧面的窗户没关,柔和昏黄的光从外头投落进来。她们到客栈那会儿时间尚早,现下竟已日落时分,沐青被反噬的疼痛折磨得脱了力,光线太夺目,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睛,无力地倒在白姝身上。

周遭寂静无声,很是冷清,街道上都没行人,远远望去,整个安阳城一片死寂。

沐青的里衣基本都湿透了,黏在身上贴着,灵力紊乱难受,可那些纷乱的记忆更加让人恼火,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来,让她连挣扎一下都不能。

她微仰起头,喉间动了下。

颈间在淌汗,汗珠延顺着细长白皙的曲线滑落,滚过细瘦的锁骨,再缓慢往下,堕入纯白的衣料之中。

衣衫领口很乱,微微敞开,一低眼就能瞧见外露的冷白肌肤,她胸口上方亦都是咸湿的薄汗,润润的,犹如在水中浸染过。

白姝沐青顿了顿,小声喊道,眸光都有些涣散。

身后的人将她抱紧些,抵在她耳边应道:嗯。

她却没有后话,只乏力地合上眼,红唇张合着缓气,独自消磨灵力紊乱的苦楚。

外面的天色愈发黑沉,余晖落进那一边,天空由湛蓝变为灰蓝,暗沉的夜幕爬上山头,没多久浅淡昏暗的星月显现,窗外的光线变得十分薄弱。

直至沐青平息下来,乏累地倒下,白姝这才出手。

她将手放在沐青灵核那里,传渡神力过去。

那些年她一直将沐青的亡魂养在自己元丹之中,两人早就同源,沐青自是能承受这股神力。

沐青经脉中还是那么乱,需要白姝帮忙引渡,她太累了,虽知晓这人在做什么,但提不起力气,只乏累地靠着,并未加以阻止。

灵力与神力相互交。缠,轻缓流动,滋养着每一寸经脉。

白姝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越来越紧,沐青太过疲乏,就由着了,知晓这人要做些什么也没要拒绝的意思。

白姝进入了她的灵核之中,一点一点融进去。

沐青身形一滞,随即抓紧这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两种力量不断地交融,都快成为一体。

白姝的呼吸平稳,却过分热烫,全都落在她敏感的颈侧。

沐青颤了颤眼睫,指节曲缩起,气息渐而不稳,甚至停滞了一瞬,胸口微起伏了下,收紧小腹。

师尊

后面那人又缓缓道,刻意将声音压着,稍稍暗哑。

沐青没有回应。

可紧接着,耳后却沾染上灼。烫的湿润。

第60章昏黄

月色昏沉,整个安阳城内灯火阑珊,街道两旁的树影婆娑摇曳,微风徐徐,一阵一阵地吹着。

客栈的小二叫上一个汉子,两人哼哧哼哧费力挑了两次热水去天字一号房,之后又手脚麻利地送皂角进去,忙完就规规矩矩出去,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更没往那罗帐垂落遮挡的床上看过一眼。

毕竟在客栈做了这么多年工,这里的人都机灵有眼色,该说甚做甚都心知肚明。

直至门关上,帐中才晃动了下,不过也没太大的动静。

沐青仍旧被白姝抱在怀中,接受对方传渡神力缓解灵力紊乱的反噬,她浑身没劲儿,脑海中乱糟糟,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难以从过往中挣脱出来。

曾经的一切一点点变得清晰,仿若昨日,可到底已经过了三千多年,时光荏苒,如今终归与那时大有不同。

耳后的微热触感逐渐向下,移到颈侧,玉白的肩上她阖着眼没有回应,身后的人也只字不语。

湿汗是咸涩的,却混着一股子自带的雪山松林味,一直没变过,干净而纯澈,与当初一样。白姝有些贪恋地伏在她颈窝中,朱唇在上面似有若无地擦过,让沐青忍不住僵直了脊背。

凌乱的白袍被剥开,搭在手臂上,仅剩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里衣被薄汗浸湿,紧贴在瓷白的肌肤上,勾勒出内里有致的身形线条,沐青从来都是那么孤高正经,不曾将自己显露出来过,着装上素来保守,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可白姝是尝过味的,自是知晓里头是甚样。

gu903();